第二十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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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悅在看到宏笛的第一眼時便知道這個人很狡猾,然而在樹上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簡悅才明白宏笛不僅是狡猾那麼簡單。
“你怎麼不上來?”鉤鉤手指,簡悅衝著站在屬下的宏笛笑了笑。現在已經快到正午了,如果下面那些人還不能被解決掉的話,她懷中的雪獒可就要被外面熾熱的太陽烤壞了。然而在看站着不對的宏笛,簡悅覺得要是這人再不上來的話,她精心準備的東西可就要浪費了。所以咬了咬牙之後,簡悅還是繼續扯着左肩的衣衫。
對於宏笛來說,簡悅的所有動作無疑不是一種折磨。明知道眼前這人是狠戾的教主,但是在看到那人露出來的香肩時,他還是有些不不爭氣的被那露出的一抹白吸引過去。
‘不能在這樣了!’搖搖頭,盯着樹上的扯着衣衫的簡悅,宏笛還是決定跳到樹上將人直接擒下來。
宏笛想要抓住簡悅,而簡悅等着宏笛跳上樹梢之後給他致命的一擊,於是各懷心思的兩人在最後的驚訝聲中撞到了一起。簡悅驚訝是因為宏笛在彈跳的那一刻已經將自己的長劍刺了過來,而宏笛驚訝的是本來沒有動作的簡悅突然撲了上來。所以最後的場景變成了簡悅趴在了宏笛的身上,而宏笛則被簡悅死死的壓在身下。
從高處落下的滋味不好受,再加上身上還壓着一個人就更不好受了。所以在宏笛的後背貼到地面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要成為簡悅的肉墊了。
“宏笛,不得不說,面對我你還是沒有半點法子。”看着宏笛有些懊惱的樣子,簡悅將自己捏緊放在宏笛頸動脈處。“對了,剛才突然掉下來的那一刻,我想起來我們以前的日子。”說道這裏,簡悅低下頭盯着宏笛有些發白的臉色笑了笑。“我這教主雖然落魄了,但是想起你們的滋味,我覺得我這半生還真是沒有白活。”
溫熱的氣息直接落在了宏笛的脖子上。一時間掙扎不開的宏笛只能看着朝向自己愈來愈近的腦袋和那逐漸變熱的氣息。
握緊拳頭,試圖擋開簡悅的宏笛最後還是被簡悅的左手牢牢地制住了。“一時的大意我也讓認了!”一副任命的樣子,剛才還有些掙扎的宏笛渾身立即軟了下來。
嗤笑了一身,看着閉着眼睛的宏笛,簡悅將手中的發簪向前遞了半寸。等到看到宏笛脖子上流出的鮮血時,簡悅這才將擱在宏笛大腿上的腳掌收了回來。“好了,看在以前你服侍我的份上,這次我就放過你。”回頭看着還在纏鬥的幾人,簡悅衝著莫雨喊了喊。
“呵,本事不錯哦。”莫雨摸着長劍上滴落的血珠,瞧着被簡悅狠狠壓在身下的宏笛,莫雨回頭示意那些靠近的人退後。
看到自己的首領被人制住,剛才還在奮力廝殺的蒙面人已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不錯,看樣子這宏笛還有幾分調教手下的本事。“只要你放我們走,你的小命自然可以撿回去,你看這樣的交易如何?”
就算不答應也得答應,所以宏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直接點了點頭。
“對嘛,這樣才是我的好宏笛嘛。”嬉笑着,拍着宏笛的連結,簡悅示意莫雨儘快離開。“你們先退後!”提着宏笛的衣領,簡悅回頭看着準備攻擊的人大吼了一聲,“我下手沒有輕重,如果你們動一下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們的首領還有命在。”
知道隱玉厲害的那些人自然不敢有什麼動作,所以在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抓住的時候,他們也就沒有想要做出反擊的意圖。畢竟沒了牙的老虎還是老虎,他們可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我的手下自然聽話。”
宏笛的話裏帶話,這個簡悅倒是聽出來了,不過聽出來歸聽出來,在要脫身的時候她可沒有時間和宏笛繼續耗下去。“聽話自然是好。”
手中的發簪緊緊貼在宏笛的勁動脈。瞅准位置之後,簡悅和莫雨帶着人直接走到了林子外面。當然那群追趕的蒙面人被勒令在一百米之外候着,如果莫雨和簡悅發現了他們有了動作之後,這手裏的宏笛自然就成了一條死狐狸了。
“好了,就這個地方吧。”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莫雨示意簡悅可以放開宏笛了。“小子,以後要是想報仇的話最好拿出些真本事,你要是靠着那些草包過來尋仇的話,最後丟了命的只能是你。”
像是在勸導又像是在嘲笑,總之最後宏笛還是被莫雨像甩到的包袱似的直接被簡悅扔進了一個低洼里。
“後面那群人追上來了,我們這就走!”拍掉手上的灰塵,莫雨最後看了一眼陷入低洼的宏笛之後抱着簡悅用輕功離開了叢林……
………………
因為魔花教距離雙峽谷還有兩天的路程,所以在確認擺脫了後面的那群蒙面人之後,簡悅和莫雨才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這次簡悅看到的客棧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但是讓她感覺到詫異的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黑衣人這次就出現了客棧中。可以說這人的存在感太強了些,打進了客棧的那一刻開始,簡悅就忽略不了那坐在窗前的黑衣人。
“怎麼,你認識?”喝着酒,壓低着聲音。莫雨看着簡悅皺眉的樣子問道:“可是這家客棧有何不妥?”
搖搖頭,簡悅端起桌上的酒杯摸了摸。如果說上次她在哪家怪異的客棧遇見了這黑衣人的話可以說是一個巧合,而且按照那人出現的地點和那些言語,她可以猜到,那天晚上她碰到的那人就是江湖人所知曉的“然老闆”。簡悅清楚,這然老闆能夠收留被排斥在外的遊俠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她現在不得不猜測然老闆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了。
“青府的實力也不算小,那麼以玉墨來看,那黑衣人到底是何種身份?”
低笑了一聲,莫雨用手指將酒杯邊緣的粉末摸了摸。“這人看氣勢的話倒像是那麼回事兒,但是如果有高手和他交手的話,那黑衣人也就是一個軟弱之輩罷了。”
任簡悅如何猜測也沒有想到莫雨對那人是這樣的評價,不過驚訝歸驚訝,簡悅還是收斂住自己的表情聽着莫雨的那些分析。
“第一,這人白日身着黑衣,不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就是自己有些怪異的癖好。第二,看身着華麗的他明明可以到雅間去喝酒,卻要在大堂裏面和我們擠在一起去,那麼只能說明他這個人……有病!”
客棧中坐着的也有不少人是行家子,所以當莫雨說出那番分析的時候,周圍的幾人已經豎起了耳朵,原本以為莫雨會做出什麼重大結論的人在聽到“有病”這兩個字時,齊齊地將嘴裏的酒水噴了出來。
大堂里因為滿地噴洒的酒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而坐在窗前的黑衣人像是身處世外似的繼續喝着自己的小酒。
“看吧,如果有人知道別人用‘有病’兩個字來形容他的話自然會開始反擊,而你看那一位,現在還是這般平靜的樣子,這隻能說明他真的有病。”當然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高手。不過這句話莫雨沒有說出來。
咳嗽了一聲,在將自己嘴邊的笑容隱下去之後,簡悅這才開始吃起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