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聚殲來匪（下）

密不透風的樹林外面是一條通往趙家村的小道，兩邊不太高的小山脊上，此時居然站滿了兩三百人，近半數的人拿着鳥銃、長短銃、抬槍之類的，還有一般人則是，牽馬的牽馬，扛刀拿槍的，各個彪悍無比，明眼人一看就是山匪。

劉麻子瞧着自己的隊伍，志得意滿的點點頭，叫過旁邊的軍師趙秀才，問起事情的進展來：“軍師，兄弟們都來齊了，安排好了嗎？”

“大當家的放心好了，兄弟們三百人馬，首先幹掉聯防隊的泥腿子，然後收攏糧食物資直接回到山中。”

劉麻子點了點頭：“各位兄弟，此番行動，滅了聯防隊，整個趙家村的銀子、女人和糧食都是我們的了。”劉麻子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山匪頭子，語氣一轉，又狠聲威脅道：“不過話說在前頭，誰要是給老子關鍵時刻壞了事，別怪爺心黑。”

一群大小山匪連忙在那表忠心。山匪們忙忙碌碌，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離自己等人僅僅幾十步之外的草叢裏，有兩個人已經趴在那兒好久了。聯防隊最大的便利就是通信便利，肖沐白將仿製後世五十年代的56式短波步話機裝備到了排一級，作為偵察班，理所當然的也裝備了一台。等到山匪隊伍經過後，偵察班班長林德海上士便抱着書包大的步話機向肖沐白報告：“報告連長，我是偵察班，我部在鷹嘴岩方向發現大股山匪，人數約三百人左右，正在向趙家村方向前進。”

聽到林德海的報告，肖沐白站在會議室里眼睛死死的盯着牆上的地圖。自己訓練的聯防隊能不能擋得住這些山匪，畢竟是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如果失敗了那自己半年的心血可就付之一炬了。

看到肖沐白凝重的表情，旁邊常二忍不住插話道：“連長，從鷹嘴岩到趙家村，沿途山路崎嶇，有一條小道和一條大道可走，山匪大隊人馬定走大道，並且必定要經過雲霧川，雲霧川地勢險要，我們可以在雲霧川設伏。”聽到常二的話，肖沐白眼睛一亮。

“跟我詳細的介紹一下雲霧川的地形”

“雲霧川，離趙家村大概10多里路，兩邊兩座大山，山上樹林茂密，中間的山谷就是一條簡易的過道，一旦入內，兩邊一堵，就會成為瓮中之鱉，就是再大的本事他也跑不出來。”

肖沐白聽后沉吟了半響

“現在，我命令。由一排派出尖刀班，火速趕往雲霧川，搶佔地形，等候命令。”

“是”一排長常二挺胸應到。

“一排、二排，火力排，隨連部前往雲霧川設伏，三排派出一個班前往小道監視，剩下的協助迫擊炮班防守駐地。”

“連長，憑什麼留下我們三排負責防守駐地？”三排長趙大勇不服氣的喊道

“哪那麼多廢話，服從命令”肖沐白瞪了一眼趙大勇道

“是”所有軍官應聲答道

“三排長，去通知趙村長，讓鄉親們轉移一下，找個安全的地方避一下。”

“是”趙大勇苦着一張臉回答道

看到趙大勇苦着的一張臉，肖沐白難得的放鬆了下自己的神經，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尖刀班由一排副排長張二牛帶領，一路疾行，趕到雲霧川后便停了下來，按照命令不再前進，開始偵查地形，等候連隊的到達。

急行軍一個小時，聯防隊戰士的體力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好的檢驗，大半年的大米白菜養着，刻苦而超乎尋常的嚴厲訓練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背着行軍包，聯防隊士兵的速度沒有絲毫減弱。肖沐白和陳川以及幾個軍官走在一起，到達雲霧川以後，仔細查看地形后，放出警戒哨，肖沐白便開始指揮聯防隊的士兵取下行軍包上反背的工兵鏟，按照平時所訓練的戰壕挖掘技巧開始構築陣地。

聯防隊近半年的訓練里，特別加強的就是體能訓練、紀律訓練以及戰術訓練。火力佈置這些基本的戰術問題已經灌輸到了班排長。在班排長的督促帶領下，兩條沿着左右山谷佈置的之字形戰壕已經挖好了，兩邊山腰各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又在谷口位置佈置一挺重機槍，兩挺輕機槍，兩個班的人打狙擊，整個扎了一個口袋陣。

雖然山匪沒有大炮，但為了訓練這些未經過戰火的士兵，肖沐白依然親自督陣，小到簡易掩體，大到戰壕的挖掘標準，甚至是狙擊手的位置他都親自檢查。

山匪是要打的，但這也是非常難得的一次練兵機會。

此時的山匪正晃悠悠的往趙家村敢，一個個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也是，往常也是這麼乾的，是去搶老百姓，又不是去和官軍干仗，那麼小心幹嘛。麻子和刀疤幾個山匪頭子也走在一眾山匪中間，一個個豪氣萬丈，幻想着劫掠后的收成，絲毫沒意識到已經被人盯上了。

整整兩個排的士兵潛伏在道路兩旁的密林里，麻痹大意的山匪只派出了三四個前哨，或許是他們以為實力懸殊，不屑為之吧。通過手中的望遠鏡，看到遠處慢悠悠，拖拖拉拉走過來的隊伍。

“傳下去，放到100米處再打。”肖沐白不想一下子把底牌都露出來因為他想要的是殲滅戰。當山匪走到100米內時，肖沐白終於下了命令。

“打”

戰鬥在瞬間打響，馬克沁重機槍只一個掃射，就將不遠處走在前面的劉麻子一群人全部掃倒。火舌一轉，非死即傷，藏身密林，背後開火的結局就是一次完美的偷襲。

“噠噠噠...叭叭...”將近一百條槍，面對着百米範圍內的近射，準頭高的嚇人。望着那一個個滿臉橫肉的山匪，聯防隊士兵們快速的在射擊、上彈夾...

此時的山匪早已亂成了一窩，大當家的劉麻子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就被打成了馬蜂窩，二當家刀疤也被打沒了半個腦袋。一眾山匪早就沒了此前的豪氣萬丈，一個個臉色惶恐，埋着腦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肖沐白趴在戰壕里拿着望遠鏡觀察着戰場，看着這一邊倒的屠殺，一幫亂鬨哄的山匪，毫無章法，四處亂竄，早就膽氣已失。心裏悄悄鬆了口氣，便轉過頭，大聲命令道：“上刺刀，吹衝鋒號，衝鋒”喊完端起步槍率先沖向戰場。身後戰士們也一個個吼叫的衝下山腰。

馬臉趴在地上慘白着一張臉面無人色，原本以為只不過是一幫泥腿子，一陣衝殺就可以解決了，想不到卻是如此的厲害，還沒照面一半的兄弟已經沒了。此時又聽到“嘟嘟嘟...嘟嘟嘟嘟”的號聲，剛翻起身想要看個究竟，結果迎面衝來幾個穿着花花綠綠的人，端着刺刀二話不說就被捅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