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賦嗎
凱爾森處理完了巴特這邊的委託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單人宿舍,此刻正趕上了醫院下班的時間。聖三一的醫生多數都是小貴族,或者是大貴族的次子或私生子,不然也擔負不起那麼昂貴的學費。
學成后他們就能獲得一份體面的工作和不菲的薪資,同時他們還有機會搭上大貴族們的線,倒不如說後者才是他們的主業。
所以下班后,這些人往往都會將值班的責任甩給貧困或地位較低的同窗,自己則去結伴去參加各種交際會,想辦法獲得階級上的跨越。
此刻他們正有說有笑的結伴走出醫院那華麗的大門,領頭的人正想叫住輛發條馬車,卻突然發現了往回走的凱爾森。
此刻的凱爾森正打算回到自己的獨立宿舍,學習一下那兩張價值幾金多貢的死靈術捲軸,同時嘗試下能不能用死怨棱晶煉製他腦海里禁忌知識中的那件強力道具。
“喲,這不是我們的天才少年嗎?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安東尼帶着人攔住了凱爾森,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看,這制服...不會是去化驗科坐冷板凳了吧。”
凱爾森這身衣服確實寒酸,畢竟化驗科不比醫師要拋頭露面,制服都是普通的白袍,加上昨晚那趟奔波,有些地方還沾了灰塵。
而聖三一醫院為了顯示自己是高端服務機構,所有的醫生都是統一從拉西約公國定製的月蒼絲綢製作的筆挺白袍,上面還用金絲點綴,胸口綉着聖三一的十字標誌,直接穿去參加宴會都夠格。
凱爾森抬頭一看,喲,這不是老熟人嗎?昔日同班的帶頭大哥,說是某個男爵的兒子,其實真實身份是位有權有勢的伯爵私生子。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畢竟這位伯爵對他唯一的兒子還挺溺愛,估計想讓他當個醫生再找個門當戶結婚後有理由把繼承權合理委託給他罷了。
這鱉孫有點小天賦入學成績也不錯,可惜後來就不學無術了,喜歡仗着好皮囊四處交際,專業水平自然是沒法過去的凱爾森相提並論。正所謂無才又善嫉,就是說這種人。
“啊對對對,我真的破防了。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我直接丟盔棄甲了,滿頭大汗,渾身發冷,玉玉症瞬間發作了。像是沒有加電以太發條馬車、帶着反魔法石的術士、抽離靈性核心的獵魔人。”凱爾森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一大段話,心裏卻只有他的學習死靈術的大事業:“所以我可以走了嗎哥?”
安東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言再止。看起來對面似乎是服軟了,但臉上的面無表情像是某種嘲弄。他又想起了多年前入學時自己瘋狂內卷,卻看到榜單上在自己排名前還有一個人的痛苦回憶。
此刻的凱爾森已經快要走進了醫院,安東尼這才從記憶中掙扎出來,他神色陰翳,心底卻已經想好怎麼對這位曾經風頭無兩的天才落井下石了。
做這種事用不着臟自己的手。
而這時,一名也同樣穿着醫師袍的黑色長發女孩走了過去,僅僅是側臉就吸引了安東尼注意,雪肌素凈,恬靜柔美的面容透着空靈冷落。不等他細看,人便已經走了過去。
“那是誰?怎麼沒見過。”
旁邊的小貴族立刻附耳解釋到:“新來的轉學生,比如我們低一級,成績優異破格提前畢業了,好像叫什麼...墨芙娜。”
而此刻名為墨芙娜的女孩也快步走到了凱爾森的旁側,邊走邊輕聲對他說道:“剛剛那個貴族,打算用手段對付你。”
凱爾森走的好好地,突然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搭話,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而女孩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出了另外句讓他摸不着頭腦的話:“伊達撒母俄斯之典在你手裏對吧。”
“那是什麼...”凱爾森追問道。
女孩不再說話,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伊凡一眼,隨後轉身往另外個方向離去,儘管看起來步子不快,可轉眼間就消逝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凱爾森眉頭緊皺的站在原地思考着。
真是一樁接着一樁的麻煩,凱爾森不再多想,反正也想不明白。抓緊時間學會死靈術法提升自己才是正經事兒。
他連忙回到了宿舍,從書架上取下那個名貴木頭製作的盒子,打開后,裏面靜躺着兩枚手掌長短的蒼灰色捲軸,看起來裹屍布一樣的表面篆刻着散發不祥幽光的符文。
凱爾森拈住接骨木的軸柄,仔細辨別著上面的符文。
好!看不懂。
凱爾森以前買過法師捲軸,那東西撕開就能用,可當時他沒有靈性和超控以太的手段,自然沒法理解術法的運行。現在他就開始嘗試用靈性接觸捲軸,在他的黯蝕靈性探進捲軸的一瞬間,那些幽藍的符文化作靈性絲線直接連接進了凱爾森的大腦中。
好!這下懂了!
這張捲軸在凱爾森的腦海里印入了一個術法模型,只要他按照模型運轉自己的靈性,就能釋放出法術。而這個術法名字也被刻印在其中,名為靈魂箭,施法材料則需要幽魂死亡后遺留的靈蛻,品質越好威力大。
基礎的遠程死靈術法,不錯,這下也算是有點像是術士的手段了。要不是自己身邊沒靈蛻,凱爾森高低得給整個狠活兒來試試手。
再回味片刻術法模型,凱爾森摸來了第二個捲軸,依葫蘆畫瓢的開始解析其中的術法。這個術法的模型顯然要比第一個要無序很多,變化上更多一些。
血肉重構,這是個攻防一體的術法,需要接觸到肉體才能使用。既可以用於修復施術者的血肉軀體,也可以用以扭曲對方的肉體。不過這個術有極強的不穩定性,因為施術者也只能控制大體上的術法方向。
理論上有可能完全沒有修復到肉體,反而還造成了內出血。或者想要破壞對面的肉體,卻給別人傷口給縫合了。
好在對肉體越熟悉的人控制的偏向性就更精準一些,凱爾森作為一個醫學生,在這上面有天然的優勢。
被學習完的捲軸像是被點燃的煙捲般,被碧藍餘燼吞沒,逐漸消散在了空氣中。凱爾森站起身來,血肉重構術法只需要任意血肉作為施法媒介,他打算試一試自己對於術法的相性如何。
他挽起袖子,右手小臂上有兩個黑洞,正是前段時間捕殺巨鼠留下的。作為一個活死人,他的身體早已經失去了癒合能力,所以這個傷口就一直留在這裏。
這東西一直留着遮掩起來也很麻煩,正好拿來試試手。凱爾森走出卧室,片刻后拿回了一塊兒煉金室里的某種生物肉體材料。
他握着媒介盯着傷口,靈性開始隨着術法模型運轉,同時他口中開始念頌着褻瀆的咒語。隨着那像是來自於九幽的空洞聲調,凱爾森抓住了那模型穩定的剎那,將專註力放在了如何將肌肉構造之上。
隨着媒介的被他的手掌吞沒,此刻在他視覺之外的感知力彷彿在復現肌肉纖維寸寸重新組合,手臂空洞中翻湧着血紅的肌肉,迅速堵上洞口后蒼白的皮膚也迅速生長出來。
凱爾森翻轉光潔如初的手臂觀察着,這個術甚至還創造出了自己的鮮血,可惜他的造血系統早就停擺了,這個血淤很快也會被自己的黯蝕以太分解。
不過,自己在死靈術法上,似乎有特別有天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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