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逆天的黑印
第七章逆天的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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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清風襲來，吹在凌霄的臉上，微微有些冷意。那輪巨大皓月，倒映在漆黑的眸子裏，很是深沉。
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腦海里浮現，之所以會出現今天的情況，無非是因為自己沒實力。
“這個世界，除了實力還能有什麼倚靠？”凌霄在心裏暗暗想到。
“三個月之前，三個月之後...呵，老天是在戲弄我不成？讓我在三個月之前從天才變成廢物，再讓我三個月後被狠狠地羞辱一番？”
實力實力實力實力...，沒有一點實力想做個平靜一生的普通人都不可能。
這是凌霄此時對這個世界新的認識，以前有爹和娘護着，根本沒有受到過一些挫折，甚至更是可笑的以為外面的世界總是美好，自由的。
每天夜裏只是有時會看見他們愁眉苦臉，一語不發，卻不知自己的快樂也是別人換來的。
“還有三個月了呢...”
“八重，至少要八重境界啊...”想到那張令他無比厭惡的蒼白嘴臉，凌霄神色就一陣冰寒，那張臉實在讓他有種想在上面狠狠抽一巴掌的衝動。
但那實力，又不得不讓他摸清兩者之間的差距，若說以前，他直接根本不屑與之比較。但他也明白，今時不同往日，顯然曾經的輝煌並不能解決他現在的煩惱。
凌霄自己在心裏估算了下，想要在三個月之後戰勝凌楓，至少必須打通第一條零脈，也就是達到鍛體八重境界，而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幾乎根本就不可能。
“唉...”凌霄無比愁煩的嘆道。
...“嘿嘿，小傢伙很惆悵啊！”
突然，一道怪聲響起。
旋即，凌霄瞬間猛然坐了起來，他雙手撐在地上，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見四周空空蕩蕩，只有風聲如鬼咽，不禁皺了下眉，“聽錯了？”
“想得到幫助嗎？”
又一聲響起，凌霄這次聽得清清楚楚，確認自己肯定沒聽錯，於是壯着膽，小聲問道：“請問前輩何人？”
“呵呵，我們已經見過面了啊！”
“你是誰？你在哪裏？快出來！”凌霄凝眉細想，不禁駭然問道。
“呵呵，我就在你的懷裏。”
聞言，凌霄無比驚駭的在懷裏一陣亂掏。可不管他怎麼摸索，也只從懷裏掏出一樣漆黑的東西，那是一片已經殘破的漆黑的木牒，邊緣還有着一層泥痕。正是他自銀城的‘唐家老葯’帶回的東西。
自從得到這東西，他還沒有仔細的看過一眼。
凌霄左手舉着那枚木牒，透着皎潔的月光，仰首細看着。上面有着一道極其玄奧的黑色符印，不知怎的，數萬條黑色線條千迴百轉之後在邊緣處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中斷。
“嘿嘿...”正當凌霄細看間，一縷黑色輕煙自木牒中陡然飄忽出來，凌霄嚇了一跳，連忙甩手丟掉手中的東西，同時向後退了幾步。
“想不到面對七重境都毫不變色的小子，也會害怕啊。”
銀月下，黑煙緩緩凝聚成一道虛幻的身影，顯得無比詭異，黑影捋了捋鬍鬚，對於凌霄的反應他似乎頗為享受。
“你...你怎麼知道白天的事！”
“我不光知道你白天的事，還知道你爹叫凌天痕，零丹境中期實力，患有經脈鬱結。”
砰！
話音落下，凌霄心裏咯噔一聲重重跳了一下。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到我的身體上？”說完，凌霄瞥向石縫間的黑印，遲疑道：“是它？”
“嗯...”黑影長長的應聲道。
“那...這...”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凌霄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問起。
“呵呵，小傢伙。不要急，我既然現身就會讓你知道一些事，化解你心中的疑惑。”
明亮的月光下，一影一人，顯得甚是特別。
“我的名字叫北冥，你在‘唐家老葯’遇見的老闆就是我。”黑影簡單地說道，然後撫着鬍鬚，像是等待着凌霄接下來的問話。
“你..是藥店老闆？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凌霄瞪大着眼，不可思議的道。
“我么？本來就是這幅樣子啊！”黑影張開雙臂，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戲謔道。
“你..你...是鬼？”凌霄此時已是戰戰兢兢，說話語無倫次。
“可以這麼說。”對於凌霄的話他並沒有否認。眼神滿是精彩的盯着有些害怕的少年。
“哈哈..沒想到我冥老竟被人說成一隻鬼。”山崖上響起黑影老者的朗笑聲。而此時的凌霄聽得一陣發寒。
“小傢伙。不要怕，我只是一道靈魂體而已。”很久后，老者停止了笑聲，說道。
“靈魂體？那..那不是傳聞中的魂術師死後才有的特殊形體么？”
凌霄無意間在古籍上看見過關於魂術師的介紹，魂術師是不同於零者的另一類修鍊者。他們修鍊的方式與零者完全不同，如果說零者是修鍊身體的強橫度的話，那麼魂術師則是修鍊精神的強橫。這種聽着讓人縹緲的東西本就是讓人難以捉摸，要修鍊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對於魂術師，這個大陸介紹得並不多，當然也要顯得比零者更加珍貴。
“你是魂術師？”凌霄試探性地小聲問道。
“當然！”
“那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凌霄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黑影老者深深吸了口氣，胸口隆起，像是有一大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裏。
“現在你還是不要知道，這對你沒有好處。”老者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
見狀，凌霄也沒有再多問，他很明白，有些東西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他有他不說的道理。不過，儘管如此，凌霄對老者的身份也是變得越來越好奇。
“那真正的藥店老闆呢？”
看着他目光里有着點點淡淡的悲意，凌霄也沒有打擾，沉默許久之後，才道。
“那老東西貪圖黑印里的力量，試圖強行吞噬我的靈魂體。哼，雖然我那時極度地虛弱，但像他這種零丹境的螻蟻，簡直不知量力！不過這倒合了我的心意...”
聽到零丹境的強者在他口中竟成了螻蟻，凌霄眼角都不忍跳了下。
“也就是說那藥店老闆真的是你咯？”凌霄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外人眼裏自然還是以前的藥店老闆。。。”老者承認道。
“那些靈藥也是你給的？”
“當然。”老者雙手抱在胸前，顯得頗為不屑。
“那倒是應該好好謝謝你了！不過..我想知道，你拚命地將那黑色的破玩意兒給我，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凌霄兜了半天終於提到了自己心中最疑惑的東西。
“一種功法。”聽到凌霄將那黑色木牒說成破玩意兒，老者沒好氣的道。
“功法？什麼等級的？”聽到功法，凌霄眼睛陡然一亮，有些興奮地問道。
在他的記憶里，對於零者最稀罕的修鍊之法便是功法。
據凌霄所知，整個凌家內，最高也不過只有一卷地階低級的功法而已。在整個銀城中，能有一卷地階高級的功法就已經是很不錯了。由此可見，功法的重要和稀罕性。
“不知道，只是隱隱覺得它很厲害。”見凌霄迫切的小臉，老者有些不負責任道。
“啊...這你也敢當做寶貝來傳承？”見到老者含糊的言語，凌霄不禁瞠目結舌。不過旋即他又恢復了冷靜，笑說道：“您也不用忽悠我。一個魂術師拿出的東西會很平凡？”
老者嘿嘿一笑，撫着鬍鬚道：“小傢伙挺機靈呀。不過什麼等級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要明白，肯定不會比地階低就行了。”老者偷偷看了眼癟着嘴唇的凌霄，戲謔道，顯然一副忽悠凌霄的表情。
片刻后，他不禁在心裏喟然長嘆，“當年為了這個東西，他可是真正的把命都豁出去了啊！要僅僅只是一卷高階的功法，他斷定自己斷然不會如此冒險的去守護！只是，那殘餘的幾枚也早已不知蹤跡了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者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沉默片刻之後道：“這些年來，我躲在這個小城，就是想在有生之年，找到有緣之人，收作弟子，將這枚黑印傳於他。”
“呵呵，不過蒼天有眼，不僅讓我找到了適合之人，甚至連這救命稻草也是給了我。”
想到這兒，老者望着滿臉驚訝的少年，朗聲笑道。
“救命稻草？我？”凌霄癟了癟嘴，他覺得老者之前說的所有話他都可以全信，但這句話，實在讓他覺得很可笑。
“當然，現在的你肯定遠遠達不到。不過你不要懷疑了自己的天賦。”
見少年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老者有些氣憤道。
“呵，我現在丹田盡毀，連氣都提不上，還談什麼天賦。”
凌霄嘴角掛着一抹苦笑，自嘲道。
“哦？丹田毀了么？果然這一切都是天意啊！”老者仰天而望，似是有着無限感嘆。
“所以這得意弟子和救命稻草，你還是另尋高賢吧！我呢，終其一生，或許也只會是個平凡人罷了。”
凌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看似洒脫的笑着道。
“呵呵，小傢伙。你知道想要傳承這枚黑印，首要條件是什麼嗎？”老者回過身，見凌霄誤解其意，不禁啞然失笑。
聽到老者的話，凌霄怔了怔，他低着頭凝想片刻后，大膽猜測道：“莫非..破除...丹田？”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含笑着說道：“丹田本身就是一種壁障，雖然能存儲零力，但終是難以達到真正的無止無盡。
只有破丹而後立，擺脫自身先天的桎梏，才有可能做到真正的無量而無極！當然，這也只限於黑印這種玄奇的功法，換做其它定然使不得。”
聽着老者的話，凌霄半天回不過神來，許久之後才咂了咂嘴，喃喃道：“敢情這功法是逆天而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