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親子鑒定
沈雲初愣了一下,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財務部有好幾個人的系統登錄賬號被盜,系統裏面的公司財務報表,被人拷貝下載了。”
“財務報表?”
沈雲初眉頭緊蹙:“公司的財務系統,不是只能夠公司的電腦登錄,離開公司就不能了嗎?”
“系統裏面的財務報表,不是只有高管授權才能夠下載嗎?”
而且必須要用公司分配給高管的電腦登錄賬號授權,才能夠下載。
蔣路應了一聲:“是,從後台的授權記錄來看,恰恰好,是我授權的。”
他說著,苦笑了一聲:“我當時正和助理在外面見客戶,當時電腦就在我手上,但我十分確定,我當時並沒有使用電腦,甚至電腦都沒有打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我授權下載的記錄。”
“我可以提供授權記錄顯示的時間,我和助理在外面的視頻,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沈雲初倒也沒有懷疑他,如果真的是他,他應當不會這麼明目張胆地用自己的賬號。
“是有黑客盜了號?”
“他們的目的是我們公司的財務報表?只有財務報表被下載了嗎?”
蔣路點了點頭:“我們發現不對勁之後,立刻查看了公司系統後來所有的操作日誌,一一進行排查對應,只發現了這麼一處奇怪的地方。”
沈雲初凝眉,一個多月前,爸媽車禍意外去世之後,她才接手的公司,如今也不過剛剛上手。
“會是誰做的呢?對我們影響大嗎?會不會造成什麼後果?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蔣路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不排除是我們對手公司所為。”
“最近我們不是在籌備珠寶展和珠寶秀嗎?我們為了這件事情投入了不少宣傳推廣,公司的知名度也打開了不少。”
“但我們那幾個對手公司其實一直在明裡暗裏的針對,興許是其他辦法都用過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吧。”
“盜走我們的財務報表,我能夠想到的,他們可以藉此做的,也無非就是找我們財務報表上有沒有漏洞,如果找到漏洞,就立馬舉報調查。”
沈雲初手指微微顫了顫:“我們公司的財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現在才四月,還沒有到財務審計的時候,之前這些年財務審計我們都沒出過岔子。”
“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召集了所有財務部的人一起,準備將今年所有的財務報表進行一次複核。”
沈雲初點了點頭:“好,辛苦蔣副總了。出了這樣的事情,財報複核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把好關,如果被人找到了漏洞,鑽了空子,這可不是小事。”
“本就是分內之事,而且這件事情和我也有些關係,我非得要好好查一查,查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可。”
沈雲初又和他說了幾句,才掛掉了電話。
公司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都十分的忙碌,她也實在是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私事去打擾。
沈雲初咬了咬牙,那她就等着好了。
她倒是要看看,葉景陽這麼做,究竟是什麼目的。看看他下一步,還能做什麼。
葉景陽這樣煞費苦心,難道就是為了做這個親子鑒定?
她十分確定,她之前只有那夜醉酒中藥,與葉景陽發生了關係。
那孩子只可能是葉景陽的。
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他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沈雲初痛極怒極恨極,卻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葉景陽就怒氣沖沖地衝進了病房,將手中文件扔到了她的身上。
沈雲初茫然了一瞬,將那文件撿了起來,剛剛看清楚那上面寫着的“親子鑒定報告”這幾個字,就聽見葉景陽滿是惱怒的聲音響起。
“沈雲初!你果然騙了我!”
“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說你沒有出軌,沒有在外面亂來,說孩子肯定是我的,結果呢!”
“結果這個孩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什麼?
“怎麼可能?”
沈雲初飛快打開了那報告,直接翻到了最後:經過dna比對,標本a提供者與標本b提供者之間,不存在親緣關係。
“不可能,不可能的。”沈雲初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看向葉景陽:“一定有問題。”
葉景陽嗤笑了一聲:“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將你流下來的孩子帶走了。沒錯,我的確是拿去做了親子鑒定,我還是有些懷疑。”
“我帶走的東西,這裏的醫院給我的時候拍照做了存檔,親子鑒定中心那邊也做了存檔。”
“你如果懷疑我從中做了手腳,你也可以去做一個親子鑒定,確定我送過去的標本,是你的孩子,但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沈雲初腦中一團亂麻,葉景陽竟然敢這麼說這麼做,說明,孩子的確不是他的。
究竟是哪兒出了錯?
沈雲初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葉景陽昨天早上在酒店的時候,就一直在質疑她肚子裏孩子的身份。
後來更是直接聯合慧姨,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下了手。
如今看來,葉景陽壓根就是無比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並非他的。
但他為什麼會這樣確定呢?
沈雲初想起幾個月前那個晚上,朋友生日在酒吧慶祝,她害怕自己喝醉,十分克制,只喝了幾口,但那幾口之後,沈雲初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躺在酒店床上,渾身都是痕迹,某個部位有明顯的腫痛感。
她正慌亂之際,是葉景陽提着早飯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愧疚地告訴她,昨天晚上他們都喝醉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沈雲初緊握着被子,是了,當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葉景陽說的。
因為葉景陽當時的表現和說的話,以及葉景陽手裏有房間的房卡,所以她信了。
可如果……
葉景陽說了謊了?
那天晚上的人,根本不是葉景陽呢?
如果是這樣,那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