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坦誠
在眾人的等待中，陳繼先姍姍來遲。
他一襲風衣，黑色把他籠罩其中，明明是龍殿殿主，是北域億萬人民的希望。是陳家幾姐妹的父親，是太陽，是溫暖。
可他從陳凡身邊走過時，陳凡卻莫名的感到身體涼颼颼的。
這不是心裏的錯覺，而是真的涼。
隨着他的踏入，客廳中的溫度都彷彿下降了幾度。
“爸，你這是受傷了？”
陳凡率先開口，他有求於陳繼先，先做個鋪墊。
“無礙，只是去處理了一個小蟲子，沾染了一些它身上的氣息！”
陳繼先一擺手。
“怎麼回事？露露，你慢慢說！”
他目光投向了陳雲露，明明是很溫柔的目光，陳雲露卻忍不住眼神閃躲。
她明明應該很熟悉這種目光的！
她是老八，排行靠後，小時候每次和姐姐玩耍的時候，受了欺負，受了委屈，當她向父親告狀的時候，父親總是會用這樣的目光，把她抱在懷中，輕聲細語的安撫她，裝做很生氣的為她出氣。
“我這就去教訓她們，當姐姐的沒個當姐姐的樣！”
可現在，還是那個人，還是那溫柔的目光，她怎麼就一點都親近不起來。
“就是...就是我和小凡吵着吵着，我的腳掌突然變化！”
萬語千言，只換成了這麼一句話。
陳繼先的目光落在陳雲露的腳掌，那腳掌已經恢復過來了。
纖纖玉足套在一雙小拖鞋裏，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陳雲露的緊張，因為趾頭在抓鞋。
“爸，小八他這是怎麼回事？”
“我聽說小九就是因為變成了怪物才被爸給打死，現在小八又有了狀況，下一個不會輪到我了吧！”
“我怕！爸！”
陳雲露還沒反應呢，陳書萱突然叫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很惶恐，湊近了陳繼先。
“七姐...”
陳凡剛要說些什麼，看着陳書萱的樣子，他心裏一動。
這是陳書萱在幫他呢，有些話，他不好說，但是陳書萱卻是可以藉著女兒的身份，跟父親撒個嬌。
她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是涉及到了關鍵的問題，為什麼陳家女人會有這種變化，會不會變化到她的頭上？
由己推人，既然變化到她頭上，會不會以後陳家幾個姐妹也都會變成另一副樣子？
陳家幾個孩子都在這裏，陳繼先不好搪塞。
“不怕不怕！”
破天荒的，陳繼先這次沒有推開衝過來的陳書萱，而是把她摟在了懷中，用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
等把陳書萱安撫下來，他才掃視了一圈眾人。
“露露的樣子，我看到了，我想萱萱的擔憂也是你們的擔憂！”
他示意眾人坐下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你們了！”
陳凡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陳繼先打算開誠佈公了嗎？
“其實你們在一生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有病！”
陳繼先一開口，幾個姐姐的目光都看向了陳凡。
因為這話陳凡也說過。
所以他才會用血為引以製藥幫助陳家姐妹，這時他被趕出陳家之前他的貢獻。
看到眾人看向小凡，陳繼先呵呵的笑着。
“對，小凡也知道，我假死之前，曾經特地關照過他，讓他好好照顧你們姐妹！所以以後你們可要把小凡當成親人看待才對！”
“那這病和我們姐妹的變化有什麼關係？”
“別著急，聽我慢慢講嗎。”
陳繼先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道。
“當我意識到婷婷有問題的時候，我已經不想讓雪兒生了，我們的感情不需要孩子來證明。”
陳家幾個姐妹的母親名叫江映雪。
雪兒是陳繼先的愛稱！
陳繼先有些傷感。
“可是雪兒不幹，她不希望我和她的孩子天生有缺，所以寧願自己身子遭罪，也要一個又一個...這才有了你們！”
“但那時我並不知道你們會有什麼後果，只是有人說你們不長命！我不信邪，生病了就治病唄，怎麼還跟命扯上關係了？”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龍殿出事了，我只好收養小凡，希望小凡能夠代替我照顧你們！”
說到這裏，陳繼先停頓了一下。
“對了小凡，你應該看到我寫的那幾個婚書吧！”
陳家幾個姐妹頓時有些臉紅起來，當時她們還以為那婚書是陳凡偽造的，還把這個當成了把陳凡趕出陳家的罪證之一。
陳繼先笑了笑。
“沒錯，那婚書確實是我親手寫的，我當時狀態不好，想着小凡為我們陳家付出了那麼多，而且又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就算娶幾個姐姐也正常，更何況，你們本身壽命就不長...”
迎着幾個姐妹疑惑的目光，陳繼先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了，那是我那時候的想法，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
幾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後來呢？”
陳繼先笑聲止住。
“後來...我假死之後，終於發現了你們身上的秘密！”
“根本就不是我和你們母親的問題，而是有人要害我們陳家，九個孩子的家庭不多見，九個女兒的家庭更是不多見！”
“他們用你們的身體，在做一個儀式，一個跨越了時間的儀式！”
陳凡脫口而出。
“龍子儀式？”
陳繼先點了點頭。
“看來你也發現了，不錯，就是龍子儀式，龍之九子向來都是傳說。連龍殿的典籍里都只有記載，而無詳細記述。”
“而我在這些年的探究中，在被剿滅的一個極端組織中發現了一部分的資料。”
“龍之九子要現世，必須要找到同一血緣關係的九兄妹，這是前提！”
“然後再通過獻祭儀式召喚她們出來。”
“而你們姐妹九人，便在出生之前就被人家盯上了，所以身體才會此般變化！”
沉默，長久的沉默。
陳家姐妹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這麼多的隱情。
她們從小就已經被下了論斷，這輩子要短命了？
陳凡卻是沉默，他沒想到陳繼先竟然如此的開誠佈公。
他才剛剛猜測她們姐妹幾人和龍子有關，他竟然就直接承認了？
“那，你既然這麼為我們幾姐妹着想，為什麼要殺了小九呢？”
“把她帶回來，說不定還有解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