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封閉
看着那些黑袍人全都露出了手...爪子，慕容雪忍不住瞳孔一縮。
“你們...還是人嗎？”
他感覺到了一陣陣驚恐。
華振國身後的那些黑袍人一共有四五十個，也就是說至少是四五十任的殿主。
他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那個時代北域最為驚才艷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成為龍殿殿主。
龍殿殿主可是看管龍族，維護整個北域的和平穩定。
這麼多人都倒向了龍族，修鍊了什麼狗屁的化龍訣...
這什麼狗屁名字，一聽就不是個好東西！
“人？當然是！”
華振國沒有出聲，一個前任殿主站了出來。
“人，如何定義？”
“行人事，做人法，遵照人的思想，為何不是人？”
“只可惜，我們為北域人族如此兢兢業業，卻只是因為身上出了些異變，長了些人身上沒有東西，就把我們描繪成和龍族勾連的異類！”
“我們可是殿主啊，說句不客氣的話，在我們的任上，整個北域都要靠我們的思想來運行！整個世界都要圍繞着我們來轉！”
“可卻只有區區幾十年壽命...”
“人若不能為社會做貢獻，活那麼長幹什麼？而我們如此勞心勞力，卻連他們都活不過...你甘心嗎？”
那殿主的話語充滿着憤懣。
“這世界終究是少數人掌控着的，哪一個社會變革，歷史節點不是少數人在引領？”
“我們怎麼不是人？現在，你看我們是異類，若干年後，你巴不得加入我們的隊伍！”
聲音振聾發聵，讓慕容雪都忍不住有些動搖。
他可是從小聽着這些人的故事長大的，那麼多敬仰的人都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的心理都差點崩塌了，這無異於在重塑着他的價值觀。
可很快，那個殿主恭敬的對着面前的那個女人行禮。
“九大人，還請你帶領我們找尋始祖真身，讓我們徹底加入龍族隊伍！”
慕容雪一下子就清醒起來。
“九大人，呵呵？”
“你是陳梓婷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就是葉凡的那個傻瓜大姐，你也伸出你的狗爪子讓我看看，看看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長了一雙狗爪子會是怎樣一幅光景？”
陳梓婷身後的那些人騷動起來。
這是他們的痛！
好好的一個人長出了一副龍爪子，儘管心裏不斷的暗示自己，這是榮耀，這是犧牲。
可是長久以來不敢在人前顯露，只能披上這副黑袍子，哪個人心裏沒有氣？
“呵呵！”
聽到慕容雪略帶譏諷的話，陳梓婷沒有動怒，反而輕笑起來，她也從袖口中伸出了她的雙手，那雙手白皙無暇，哪裏有一點點龍爪子的樣子？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
她活動着她白皙的手掌，那雙手滑嫩，小巧，簡直就像是工藝品一樣，恨不得讓人握在手中細細把玩。
“明明如螻蟻一般，卻恨不得這皮膚像雪一樣白，觸感像綢子般柔軟，這有何用？既不能延長壽命，又不能增加實力！只是平白給了人家賞玩的理由。”
“真是...我和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聞到你身上也有那股味道，你應該也學了化龍訣吧？我倒要看看，你長出一副龍爪子，享受到它的好的時候，會不會剁了他！”
陳梓婷雙手結印，嘴中念着咒語，慕容雪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很快，他體內那些靈氣像是潮水般升騰起來，順着葉凡為他指引的逆行的方向，慢慢的開始在體內凝固變質，而再望向手臂，那哪裏還是人手，分明就是一雙龍爪。
“不！不可能！”
慕容雪感覺到體內傳來的龐大生命力，還有身體的異變，雙目中浮現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逆行的靈氣根本就不是什麼新出的法門，是煉化成龍的資糧！
“修行功法本就是前輩觀天察地，品自然萬物，從中提煉出統一的規律而創造出來的功法，順行經脈乃是順天而行，你算個什麼東西，逆行經脈也能活下來？”
“不過是龍族秉天運而生，命里的尊貴幫你抵住了那股厄運！”
“龍殿詛咒亦是如此，因龍而生，化龍而解！”
“現在，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
“打開龍淵，我們將去找尋龍族始祖，在它的帶領下，我們北域必定能夠迎來嶄新的一頁！”
華振國上前欲要扶住慕容雪。
“不！”
可慕容雪雙目通紅，硬生生的憑着大毅力抗住了那股異變。
“我為龍殿殿主，是為人，不是為龍！”
“我慕容雪以第二百一十三代龍殿殿主之名...”
慕容雪跪在地上，哆嗦着從身上拿出一塊令牌。
“不好，快阻止他！”
陳梓婷身後那些人慾上前阻攔，可是還不等他們動作，慕容雪便一拍胸膛，一口心頭血吐在令牌上。
“以第二百一十三代殿主之名，融我骨血，封閉龍淵！”
令牌頓時金光大作，整個龍淵猛然一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又好像發生了什麼，可再看去，那原先跪着的慕容雪已經不見了蹤跡，只剩下一地的衣服。
“這可如何是好？龍殿殿主特權，骨血之引，召喚先賢封印封閉龍淵，我們將被困在這龍淵...”
議論聲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陳梓婷一掌壓下。
“慌什麼？等我們找到始祖，整個龍淵都將不復存在，封印，可笑！”
場中一片寂靜，緊接着一片恭維聲傳來。
“不錯，九大人一定能夠帶領我們找到始祖，憑始祖的力量，這龍淵就是個笑話！”
“是極，是極，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離最後的功成也不過觸手可及！”
一群人繼續向著龍淵內部走去，而在龍淵之外，荒涼的沙漠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黑袍人。
“進去了嗎？”
他看着前方有些模糊不清的龍淵位置，眼角帶着笑。
“恭敬的龍祖大人，祭品已經就位，還請你慢慢享用！”
他用漆黑的爪子拿出了一個通紅牌位，那牌位上盤着一條龍，只不過那龍模樣不顯，已然是有些模糊了。
紅光一閃，那龍的樣子好像清晰了些，那黑袍人臉上的喜意更重。
“請龍祖大人賜我完整人類身軀！”
他跪在地上畢恭畢敬。
又是一道紅光從牌位上傳來，等光芒落定，黑袍從黑袍人身上脫落。
他三四十歲左右，俊朗身材，身軀潔白光滑，通體無瑕。
“終於，回來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不是旁人，正是葉凡的養父，陳家九姐妹的親生父親，陳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