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執着的黑子

火神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黃瀨就是個蠢貨，會很認真的問他原因的自己也成了白痴。

他沒有再理會黃瀨，而是到廚房幫黃瀨準備午餐。黃瀨現在還在發燒，午餐必須兼備營養和口味，這花了火神不少時間，等全部都準備好之後，球隊早訓的時間早就過去。

“這下一定會監督罵死。”把準備好的便當放冰箱又再次叮囑黃瀨千萬不要亂來以後火神才急沖沖的出門，好不容易趕上公車，坐在車上火神覺得這個早上簡直比球隊的訓練還要累。

雖然錯過了球隊的訓練，但幸好沒有遲到，他可一點都不想被那禿頂的怪老頭罰站。踩着上課鈴聲衝進教室，火神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糾結等會怎麼跟教練解釋早上遲到的事情。

“都怪黃瀨那傢伙。”想到教練的河東獅吼，火神忍不住抱怨道，“就知道給人添麻煩。”

“火神君，黃瀨君又給你添了什麼麻煩呢？”黑子的聲音無聲無息的在身後響起。

剛剛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火神嚇了大跳，條件反射的站起身，轉過身怒視着坐在自己身後的黑子，像平時一樣的吼道：“黑子，你不要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好不好？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

吼過之後，火神才猛然想起，他現在和黑子的關係根本沒有那麼親密。他們只是普通的前後桌和隊友的關係，像這樣粗聲粗氣的大吼根本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火神君，在你進教室之前我就已經在這裏了。”黑子顯然沒料到火神的反應會這麼大，他眨了眨眼很是無辜的解釋道。

看到黑子這個表情火神一下子就妥協了，不管未來過去還是現在，每次黑子只要用這樣的眼神和表情看着他，他就總是拿他沒辦法。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就在火神準備說些什麼打破這種他不擅長應付的氣氛的時候，站在講台上被忽視了許久火神懼怕的國語老師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火神大我，上課時間你在做什麼？給我到外面罰站。”

火神的臉這下是徹底垮了下去，今天一定是他的倒霉日，頂着水桶罰站的火神欲哭無淚的想着。

“火神君，早上的訓練我已經幫你請假了。”黑子再次無聲息的出現在火神的左邊，吸取了剛才的教訓，火神雖然又被嚇了跳，但卻沒有再叫出來。

“黑子，你這樣出來沒關係嗎？”火神頭疼的問道，他現在最怕和黑子單獨相處，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老師不會罵人嗎？”

“火神君不用擔心，我的存在感很低，不是特意點名的話老師是不會注意。”

只有這個時候火神才會羨慕黑子的這個技能。

兩人之間又突然陷入了沉默中，過了一會黑子才抬起頭看着火神，他眼神認真又充滿期待的開口：“火神君，關於昨天的提議，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

火神避開了黑子的視線，他沒有辦法對着那期待的雙眸說出拒絕的話。火神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已經做出的決定就不會再更改。拒絕成為黑子的光，並不是說拒絕和黑子一起打籃球，他喜歡和包括黑子在內的誠凜的大家再次朝着爭霸全國而努力。但是…卻不想再被“光和影”這樣的身份所束縛。尤其是在這個自己和黃瀨正在交往的過去，他就更不允許自己再去喜歡上黑子。

那樣不管對黃瀨還是對黑子甚至對他自己都不公平。

“黑子，你放棄吧。”火神背對着黑子道，“我是不會成為你的光。”

身後的人並沒有說話，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教室里，國文老師正在講着山海經中夸父逐日的故事，夸父為了追逐太陽，最後在途中渴死…

既然乾脆的拒絕了，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語也沒有用，背對着黑子的火神選擇了沉默。過了許久身後都沒有聲音，就在火神以為黑子已經回到教室的時候，黑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還是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情緒。

“火神君，人類從古至今都喜歡追逐比自己強大的力量。強者總是被強者所吸引，即使曾經是最好的夥伴，弱者到最後也總是會拋下。”

黑子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但了解黑子在帝光中學遭遇的火神卻覺得心臟一陣抽痛。雖然沒辦法再成為戀人，可喜歡的那種心情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忽視，而且就算只是同伴他也不可能丟下這樣的黑子不管。

“火神君，你應該也從黃瀨君那裏知道奇迹的世代的事情吧？我只是想要貫徹自己的籃球，想要用行動像他們證明，我的籃球並沒有錯。”黑子的情緒有了些許的波動，他似乎在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行，我還需要火神君的力量。火神君，幫幫我好嗎？”

“這種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火神轉過身，他抬起手很自然的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自信滿滿道，“黑子，我們是同伴，就算沒有那個光和影的關係，我也會和你一起把誠凜的大家帶到全國大賽的最頂端。”

對火神來說，全國大賽最後的敗北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彌補的遺憾。如果他最後的那個球進了的話，結果也許就會改寫。前輩們雖然沒有指責他，已經沒辦法再繼續籃球的木吉前輩甚至還主動安慰他。可是…前輩們強顏歡笑的表情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他永遠都沒辦法忘記。

雖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過去，但這對他來說卻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當初的遺憾終於可以親手去彌補，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火神君？”黑子看着火神，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目標全國爭霸，一起加油吧。”火神收回手，大聲的對着黑子道，同時也是再給自己鼓勁。

“火神大我，從剛才開始你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國語老師的粉筆準確無誤的打在火神腦袋上，“今天給我罰站一天。”

“火神君，真是個溫柔的好人啊。”黑子的聲音在火神的哀嚎聲中有些聽不太清楚，“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黃瀨君會那麼喜歡火神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