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正式合作，祖母錯亂
巫爾沙現如今已經起了興趣：“看來閣下確實是有些資本，祝家深受謝帝信任，大昌朝堂上有這樣的朋友，未來確實是個好幫手。”
啊，么寶有些抱歉地想，軍師啊，其實你們才是幫手啊軍師，祝家未來可不會在朝堂，估計會被流放呢。
“祝將軍打算如何幫我們？”
“他們，並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
巫爾沙：“……”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閣下，要怎麼為我們爭取，你口中所說的那些，最大的利益？”
“這最後是否能成功，主要還是在於軍師是否誠心與在下合作，至於目前，為您獻計，是我唯一能做的，而以後，在祝家，我會徹底掌握話語權，我也會向你保證，你們以後向皇帝無論怎麼發難，祝家都會袖手旁觀。”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剛剛說的話只有一分假，她現在能做的確實是給巫爾沙獻上他的小小計策，不過她的作用很小，頂多就是點一下他該怎麼爭取最大利益，巫爾沙這麼聰明，她能想到的，他想到的也不會比她少哪去。
而至於祝家對於他們以後對大昌的威脅會袖手旁觀者這句話，當然也不是假的。
都被打到犄角旮旯里去了，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啊。
巫爾沙心念一動，沒有祝家的阻撓，這確實是一個好處。
“你想讓我們怎麼降？”
“軍師或許不知道，祝將軍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仗不該打，都是因為皇帝的逼迫，滿朝文武的反對開戰的聲音佔了一半，整個朝堂能有幾分勝算攻下西玉氏部落的，也只有祝家軍。”
巫爾沙靜靜地聽着，對於她說的這些，他心中其實也是有些猜測到的。
“這半年的戰爭，讓大昌的經濟壓力已經上來了，再這麼打下去，不出兩年，必然會走向苛捐雜稅，勞民傷財之路，謝帝雖有些不通軍事，在這件事情上面做出了錯誤判斷，也有些急功近利，但他能坐上那個位置，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傻子，這樣的走向他一定不想看到。”
“最後着急的是他，但是他也不會放棄我們部落。”
西玉氏部落，在謝帝眼裏是一塊必須要吃到的肥肉，他勢在必得。
“若能文來，怎願武鬥？那個時候你們說出歸降的條件，是會有很好的效果的。”
“給你們皇帝一擊重擊，同時也是在讓他看到希望。”
“名義上的歸降，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變，謝帝自然會為了眼下局勢妥協，想着你們既然已經降了，便留着以後慢慢敲打，細水長流，來日方長。”
巫爾沙勾起薄唇，意味深長地笑了：“實際上，一切都沒有變。”
“你們說一句降，還能得到更多。”
“看來，我今日是來對了。”
“這麼說，軍師是同意了。”
這個趨勢下去，比起一味的反抗好多了，對於西玉氏部落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不愧是祝家人，眼光毒辣有謀略，不過……你這麼坑你們的皇帝，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瞞軍師說，”祝瑞穎漫不經心道，“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巫爾沙舔了舔舌尖，好奇地問：“為何？”
“皇帝忌憚我們祝家，我們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我這麼做，只是想保住我家人的命。”
順便給皇帝留下一個麻煩。
祝瑞穎的話外之意，巫爾沙聽懂了。
“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謝你們的皇帝了。”
“那麼軍師，祝我們，合作愉快？”
巫爾沙緩聲說：“能與祝小姐合作，是在下的榮幸，不過……”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要說服我們首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我才會提前這麼久來找軍師合作啊。”
巫爾沙覺得這個人很聰明，他也被勾起了興趣。
“這麼說，你是了解過我們首領的為人了。”
“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一個道理，就是要給合作夥伴留下解決內部問題的時間。”
巫爾沙眼前一亮，看來，他沒有合作錯人。
這個祝禾，是真的很聰明。
“我們首領為人倔強，對於這件事，我不太有把握能夠成功勸說。”
巫爾沙說是這麼說，但是他的態度卻並沒有真的過多擔心這件事。
祝瑞穎知道，他這只是要她一個態度。
“如果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軍師只管開口。”
“那就先謝過祝小姐了。”
跟聰明人說話往往不會太費事。
“我倒是很好奇，祝小姐就不怕今日的這個決定，為大昌養虎為患嗎？”
巫爾沙目前還沒有完全信任這人，此時總是忍不住去試探。
巫爾沙只聽那個聲音帶着笑意道：“如果真是那樣，等西玉氏部落崛起那日，軍師可不要忘了我們祝家的恩啊。”
最好封個王爺什麼的，不攬大權，不參政事，與世無爭還榮華富貴到世世代代。
祝瑞穎想想都替家人開心，如果形勢允許的話，這或許才是他們想過的日子吧。
她說得這麼興緻勃勃，倒是把巫爾沙給弄沉默了。
祝家人，滿門忠臣啊。
這，這--
巫爾沙臨走時，實在是沒忍住，含蓄對着祝瑞穎而道：“祝家滿門忠烈，祝小姐的確不像是祝家正經出生的孩子，在下是欣賞的。”
祝瑞穎：“……”
這你可就猜錯了啊，軍師大人。
么寶目送着巫爾沙離開，自己也將神識消散，意識回到將軍府，忙了這麼久，最終目的終於達成了，她的精神也終於放鬆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陣陣睡意，么寶打了個哈欠，漸漸入睡。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祖母盯着她一夜沒合眼，此刻的眼睛也依舊都沒有閉上。
天剛大亮的時候，么寶悠悠轉醒，一轉頭，看到的就是半坐在榻上的祖母，頭一點一點的，好像很是疲憊。
么寶有些疑惑，祖母這是困了？困了為什麼不睡覺啊？
等一下，看祖母這樣子……
該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嘶，祖母是在等什麼人嗎？
什麼人需要她通宵等？
“祖……祖母！”
祖母沒反應，么寶鍥而不捨地又叫了兩聲，她才猛然睜眼。
“么寶？”
老夫人打了個哈欠，她一直守着的，看着天亮了才微微淺閉了一會兒眼睛，不過她也很確定，么寶沒有變身的。
老夫人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大事，她抱起么寶，這孩子沒別的不好，就是太大膽了，還是個小娃娃呢，就什麼都敢做，不知危險。
老夫人心裏明明知道，這孩子是個心智很全的小神仙，可是還是為把她當做孩子來對待。
么寶不知道祖母從昨晚到現在為什麼這麼怪，還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搞得她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不過，祖母對她肯定沒有惡意就是了，所以祖母在想什麼，她也懶得探究。
這些大人總是莫名擔心她，她已經習慣了，估計是又想到了什麼值得擔憂她的事吧。
老夫人起身，準備把么寶送到沈氏院中，她還要去祠堂，以及佛堂，給她的丈夫和兒子求保佑，昨天為了套么寶的話，她說了很多不該說的。
么寶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更是大好。
【我就知道巫爾沙這樣的人是不會拒絕我的提議的。】
老夫人身子一頓，表情活像是見鬼了。
這祖宗在說什麼啊！
【接下是什麼呢，他應該得去找他的首領吧？這西玉氏的首領是什麼樣的呢？真想見見。】
這半年來她自認為已經跟巫爾沙熟了，巫爾沙這個人吧，野心很大，但卻從來都沒有過對他的首領謀權篡位的想法。
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準備來點有誠意的，就在紙條上寫：跟我合作，我讓你當首領。
她想到了很多他的反應，就是沒想到會把他給氣得手抖。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紙條上寫錯了，再忠心也不至於這麼氣吧。
自那之後，她就知道，在他們內部掀起利益競爭是不太好做的，關鍵是這人不要，她就沒法在這方面幫他獲得什麼想要的利益。
也正因如此，她才很好奇這個西玉氏首領是什麼樣的人，當年就算在九重天上，看似團結的眾神仙，也有些歪心思，甚至為了那些貪念去跟墮入魔道之人聯手。
有的時候她就在想，如果神君能力弱一些，如果當時沒有她幫助，或許根本就鎮不住眾神，形成內憂外患的局勢也尚未可知。
後來外患解決了，內憂神君一個人可以，也就毫不留情地一腳把她給踢開了。
所以，能夠讓人徹底心悅誠服，更重要的是，能夠徹底讓野心勃勃的人心甘情願的臣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真的很想見一見，么寶想得很入神，渾然沒有察覺抱着她的祖母是何等震驚。
老夫人整個腦子都轟地一聲，她真是有些懷疑人生了。
老夫人全程都在想，她到底是怎麼去的啊！
老夫人咽了咽口水，帶着一些顫音輕聲喊：“么寶，寶貝兒啊。”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