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是很想
翁-翁-翁——
沈念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許靜宜。
閨蜜許久不曾打電話給她了,這段時間,自己受感情所累,也沒有聯繫過她。
“念念。”
電話剛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許靜宜的聲音,帶着哭腔送入耳:
“我完蛋了。”
沈念眉心一跳:“怎麼了?”
許靜宜哭哭啼啼,“我沒工作了,被老闆炒了,什麼破老闆,我就是請了幾天假,回來就說,有人頂我的崗位,太不人道了。”
女人哭得特別傷心,也很憤怒,憤怒不公平的待遇。
沈念吸了口氣,她現在也在為找工作犯愁,現在,靜宜又丟工作,儘管自己自顧不暇,她還是好聲好氣安慰閨蜜:
“沒事,工作嘛,丟了可以再找。”
許靜宜憤憤不平:“重要的是,他們扣了我半月工資,說我工作懈怠,請假玩耍……”
沈念按着眉心:“那你是不是請假玩耍了?”
許靜宜止了哭泣聲,抽抽答答說:
“我就請了四天假,陪我媽去旅遊。”
沈念難得笑了:“那人家沒有冤枉你,你的確是請假去耍了。”
許靜宜為自己辯解:“可我是陪我媽,我媽有病,我陪她去賞賞心,也有錯?這是盡孝,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沈念:“靜宜,現實就是這樣殘酷,許多公司的制度都很嚴苛,現在,市場不很景氣。”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許靜宜:“我媽病了,我弟又不爭氣,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得儘快找到工作,不然,要餓死了,海投了好多公司,都沒迴音。”
女人有些氣餒。
許靜宜從小喪父,有個弟弟,從小跟着母親長大,她媽李翠翠又是病癆鬼,據說是生她弟許靜江時,還沒出月子,她爸許華就一定要要,李翠翠拗不過,就給了,結果,不到半年,李翠翠就患了病。
許華死後,由於家裏缺錢,李翠翠的病,一拖再拖,身子骨越拖越不行。
許靜宜十八歲,就成了家裏的頂樑柱,什麼工作最掙錢,哪怕再累,她也去做,久而久之,或許成了習慣,李翠翠就向她過分索取。
這一下沒了工作,許靜宜肯定很着急。
“你呢?還在原單位上班?”
許靜宜問起了她的情況。
三年前,沈念結婚時,並沒告訴許靜宜,像瞞着李香蘭一樣,她只告訴許靜宜,她謀了份不錯的差事,老闆對她極好,她不告訴許靜宜,有許多方面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為傅寒夜帶來麻煩。
“嗯,還在。”
沈念只能這樣回答,自己撒下的謊自己圓。
許靜宜眼睛一亮,大膽提議:
“念念,我們好久沒見了,怪想你的,能不能把我介紹去你單位,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沈念遲疑了。
半天沒說話。
許靜宜連喊了好幾聲,才聽到她的聲音:“靜宜,我這兒環境也不太好,你是做銷售的,憑你的能力,應該很好找工作的。”
許靜宜見她拒絕,知道她有難言苦衷,不再強求。
兩人又聊了會。
剛結束通話。
傅寒夜洗好澡出來了,腰間的浴巾,要落不落地掛着,八塊腹肌,透着剛洗過的清潤澄亮,清晰又性感,他拿了瓶礦泉水,喝水了口水,吞咽時,喉結一滾,性張力滿滿。
沈念忽視掉心裏煩躁。
拿睡衣準備去洗澡。
“誰的電話?”
沈念沒有回答。
等她洗好出來,男人已躺到床上,正用手機處理着業務。
沈念吹乾頭髮,上床,瞟了眼旁邊還忙着的男人:“我要關燈了。”
男人退出頁面,放下手機。
盯着她毫無情緒的瞳仁:“男的女的?”
三年的婚姻,她對他熱情如火,他對她淡然如清水,也沒關心過她身邊的人與事,今晚,倒是有些特別。
“我閨蜜的。”
“叫什麼?”
男人問。
沈念顯然有些意外,她詫異地看了男人一眼,最後還是說了閨蜜的名字:“許靜宜。”
“怎麼,傅總對我閨蜜有興趣?”
傅寒夜扯唇笑了,撲嗤一聲,他為自己點了支煙,坐了起來,半靠在床頭,吸了口煙,鼻唇間噴出煙霧,語氣淡淡:
“沈念,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
沈念沒有回答,她躺下去,用背對着他,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樣子。
傅寒夜看着女人冷漠的背,心裏有點鬱悶,而這點鬱悶,隨着指尖抽完的香煙而消失殞盡。
“明天,去傅氏上班。”
“我不是很想。”
沉默了兩秒后,沈念回答。
“這是奶奶的安排。”
傅寒夜搬出老夫人,沈念不再說話了。
燈滅,房間驟然陷入黑暗,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才明亮了些。
直到身邊傳來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沈念才敢大膽合上眼。
意識朦朧中,她感覺有雙強健的手,在扯自己睡褲,她伸手握住了那隻拔自己褲子的大掌,男人指腹,指腹細膩,乾燥又帶着熱力。
十指從她指尖穿過,將她的手,高舉於頭頂,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男人已欺身而上,整個重量壓在了她身上。
“喂,你……”
男人的頭俯了下來,薄唇輕輕覆裹住了她絲滑的唇瓣。
唇舌交纏,氣息上涌。
男人火熱的唇,離開她的唇,滑向她細長的脖子,輕輕嘶咬着那細膩粉嫩的肌膚,沈念閉上眼,她想投入這場情事。
腦海里卻莫名跳出了喬安安的臉。
辦公室休息室那曖昧的畫面,以及,男人脖子上的痕迹。
沈念歡騰的心,忽然就墜入了深淵。
所有的期盼,戛然而止。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僵硬,男人不打算放棄,努力索取,誘她一起歡快,最後,不顧她意願,霸道進入,艱澀的感覺,讓他心裏煩躁不堪。
“疼……”
沈念不自禁喊了出來。
這感覺,太難受了,她下面是乾的,果然,女人因愛而性,如果心裏排斥這個男人,連同身體也是排斥的。
又試了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男人退了出來,低頭看着偃旗息鼓,挫敗地沖入浴室,再出來時,男人臉色雖沒先前黑,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重新躺上床的男人,離她的距離有些遠,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熱忱,沒了性愛,男人的喜歡能維持多久?
何況,這男人還並不喜歡自己。
沈念嘲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