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埋都埋了,來找什麼存在感?

第632章 埋都埋了,來找什麼存在感?

虞安歌登基及大婚後一天,便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還是被任命為欽差的沈至青遞上來的,他之前奉旨前去找尋縱帝太子留下的錢庫,果真在魯縣找到了。

將錢庫里的金銀財寶悉數帶回,大大解了虞安歌的燃眉之急。

但這些日子檢查錢財時,卻發現了這麼一封信,信封上註明了呈給虞安歌。

沈至青知道,這錢庫是縱帝太子的所獻,說不定這密信里還有什麼重要情報,他不敢輕易拆開密信,便連忙給虞安歌呈了上來。

虞安歌先是驚訝於商漸珩死前還給她留信,而後拆開一看,的確是商漸珩的筆跡,信封里還藏着一個皮影小人,以及一小根線香。

小人是虞安歌黑衣銀甲,騎馬射箭的樣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線香帶着淡淡的松香,只是味道並不冷列,反而因為受潮,帶着一股濕熱的味道。

而信上只寫了這麼一句話:“恭賀聖上登基,莫失莫忘。”

虞安歌無奈閉上眼,用力將信封拍在桌子上。

她的確沒忘了商漸珩,畢竟那個人那麼陰險惡劣,卻在生命的最後幫了她一把。

但商漸珩這樣強行出現提醒,還是在她登基和大婚的第二日,實在讓她心梗了。

當初商漸珩在牢裏,一向目中無人的他,卻罕見地帶着懇切。

求她接商樂靖回國,求她放周家人和他的親衛一馬,求他讓他出去找商漸璞報仇。

也求她不要忘了他。

既是利己之事,虞安歌自然沒有拒絕,商漸珩似乎也知道,他提出的這幾個條件,都很好實現。

唯有最後一條,讓虞安歌這個白眼兒狼記住他,屬實有些困難。

所以他在虞安歌的刻意放水,逃出賀州監牢的情況下,寫了這麼一封信,並命親信送去埋藏寶藏之地。

至於這封信什麼時候才會送到虞安歌面前,商漸珩自然不清楚。

但只要虞安歌需要那筆錢,就一定會發現這封信。

至於信上的內容,則源於他問虞安歌那個問題。

“若你來盛京時,先遇到的人是我,而非商清晏,會不會不一樣?”

虞安歌斬釘截鐵說“不會”。

他心如刀割,卻還是要究根問底:“他能給你的,我未必不能給。”

虞安歌答道:“你最多只能給我皇后之位,而他,卻能讓我坐上皇位。”

商漸珩大驚,終於意識到他和商清晏的區別。

毫無疑問,虞安歌是一個奇女子,但商漸珩只想將她佔為己有,商清晏卻是要跟她攜手並肩,共治天下。

他做不到的時候,商清晏若能做到,那麼信上的祝福便顯得情真意切。

想法,若商清晏做不到,在虞安歌看到這封信時,自然會對商清晏憎恨厭惡。

這是商漸珩最後一次使用陰謀詭計了。

虞安歌拆這封信的時候,商清晏就在旁邊,見虞安歌沒有拒絕,便也湊過去看。

虞安歌道:“是縱帝太子的信。”

商清晏眼神微閃,壓下心中的醋意道:“這皮影倒是與你很像。”

虞安歌把玩了一下皮影,漫不經心道:“是有點兒像。”

商清晏眼神暗了下來:“照虎畫貓罷了,你的神韻其實這小小皮影能勾勒出來的?”

虞安歌隨手便把皮影放在一旁,捻來那一根線香:“皮影也就罷了,夾一根這線香是做甚?”

她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不由皺起眉頭:“都受潮了,味道悶悶的,也不好聞啊。”

商清晏嗅覺靈敏,自然從中聞出一股松香。

只是失之分毫,差之千里,虞安歌身上的冷松香,豈是香料能調製出來的?

商清晏將線香從虞安歌手裏取過,皺眉道:“他為人陰險狡詐,這香里可別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虞安歌嘴上說著“那倒不至於”,實際上還是用帕子搓了搓手。

商清晏問道:“他讓你莫失莫忘,你要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嗎?”

虞安歌向來不在意這些小玩意兒,更是不懂商漸珩人都死了,還來這麼一出想做什麼。

但她念在商漸珩替他們夫妻解決了一樁麻煩事的份上,還是道:“讓人放起來吧,不必擺出來。”

商清晏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我幫你放一下吧。”

看到虞安歌露出奇怪的神情,商清晏道:“畢竟他幫我解決了心頭大患,我也感念他的恩情。”

虞安歌不以為然道:“行,拿你收起來吧。”

商清晏頷首而笑,臉上一派溫良。

帶着信件回去之後,他隨手就給了竹影:“把這個處理掉。”

商清晏命人上水,仔仔細細把手給洗了,確認手上沒有半點兒線香的氣味,才取來帕子擦手。

手下敗將,埋都埋了,來找什麼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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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聖臨朝之後,重開科舉,舉行秋闈,男女不限。

宋湘走到收拾好考試要用的東西,便要出門,卻被宋父攔住:“女子拋頭露面,成何體統?你不許去!”

宋湘冷冷看着她的父親,毫不客氣道:“我不去參加科舉,跟你一樣吃糠咽菜嗎?”

虞安歌登基之後,處置了一大批官員,兩面三刀,唯利是圖的宋侍郎亦在此列。

宋侍郎被罷官后,像是瘋了一樣,憎恨咒罵女帝,覺得婦人誤國,對家裏的妻妾也是非打即罵。

他已經不是朝廷官員了,家裏的錢財也很快被他揮霍一空。

如今朝廷允許立女戶,那些妻妾也都想盡各種辦法,帶着孩子離開這個家暴還無用的男人。

如今家裏也只剩下他和宋湘二人,如今宋湘也要藉著科舉這個機會高飛,宋侍郎如何能答應,撒潑發狂也要把宋湘留下。

可宋湘卻是心意已決,她早就受夠了宋父,無論能不能考中,都是要離開的。

宋父高高揚起手:“逆女!你一出生,我就該把你掐死!”

宋湘卻是在這一巴掌沒落下之前,抓住了宋父的手腕。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這句話,早在母親死後,宋父非但不深究母親死因,反而着急另娶時,宋湘就想說了。

忍到現在,她已經對這個父親仁至義盡。

宋湘用力將宋父往後一推,宋父腳下不穩,跌倒在地。

宋湘毫無留念地看了他一眼,便背上包裹,離開了宋家。

宋湘為母親守孝三年,又逢天下動亂,如今是世人口中名副其實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可她背着行囊,看向皇宮的方向。

嫁不出去又如何?

老姑娘又如何?

她亦有屬於自己全新的人生了。

宋湘一路來到貢院,跨入考場的門檻。

曾經束縛着她,讓她日夜啼哭,絕望崩潰的萬丈高峰,如今便如這小小門檻,輕易就被她跨過去了。

朝陽初升,宋湘心裏灑滿了璀璨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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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凰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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