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Chapter 89 番外:曙光女神(二)
程蝶衣為了段小樓心甘情願地成為了「女人」,百媚嬌生地在舞台上飾演着痴情而無畏的虞姬,戲裏戲外都只為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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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從來都不知道心跳的感覺是這麼地令人欣喜。好像重新復活似的令人充滿了力量。
紅艷的薄唇微微張開着,露出了雪白而整齊的小米牙,黑色的蕾絲短裙緊緊地貼合著「它」嫵媚妖嬈的身段,映襯着似雪般誘人的膚色,「它」的身材是絕對的s標準,豐滿的胸部比女性的要
更加堅/挺、渾圓,挺翹的臀部則是男人們心中最迷戀的弧度......「它」,是人性最深層欲/望的化身。
面對着男人陰沉的面容,「它」有些無措,以往的冷艷不復存在,「它」只是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突然想到以前的客人們不論男女都喜歡看「它」□的樣子,心裏驀然一緊。
在此情此景的渲染下,「它」不希望被眼前的男人看到「它」骯髒的下半身......那是「它」這輩子最噁心的屈辱。
抿了抿唇,「它」鼓起勇氣慢慢將纖細的肩帶向下拉去,豐滿堅/挺的雪白胸部呼之欲出,「它」近乎卑微地低喃道:“先、先生.......我、我可以用別的方法滿足你.......我......”
“滾出去。”不待「它」把話說完,男人冷漠到近乎刻薄的拒絕便脫口而出,清冷的眸子裏滿是被愚弄了的不耐,冷漠的聲線里壓抑着一絲薄薄的怒意:“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草食動物。
”
「它」心裏一震,風華絕代的臉上瞬間蒼白了起來......「它」以為他是在反感「它」的做作。心裏難受地扭曲了起來,纖細修長的雙手不知所措地遮擋着春/光/乍/泄的胸前,「它」尷尬地戰
栗不已。
看着「它」踟躕隱忍的淚眼,男人清冷的眸子裏漸漸被染上了一絲不耐:“同樣的話不要再讓我重複。不論是誰讓你來的,都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
......
在男人冷冽都驅逐下,最後,「它」黯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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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它」都茶飯不思,形同幽魂......「它」的大腦恢復了思索的本能,「它」總是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個拒絕了「它」的男人——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拒絕了「它」的男人。
被拒絕了的「它」在一開始的卑微與懊喪過去后,心裏竟漸漸萌生出了一絲對於那個男人的敬畏......說不清是什麼,只是那個男人的拒絕讓「它」感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解脫。不同於其它人滿含欲/望的戲弄,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潭乾淨而冷冽的水,讓「它」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那種感覺「它」從未體驗過,說實話,「它」喜歡那一份沉靜的安心。
......那個男人,真的不一樣。得到這個認知后,「它」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竊喜。
那時候的「它」甚至曾天真的想過,如果那個男人願意帶「它」離開,那麼......「它」願意成為「她」。
翻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它」想為自己贖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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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付旅遊高峰期,接連不斷的表演讓「它」累得夠嗆,老闆雖然給足了「它」大牌的面子,可是卻仍不肯給「它」足夠的休息時間......作為一名歌唱兼舞蹈的人,「它」很疲憊。不同
於其他人妖的女性外貌和男性嗓音,「它」風華絕代的外表下,嗓音低沉而帶着淡淡的沙啞,聽上去雌雄莫辨,這更是吊起了眾多觀眾的好奇心......每當看着觀眾一擲千金的賭「它」究竟
是男是女時,老闆的臉就像盛開的花朵一般滿是驕傲。
......雖然,「它」覺得這是對「它」最極致的侮辱。說到底,「它」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羞愧。
那天晚上「它」連續表演了四場,身體早已疲憊不堪,站在舞台上時甚至都開始看到了重影......隱約好像在偏遠安靜的觀眾席看到了那個冷漠的男人。「它」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等等!!!這裏不是夢!!!!!!
「它」倏然驚覺,不可置信地看着不遠處的二樓雅間,心頭一震......一份難言的驚喜在心底炸開。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般的瞬間復活,在體內不停地叫囂着想要舞
蹈......原本已疲憊不堪的身軀漸漸恢復了活力,「它」神采飛揚地再次舞蹈,引得台下的觀眾一陣陣驚喜地尖叫。
「它」忘我地舞動着性/感誘人的身軀,金色的眸子卻緊緊地盯在二樓的一點,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一般......「它」在為他而舞蹈。
中場休息時,「它」按捺着激動的心情想要跑去二樓的雅間見他,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什麼理由去見他,「它」苦惱了好久,結果卻意外的再次在洗手間的拐角處遇到了他......那一
刻,「它」感覺似乎有什麼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它」心跳異常,絕美的臉上滿是欣喜的笑意,金色的眸子在激動地閃光,整個人就如同一顆閃閃發光的活寶石一般讓人移不開視
線......只是,他冷漠的鳳眼卻連看都沒有看「它」一眼便從「它」身邊大步走過,沒有哪怕絲毫的停頓。
微微一怔,「它」心跳驟停,一股巨大的失落情緒席捲而來,差點將「它」淹沒。
“先、先生!”薄唇微動,「它」僵硬地轉過身,帶着一絲淺淺不甘心地問道:“您還記得我嗎?”
男人筆挺的背影沒有一絲的停頓,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它」說了什麼似的繼續向前走着......伴隨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遠,「它」的心也漸漸跌入了谷底......修長的手緊握成拳,泛白的
手指關節微微顫抖......「它」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強烈的不甘心,以及最深層次的情感碰撞。
“雲雀學長!!!”這時,一個略顯焦急的男聲從「它」身旁傳來,緊接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便從「它」身旁走過:“你要去哪裏?不是說好了......”
“澤田綱吉,”冷漠的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只是聲音卻冰冷的可怕:“你是在命令我嗎。”
“......我還什麼沒都沒說呢。”褐發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上去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冷漠男人毫無辦法:“現在時候還未到,再等一下不好嗎?”言畢,才驀然發覺「它」還站在那裏沒有
離開,不禁轉移了話題看向了「它」,金紅色的眸子裏滿是溫和的善意:“您......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個男人巧妙地避開了對「它」性別的稱呼,溫和的眉眼儘是乾淨的溫柔,一點都沒有覬覦的猥瑣......這種乾淨的眼神「它」還是第一次見到。心臟微微一緊,「它」有些慌亂了起
來......在這種從容而大度的態度下,「它」莫名感到了自卑,抿了抿唇,才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
褐色頭髮的男人似乎並不介意「它」的呆愣,只是微笑着抬了抬自己手腕上的機械錶善意地提醒道:“中場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您不去不要緊嗎?”
“不、不好意思!”「它」頓時驚慌失措地睜大了雙眸,才驀然反應過來已經過了很久了,便匆匆鞠躬後轉身離去。
當天晚上的演出還算順利,雖然在剩下的演出里沒有再看到那個冷漠的身影,但「它」的心裏卻莫名地充盈滿了關於他的一切,既苦澀又甜蜜,既悲傷又欣喜,這是一種非常矛盾而複雜的情
感。演出結束后「它」在後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意外見到了老闆很生氣的樣子,好像是在訓斥着身旁的保鏢吧......總之是跟「它」沒什麼關係的事情,於是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它
」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
幾天後,「它」應老闆之約參加了一個私人的演出舞會,這個演出舞會看上去好像很低調簡陋的樣子,但是細心的「它」發現這個舞會遠不像看上去這麼簡陋,因為很多細節的部分總是淡淡
地彰顯着一股另類的昂貴......雖然發現了這其中的古怪,但是「它」聰明地保持着緘默,只想趕快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好然後安靜離開,在這個世界摸滾打爬了這麼多年,「它」早已明白什
么叫做明哲保身。
由於這一次「它」只是應邀前來參加演出的,所以在今天「它」並不是主角,在化妝室化妝時「它」還發現了今天還有好幾家歌舞團的頭牌都在,由此可見這次邀請「它們」的主人下的是大
手筆。「它」的節目排在偏後,目的在於壓軸,所以在這之前的時間「它」都還是比較輕鬆的,這裏不像在自己的歌舞團里那樣到處都有老闆盯着,這裏的每一個人雖然都帶有助理,但是相
比較而言還是要略微自由一些。化好了妝,時間也還早,打發了助理「它」便一個人朝休息專用的走廊走去......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它」居然再次遇到了那個高傲冷漠的男人!這一次,
他的身邊站着那名上一次剛見過面的褐發男人。
金色的眸子溢出了一絲奇異的色彩......一次的相遇是偶然,再次的相遇是碰巧,那麼第三次、四次呢?這難道不就是上帝給「它」的神諭嗎?!!!
儘管冷漠的男人沒有看「它」,但是「它」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整個心臟都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動......
“欸?這不是上一次見過面的嗎......您好。”褐發的男人認出了「它」,然後朝「它」微微點頭示意,金紅色的眸子裏滿是單純的詫異:“今天您也是要在這裏演出嗎?”
面對如此溫和地詢問,「它」有些受寵若驚,絞着手指輕輕點頭道:“是的,先生您好!”
“這樣啊,還真是有緣呢。”褐發男人溫和地微微一笑,清秀英俊的臉上卻閃過了一抹不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此時的「它」已經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冷漠的男人身上,所以並
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先、先生您好!”「它」有些緊張地朝冷漠的男人微微鞠躬,輕聲道:“之前非常感謝您,一直沒有當面向您道謝實在是很失禮,希望您不要在意......我、我......”
“你們......認識?”褐發男人有些詫異地看着「它」欲語還休地羞澀表情,金紅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說不明的光芒,然後好奇地看向了冷漠的男人,靜靜地等待着他給出答案。只是誰知高
傲的男人依然是一副沒什麼情緒的表情,在面對如此尤物的「示好」時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你是誰。”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它」心裏再次一緊,風華絕代地臉上頓時黯淡了下來,但還是強撐着笑道:“先生日理萬機當然可能不記得我......但是我之前承蒙先生的照顧,所以一直對您心存感激。”
看到這裏,褐發男人便心下瞭然了,金紅色的眸子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高挑精緻地「它」,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而冷漠的男人同樣對「它」的話保持沉默
,然後淡淡道:“我從來都不會記草食動物的存在。”然後便徑直繞過了「它」向前方走去,見狀,澤田綱吉只好朝「它」歉意地一笑,道了句“抱歉,我們有事先走了”便也同樣離開。
......再次看着他筆挺高挑的背影,「它」怔怔地發著呆,直到看着他走遠了「它」才想起什麼似的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跑了過去,然後在褐發男人詫異的回眸中脫口而出道:“先生們,今
天的舞會不是很安全,所以您們最好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褐發男人微微睜大了金紅的眸子,看着他驚訝的表情「它」不禁繼續誠實道:“今晚不是一個單純的私人演出,所以如果是為了
看節目的話您們還是早點離開吧......我不想看到您、您們有什麼閃失......”
“您......怎麼會知道呢?”褐發男人溫和地問道,清秀英俊的臉上掛着一絲「它」讀不懂的複雜。
“先生,我畢竟在這種場合生存了很多年,所以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同的,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危言聳聽......您們早點離開吧。”
褐發男人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只是單純的沉默,半晌后再次露出了溫和而善意的笑意,真誠道:“謝謝您的提醒......”頓了頓,才繼續道:“那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呢?
自己離開不好嗎?”
「它」偷偷看了眼墨發男人孤傲的背影,輕聲道:“我只是為了還這位先生的人情......而且我是演員,不能擅自離開的。”
褐發男人瞭然一笑,然後微笑道:“十分感謝您的提醒,我們會格外注意的。”言畢,便再次轉身隨着那名冷漠的男人一同離去,不過卻在最後朝「它」側過頭溫和道:“如果真的發生意外了,我想洗手間應該是個不錯的躲藏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