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六十一章 遲來的懺悔
罌牛滿山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春喜,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
他拉着楊嬤嬤的手,可楊嬤嬤卻無動於衷,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女兒能活過來嗎?
牛滿山,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滾吧,噁心。”
楊嬤嬤閉上了眼睛,對牛滿山的懺悔視若無睹。
如果她真的這麼原諒他,那她就不配當一個母親。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女兒死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天,那種絕望和撕心裂肺,至今任然在蠶食她的內心。
“春喜,我知道我錯了,接下來,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牛滿山,你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過一些,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拿正眼瞧你,所以你才會來我這找存在感。
但是,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女兒也是。
就算死,我也會詛咒你。”楊嬤嬤臉上滿是恨意,隨即再不說話。
“春喜,春喜,算我求你了.......”
牛滿山跪在那裏,好話說盡,可楊嬤嬤根本就不搭理他。
他去拉楊嬤嬤的手,可樣嬤嬤的手卻耷拉了下來,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春喜?你說說話!”
牛滿山盯着妻子看了好一會兒,下意識的用手去探她的鼻息,這一探牛滿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春喜,你不能死,不能丟下我,春喜......來人吶,救命吶.......”
院子裏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錦衣衛。
園內的大醫也飛快的過來施救。
幾分鐘后,大醫搖搖頭,“應該是心源性猝死,她本來就病入膏肓了,一直是葯吊著性命。”
牛滿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敢相信,口中一直喃喃的喊着楊嬤嬤的名字,“春喜,我的春喜啊......”
徐缺嘆了口氣,“這老嬤嬤能活到現在,就靠着一口心氣活着,現在被這老不死的一激,這一口心氣沒了,也就走了。
牛滿山,你真是畜生都不如。
殺妻殺女,倘若世上真有輪迴,畜生道都不收你。”
牛滿山痴痴的看着妻子的屍體,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了她面前,“春喜啊,這輩子,我辜負你太多太多,多到根本就還不清了。
下輩子,輪到我當牛做馬,你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春喜,路上走慢一點,我來陪你......”
牛滿山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磚塊,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
當時便砸的頭破血流。
牛滿山倒在了地上,儼然出氣多進氣少。
大醫想要施救,被徐缺攔下了,“這樣的人,救他做什麼,死了便死了。”
幾分鐘后,牛滿山徹底咽了氣。
徐缺在想,這樣人,讓他自殺便宜他了。
最好能把他千刀萬剮了。
“他們的屍體分開掩埋,楊嬤嬤......就葬在她女兒旁邊吧,至於這個牛滿山,拿席子一卷,埋亂葬崗。”徐缺說道。
隨即,徐缺去向秦墨復命。
得知楊嬤嬤咽氣,牛滿山自殺,秦墨也不由嘆息起來,“可惜楊嬤嬤了,挺好一人,她要是真有歹意,我那兒媳婦,早就死了。”
徐缺點點頭,“陛下,現在線索已經明朗,是否把名單上的人,緝拿歸案?”
“先監控起來,順藤摸瓜,要不然,他們又跑了。”秦墨道:“這一次,我倒是不着急了。”
秦墨很清楚,不找到後面那兩個人,這些人就沒完沒了了。
回宮后,李玉瀾找了過來。
秦墨笑着問道:“怎麼了?”
“又吵起來了。”李玉瀾頭疼道:“過來躲一躲。”
秦墨哈的一笑,“年輕時不吵,老了反而吵了,這一次又是誰跟誰吵?”
“幸子跟雪兒。”
“她們吵的起來?”
“還不是因為設計理念的事情?”李玉瀾無奈道:“誰都說服不了誰,雪兒走的是古風路線,幸子比較大膽前衛,繼承了‘別急’的理念,衣服要多大膽就有多大膽。
雪兒試穿后,幸子說她撐不起來,然後兩人就罵起來了。”
秦墨也是苦笑起來,“誰還不知道誰啊,這有什麼好吵的?”
“以前大家都年輕貌美,誰也不輸給誰,現在不行了,天天爭誰保養的好,誰身材好。
幸子還嚷嚷着說,還要給你生個孩子,來表示她還年輕!”李玉瀾無奈道。
秦墨額頭頓時冒汗,“她就算能生,我也不敢讓她生,不要命了?”
四十歲還能拼一拼,都這年紀了,就別掙扎了。
“方蒓又跟高瑤打起來了,其她人在旁邊下注,都在起鬨,一個嗓門比一個大。”李玉瀾嘆了口氣,“在這麼下去,我要去宮外住一段時間了。”
秦墨攬住她的腰,說道:“這幾天來我這裏,免得她們吵吵你。”
李玉瀾點點頭,說道:“過幾天,是父皇的忌日,你要去乾陵祭拜嗎?”
“要,當然要了。”秦墨點點頭。
“祭拜完父皇,我想順便去祭拜一下母后。”李玉瀾又道。
秦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三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李玉瀾好奇的看着秦墨。
平日裏,秦墨已經很少叫自己三姐了,而每次這麼叫,必然有事。
“什麼事?”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秦墨苦着臉,將腦袋靠在她的懷裏,緊緊抱着她,有些惆悵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咱們夫妻,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你說什麼,我都信!”李玉瀾輕撫秦墨的腦袋,眼中的愛意絲毫不減當年,反而隨着歲月的增加,愈發的沉澱。
“如果我說,母后沒死,你信嗎?”秦墨抬起頭,有些緊張的盯着李玉瀾。
李玉瀾瞳孔微縮,愣在了那裏,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怎麼可能,母后她不是已經.......”
“她去世的時候,恰好是冬天,冰天雪地的,也沒有放冰棺里,當然,這些只是前提條件。
我說她還活着,肯定是有鐵證的。”
秦墨小聲的在李玉瀾耳邊把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玉瀾捂着嘴,震驚萬分,“這,這......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