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古之秘聞
“思兒，你記住了，接下來幾天一定要跟在爸媽身邊，決不能隨意走動，明白嗎？”
院子內，一個美艷絕倫的美婦正拉着一個大概二十歲出頭的英俊年輕男子鄭重吩咐着。
這個美婦不是別人，正是姬無敵的親女兒姬夢竹，也就是楚牧的親生母親。
美婦旁邊，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輕聲道，“來到天虛界多年，沒想到終究還是要回去，只是不知道外界怎麼樣了，也不知我們的兒子還在不在。”
“爸，我不就是你的兒子嗎？”
英俊小年輕轉過頭不滿地說道，“你整天只知道想念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傢伙有什麼用，有這些閑心思，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好好陪一陪我。”
說完后，轉過頭看着女子，“媽，你說對不對，爸整天想着那個不知死了多少年的楚牧有什麼用，我才是你們生命的延續，而且，我是少年至尊，可以站在武道的巔峰，超越姬族的老祖軒轅聖皇，成為最強的存在，這是無上榮耀啊。”
姬夢竹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溫柔道，“是啊，我家思兒最厲害了。”
楚思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實則眼底深處卻帶着一抹不爽，那是對他那個不知在什麼地方的大哥楚牧的不滿。
楚牧本想顯形的，但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遲疑了。
片刻后，楚牧嘆息了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既然父母都安好，而且又生了一個兒子，有人陪伴在他們身邊，也已經忘記了自己，那麼，自己還出現打擾他們做什麼呢？
就在楚牧離開的那一刻，正皺着眉頭看着小兒子的楚狂人忽然心有所感，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這一瞬間，他感覺好像有一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從身邊走過去一樣，卻沒有看到人影，不由嘆息了一聲，“看來，是我出現幻覺了。”
姬夢竹也突然心口痛了一下，臉色發白，悶哼一聲坐了下去。
“媽，你怎麼了？”
楚思連忙迎上去扶着姬夢竹。
楚狂人見狀，也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姬夢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心口疼了一下，沒事。”
“都怪楚牧，如果不是提起他的話，我媽也不會突然心疼。”楚思心中不滿的嘀咕了一聲，卻沒有說出來。
與此同時，楚牧看到了親生父母，人生最大的執念總算得到了解脫，只覺得渾身舒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心情都歡快極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老夫齊道臨見過道友，道友身為這等絕世強者，卻隱匿身形悄然進入至尊天門，這不太好吧？”
楚牧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一個掃地老頭正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顯然對方看破了自己的隱身之法。
瑪德，竟然忘了宗門內的掃地老頭最不能招惹的定律了。
楚牧心中暗罵一聲，表面上則是顯出身形，笑着對老者道，“見過老丈，在下走錯路了，正準備離開呢。”
齊道臨老頭的嘴角一陣抽搐，堂堂天地元神境界強者，竟然用如此蹩腳的借口，合適嗎？
“找個地方聊一聊？”齊道臨微微一笑道。
“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楚牧轉身就要離開。
笑話，這裏可是至尊天門，是培養出上古魔神蚩尤的宗門，自己一個軒轅族的後裔，來到這裏，不說羊入虎穴，至少也是深入敵窟，怎麼可能繼續留下？
“十息內，你若不同意，我就大喊一聲，說楚牧來了。”
齊道臨賤兮兮的笑着說道。
此話一出，楚牧的神色一凝，目光如炬地看着這老東西，“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自己出現后，可從未暴露過自身的名字，而這老頭，竟然一下子就說出自己的名字，顯然，不是偶然。
一時間，楚牧殺意如虹，看着這個掃地老頭，心中盤算着，自己若是全力出手，動用了軒轅劍和山河鼎，有多少成的把握能夠一擊必殺。
這個老頭的實力非常強大，恐怕是和徐福差不多級別的強者，哪怕不是，也是半仙級別的存在，這樣的高手，哪怕楚牧這段時間的修為突飛猛進，也不敢說能斬殺對方更不用說是一擊必殺了。
而且，這至尊天門的陣法威力極為強大，身處於其中，楚牧也沒有把握安然離開。
更重要的是，這老傢伙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若是拿姬夢竹和楚狂人的生命威脅自己，楚牧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顧念及此，楚牧便嘆息了一聲道，“請前面帶路吧。”
齊道臨一直盯着楚牧，感受着楚牧放下了殺意，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他在威脅楚牧的時候，一瞬間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緊繃著，生怕楚牧不顧一切暴起和自己大戰，別說自己不太可能打敗這小子，就算真能與對方一戰，整個宗門也要被滅了。
“小友，請。”
齊道臨喜笑顏開地在前面帶路。
“老頭，還不去掃地？”
“此人是誰？我說老頭，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宗門裏面帶，不久之前帶了個進來，這一次又帶一個，你過分了吧。”
“嘿，有些人啊，看來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往宗門裏面帶，你以為自己是宗門老祖嗎？”
一路上，許多匆忙走過去的宗門弟子，看到齊道臨帶着一個陌生人往裏面走，紛紛罵了一聲，不過，他們並未停留下，抱怨一聲就轉身離去。
齊道臨也不生氣，而是臉上帶着樂呵呵的笑容，帶着楚牧徑直往裏面走。
兩人一路來到後山停下。
前方則是一棟小竹屋，竹屋前面有一小片的菜園子，上面種滿了各種蔬菜和水果，還養着一些雞鴨，皆已長大。
乍一看，此地還真像極了農家。
齊道臨將掃把一扔，笑着道，“隨便坐，我去給你燒水。”
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走到旁邊的小溪打水。
楚牧也不客氣，走到一邊的菜園子，隨手摘了兩個桃子，拿到小溪流邊清洗過後就吃起來。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啊。”
齊道臨笑罵了一聲，卻也沒有絲毫的生氣，而是打了水后，慢悠悠的走回去，開始對着土灶生火燒水。
整個過程，這傢伙沒有絲毫動用武者的強大修為，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一樣，速度極為緩慢。
楚牧坐在石凳上，一邊吃着桃子，一邊問道，“老頭，你應該是至尊天門最老的老祖了，為什麼那些弟子都認不出你，難道你一直隱藏身份，就當一個掃地的老頭在這至尊天門中混日子？”
齊道臨好不容易把火升起來，笑着道，“是啊，現在的我就是至尊天門一個普通的掃地老頭而已，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當什麼宗門老祖，一群小輩一有事情就湊過來，整天哭着喊着讓老子動手，彷彿沒了老子宗門就要沒了一樣，所以，我就找了個理由假死脫身了，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厲害。”
楚牧隨口應了一聲，目光看向四周，尋思着這老頭就連身份都不顯，那麼自己悄悄將他宰了埋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人會發現。
齊道臨被楚牧看得一陣膽寒，總覺得楚牧的眼神很是不對勁，不由道，“你小子幹什麼，不會是想把老頭子埋了吧？我可告訴你啊，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這裏是至尊天門，所有陣法啥的我都能調動啊，再說了，你父母還在至尊天門呢，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一切的根源嗎？”
“我又打不過你，如何埋了你？”
楚牧翹着腿，沒好氣的說道，“老頭，說吧，把一切從頭到尾說清楚點。”
齊道臨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一聲渾蛋小子。
他心裏明白，楚牧這傢伙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只要自己有表露出任何不如他的地方，這小子肯定會第一時間弄死自己。
水燒開后，齊道臨邊泡茶邊笑着道，“你肯定有很多疑惑，其實我曾經去過世俗界，也見到過你，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當然，在你沒有嶄露頭角之前，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小楚的兒子，說起來真是有點兒不可思議，小楚夫妻厲害啊，他的實力不怎麼樣，但生孩子的本事很強，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已經成為至尊，另外一個也是少年至尊，不可思議。”
楚牧喝了一口茶，並未多說什麼。
“你弟弟名為楚思，思念的思。”齊道臨繼續說道。
楚牧微微挑眉，“再說這些廢話，我就告辭了。”
“好了好了，我說重點，我要和你合作。”
齊道臨直奔正題。
楚牧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我的血脈是姬軒轅的後裔，至尊天門是培養蚩尤的地方，你要和我合作？”
齊道臨輕聲笑着點了點頭道，“是，我和你合作，我也知道你是姬軒轅的後裔，說不定也得到了姬軒轅的傳承，但有一點你領會錯了，至尊天門雖然是培養出蚩尤這樣的上古魔神的地方，卻不是和上古魔神站在一起的，否則，如果至尊天門是蚩尤一方的，當年蚩尤戰敗后，你覺得至尊天門還能存在嗎？”
齊道臨呵呵笑着道，“還有一點可能是你所不知道的，世人只知道至尊天門是上古魔神蚩尤所在的宗門，卻不知道的是，至尊天門同樣是上古人族聖皇姬軒轅的宗門。”
“什麼？”
楚牧震驚地看着齊道臨，“當真？”
“我何必在這種一些古老勢力都知道的事情上欺騙你？”
齊道臨擺擺手道，“姬軒轅和蚩尤其實是師兄弟，二者拜了同一個師傅，那個師傅在最開始收下兩人的時候，心情非常激動，覺得至尊天門終於要名副其實，成為一門雙至尊的宗門了，沒想到後來蚩尤竟然入魔了。”
“而且，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蚩尤入魔的同時，姬軒轅也因為和至尊道門的一些理念不合而離開了至尊道門。”
齊道臨的話在楚牧的心中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他沒想到姬軒轅和蚩尤竟然有這一層關係在。
“但，這又如何？”楚牧看着齊道臨。
齊道臨繼續說道，“天虛界就是軒轅氏和蚩尤聯手創立的，他們立下賭約，在天虛界崩潰之前，若有人能夠掌握天虛界，就是勝利者，至於勝利者能夠得到什麼就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了。”
“狩獵者呢，那些凶獸從何而來？”楚牧皺着眉頭道。
“自然是玩崩了，有人想反悔，提前收割他們的賭注。”
齊道臨笑着說道。
“姬軒轅？”楚牧的目光死死盯着齊道臨。
後者笑了笑，“不知道，反正是有人投放的，而且，每隔千年左右的時間就會投放一次狩獵者，以前每一次為時一年左右的時間，除了少數一些強者能夠活下來，其他的都被收割了。”
“這就是天虛界的真相嗎，就連軒轅聖皇也是幕後收割者？”楚牧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齊道臨則是笑着說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強者不仁以眾生為韭菜，很正常。”
楚牧的腦中閃過很多內容，最終沉聲道，“不對，你說的不一定是對的，而且，就算這一切如你說的那般又如何？”
“你還是看不明白嗎？”
齊道臨嘆息道，“有些人玩崩了，彼此失去耐心了，打算一次性解決這一次玩鬧，直接將各自的賭注都收回去了。”
“所以？”楚牧道。
“三個月後，天虛界徹底崩潰，也是他們徹底翻臉搶奪賭注的時候。”齊道臨笑着說道。
“賭注，就是眾生生命？”楚牧眯着眼睛道。
“這一次，你總算聰明了。”
齊道臨呵呵一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看到真相。”
說著，站起身準備帶楚牧去某個地方。
然而，楚牧沒有動，只是用平淡的目光看着對方。
齊道臨的話，前後存在矛盾。
單憑他的話，楚牧自然不可能相信。
“不信？”
齊道臨回到座位上坐下，笑着道，“你不信也是正常的，這樣吧，你可以自己去姬族的祖地看看，我想，你應該能找到一些答案。”
“如果這樣你還不信，你可以嘗試做一些極限操作，來驗證我的話。”
他咧嘴一笑，“姬軒轅顯然已經選定了你當棋子，那麼，他就不可能讓你死去，如果你瀕臨死亡，他就有可能會出現，到時候你可以好好問一下他。你不用擔心他不說清楚，在他們這等強者的眼中，我們都是螻蟻，在他們看來，就算我們知道了真相也沒用，只能按照他們設定好的繼續。”
“另外，最後告誡你一句話，小心身邊之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牧沒有多說話，而是對齊道臨微微拱手，轉身離去。
齊道臨任憑楚牧離開，沒有任何阻攔的舉動。
直到楚牧走出至尊天門后，一道身影才從他後方的竹屋內走出來，輕聲道，“他走了，你覺得他會相信嗎？”
“自然是不信，但，種子已經埋下了，有朝一日，天時地利人和之時，就會生根發芽。”齊道臨淡淡地說道。
“時間不多了。”
那一道人影輕聲呢喃道，“非常時期，必須採用非常辦法，必須讓這小子心中有怨恨，到時候才能不顧一切吞噬我，否則，他擋不住蚩尤，而我，傷勢已經撐不住了...”
齊道臨面露悲傷，低聲道，“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