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互相愛護互相疼惜
夫妻倆睡飽了起來,又對高一知識系統地複習了一遍,空間外,天色也大亮了。
在花鳥市場租了個臨時攤位,倆人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樣大聲吆喝,而是等着顧客上門。花鳥市場裏都是花草動物,拉生意這事兒,那是會引起公憤的。
錦瑞和澤陽坐在大洋傘下,利用空閑的時間,看看書,也不算無聊。花鳥市場周六周末總是特別的熱鬧,錦澤夫妻的花,品相好價格還便宜,生意自然不差,等到日落時分,帶出來的8o盆花都賣完了,就連一些直接用尼龍袋扎着根的小樹苗也賣掉許多。
錦澤小夫妻倆生意的紅火,吸引來了不少花鳥市場的商家,來人倒不是找茬的,畢竟人家在這兒合理買賣,他們難不成還能不管花鳥市場的管理人員直接來砸小夫妻的場子不成!過來的商家都是眼尖的,倆人穿得樸素,年紀看起來又不大,便想到倆人家裏大人可能是花農,節假日出來賣點零散的,賺點小錢。
商人的眼裏,看到的就是利益,錦澤倆人賣的花,不但質量好,而且價格還要比他們進貨的錢便宜幾分,他們的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如果能從他們這壟斷貨源,那大把大把的鈔票可不是滾進他們兜里了。
幾個商家紛紛向錦澤倆人伸去橄欖枝,澤陽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安靜,說出一番令人瞠目結舌的話來:“各位大哥大姐,你們的意思我和小妹都清楚了,大家也沒猜錯,我們家世代為農,沒別的本事,就是種種花,種種樹,還有些心得。今日,承蒙大家看得起,覺得我家的花花草草,養的不錯,我也很希望能做一筆大買賣,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為商之人也知道,好的貨源,通常只會供應一家商家,才能使咱供貨的和商家實現共贏。”
幾個商家暗暗點頭,收起了因為澤陽的年幼而起的小看之心,看向澤陽的目光也變得慎重起來。
錦瑞默默站在澤陽身後,心裏無限驕傲,現在站在一群、奸商中間,還能冷靜談判的人,就是她最愛的人——秦澤陽。
“小兄弟,那你的意思是怎樣?”
“就是,說說條件,我們大家公平競爭唄!”
澤陽沉穩地道:“條件也很簡單,就看大家能不能出得起這個錢。”
幾個商家皺了皺眉頭,他們看中的就是這小子家的花單價便宜,如果他獅子大開口,那還有什麼意義!
“小子,你可別漫天要價,我們也不是非要你家的!”
底下嗡嗡聲一片,附和着。
澤陽笑了下說:“我這貨源價格不變,甚至還會比現在便宜一點,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家現在囤積着大量的花木,急着脫手,如果誰能一次性全部買下,以後咱的貨源就只供應給他了。”
商家們遲疑了一下,才有一個人緩緩問道:“大概多少?”
“2萬株!”
圍着的人,倒抽了口氣,這數目可真夠大了,他們中大多數只是經營s市裡這一家小店,可消耗不了兩萬株。就連錦瑞也嚇了一跳,澤陽這是要把空間裏的花木都搬空不成。澤陽,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雖然她心裏很疑惑,但是信任澤陽的心,讓她閉緊嘴巴,不去破壞澤陽的計劃。
人群一片寂靜,久久沒有回答。
正當錦瑞以為,澤陽的計劃要失敗的時候,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
“我都買下了!”
全場人全都轉向聲源,幾個商家看到來人,都露出苦笑來:“咱們這地方,也只有李老闆你有這麼大魄力了。”
來人正是昨天賣倆人花盆的中年男子。
男子虎背熊腰的,走起路來,處處帶風,很有雷厲風行的做派,方正的臉上,一雙熠熠生輝的虎目望着大家,一股攝人的壓力,讓心理素質差勁的人,從心底冒出敬畏感來。
澤陽上前幾步,伸出手和男子握手,然後道:“李老闆,又見面了。”
李老闆,熊掌拍拍澤陽的肩膀:“你小子,昨天就打上我主意了吧。”
澤陽嘿嘿笑:“我是個小子,哪裏敢打李老闆的主意。”
澤陽在建築工地上混過三年,經常會陪他的老闆去和一些建設局的領導走飯局,應酬的虛情假意,生疏客套自然是信手拈來,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說鬧鬧,自然地往李老闆的店裏走去,先前的商家們知道沒戲了,抱怨一聲,生意難做,便各自散開了。
錦瑞看着人都散了,默默把餘下的幾株花放進三輪車裏,然後坐在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踩着腳踏板。
看着澤陽把一切處理的井井有條,什麼都好像在計劃中的樣子,讓她感到,自己是多麼的沒用。昨天被潑了一身泥漿水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他護在身後;賣花的時候,也全是他在應付;而現在,她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等待。
做一條米蟲,是她的夢想,但是當她真正做一條米蟲,看着他肩膀上擔負許多的時候,她心底的心疼,就如同洶湧的洪水要把她淹沒。
暈黃的雲霞,染滿天空,不知道等得多久,李老闆搭着澤陽的肩膀走了出來,笑嘻嘻地說,一起去吃餐晚飯。
澤陽爽快地答應了。
無論時間的早晚,應酬都是一樣的聲色犬馬。
鋪張的餐桌、嬌媚的小姐、瘋狂的卡拉ok,澤陽自然的陪着李老闆瘋,把人哄得開開心心的,李老闆喝了酒,便鬧起酒瘋來,看着錦瑞的目光都有些色迷迷的,手也大膽地摸上錦瑞的大腿上。
澤陽不着痕迹地把李老闆的手往旁邊的小姐處放,陪着李老闆大口地抽煙,大口地喝酒,在一片花紅酒綠、煙霧裊裊中,發著酒瘋。
錦瑞難耐地出了包間,走過酒店昏暗的通道,站在陽台上深深吸了口氣。
澤陽表現出來的老道和圓滑,讓錦瑞明白,這種應酬,他在上輩子估計經歷過很多,雖然知道他會去應酬,但不知道原來,應酬是如此**。她不怪他,因為她能從他迷亂的眼睛中看到他清醒的厭惡,他是個抽不的煙的人,一抽煙就會咳嗽,有時,連煙味都聞不得。他也不太能喝酒,幾杯下肚,就得去廁所全都吐出來才作罷。但是她看到他,兇狠地抽煙灌酒,不惜毀壞健康,也要拿下這單生意。從這份決心看,他曾經能夠爬到那個位置,得到領導的賞識,以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的身份,付出地可能更多。
他這麼辛苦地工作,為的便是讓她過上好日子,但是在曾經,她對他任性霸道,總是怪他,工作忙,不顧家。有時候錦瑞媽在她耳邊嘮叨多了,她也會罵他幾句,說他沒用,說他對不起她嫁給他的心意。她埋怨他,似乎多過了憐惜他。
陽台上,錦瑞吹着涼爽的風,在今天才明白,當初的她,自以為很了解他,卻在不禁意間,辜負了他很多。
那個傻瓜男人,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她呢!
“錦瑞……回去……了。”搖搖晃晃的澤陽,終於結束了這一餐飯局,把李老闆送上車,滿心的疲倦才湧上臉上。
錦瑞敲敲澤陽的大腦門,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賺錢慢慢來就好,大不了他們去擺地攤幾年,也能積攢起財富,何必強迫自己,去走這樣不痛快的飯局呢?
把澤陽扶上三輪車,慢慢騎出繁華的街道,在一個無人的小弄堂里,倆人這才進了空間。又把他扶上草席,餵了一碗溪水,才止住澤陽的胡話。
錦瑞看着澤陽慢慢地睡著了,便幫他蓋好毯子,走出了茅屋。
2萬株不是個小數目,空間裏包紮好了花株和樹苗,算起來只有差不多五千,這是平時分枝的時候,看長得差不多的,錦瑞便會提早包紮好,放在院子裏的,以防到買賣的時候,手忙腳亂,來不及整理。
放在空間裏的植物,只要不接觸土壤,便不會成長,當然也不會死亡,會一直保持着原來的狀態。
錦瑞心裏對澤陽滿懷愧疚,恨不得從今以後,能為澤陽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她看着黑土地上的花叢,毅然挽起自己的袖子……
空間溪水不但排出了她體內的毒素,也加強的她的體質,手臂的力氣也大了許多。黑土地土質鬆軟,植株一拔,便能不損根系拔、出來。
錦瑞一聲不吭,埋首在花叢中,手上動作越來越快,一摞摞的鮮花也堆積了滿地。空間內白日走向黑夜,黑夜又迎來朝陽。
一萬五千株,在她不眠不休中,終於整整齊齊地排在田地邊上,她挺起酸軟的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迎面便看見澤陽剛從茅屋裏走出來。
澤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各色花卉,還有錦瑞髒兮兮的小臉,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傻丫頭!
澤陽心疼地快跑到錦瑞面前,抓過錦瑞紅腫的雙手,生氣地道:“自己一個人幹什麼傻事!你不會叫醒我!”
錦瑞嘿嘿傻笑,揉揉紅紅的眼睛道:“澤陽,我都困得不行了,你還和我生氣。”
澤陽狠狠瞪了錦瑞一眼:“還知道困,我都以為你是超人了。”
錦瑞眯上眼睛,靠在澤陽身上,撒嬌道:“好睏,澤陽——”澤陽,我不能像你那樣能言會道,也不懂交際,但是,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能為你分擔,澤陽,你想為我帶來幸福和快樂,我亦如此。
錦瑞在心底默默說完,微笑着睡了過去。
澤陽無奈地看着錦瑞,心裏既氣又甜,真是個傻丫頭。
等錦瑞再次醒來的時候,澤陽正拿着高二的課本,認真地看着。
“醒了?”澤陽放下課本,拿過一碗冒着熱氣的瘦肉粥,“餓不餓?我從外面買了粥,還有香酥鴨、八寶油條、蝦仁蘑菇,都是你愛吃的。”
錦瑞看着自己面前豐盛的食物,迷迷糊糊地問:“今天是什麼節日?”
澤陽颳了下錦瑞的鼻子,笑眯眯地說:“你老公完成了筆大生意,當然要慶祝慶祝,快吃,這只是你的早餐,咱們等會去外面吃更好的。”
錦瑞這才清醒過來,激動地問:“李老闆的生意成了,賺了多少?”
澤陽比了個2的手勢。
錦瑞的心砰砰亂跳,不敢置信地問:“2o萬?!”
“聰明!”澤陽賞了錦瑞一個吻,又抱着錦瑞在草席上滾了一圈,才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老婆,咱們有了這筆錢,就再也不用擔心受怕,拋頭露面地去擺地攤了。咱們完全可以去江城fd大學租個店鋪,賣花賣魚賣小寵,自己當老闆。”
錦瑞也跟着高興,然後又不免擔心:“那李老闆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澤陽拍拍錦瑞的頭,自信地笑:“放心,他找不到我們。”
原來,澤陽這次一次性賣掉2萬株花卉,就是起了一次性生意的主意。多次買賣,不說麻煩,而且風險還大,就怕有心人挖掘他們這些花是哪來的。
周五的時候,他就考察了花鳥市場的商鋪,他發現這李老闆的店鋪最大,店門前還停了好幾輛外省的卡車,便猜測這李老闆的店可能是連鎖店,市場規模巨大,吃貨的能力也強,所以他直接瞄準了李老闆。
但是這畢竟只是猜測,周六他也是用賭一賭的心態在嘗試,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雖然他騙李老闆,以後會長期合作,還留了號碼,但是那號碼是空號,就連他和錦瑞租三輪抵押的學生證,都是假的,裏面的學校,寫的是縣7中,名字更是莫須有,那李老闆想查都無處查去。
而事實證明,澤陽的計劃是縝密的。當李老闆賣光了澤陽的貨,狠狠賺了一筆后,再想往澤陽這裏進貨,用盡手段,也沒能找出倆人,這李老闆也不是鑽牛角尖的,雖然對如此廉價質量又好的貨有些懷疑,但是既然大大獲利了一把,與澤陽他們也不是仇人,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事情,他也就隨便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