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烏煙瘴氣
四角鎮本是個靈秀之地,由於天然環境好,加上兩代皇帝的青睞,這地界的百姓也日漸富裕了起來。
可人吧,一旦富裕起來了,就容易受到各種外界誘惑的影響。
在四倀鬼未曾到來的時候,其實一部分村民們的變化,已然影響了“勝仙河”中的靈韻。
再到“四倀吐祟”的階段,那些的本就已經因為富裕起來,而迷失了當初的本真的村民,就在一瞬間,被祟氣所侵蝕。
原本在顧寧安他們的“阻礙”之下,這祟氣的擴充速度被大大的延緩。
誰曾想,那四倀鬼倒也是決絕,又或許是他們看準了“鎏金衛”入場的時機,一舉賭下“重注”,徹底將整個四角鎮變為大祟之地!
照這個勢頭下來,都不用倀鬼他們繼續做什麼,就單憑那漫天的祟氣,也能讓整個四角鎮變得烏煙瘴氣,讓其中的村民,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西角村中,昨夜“授課”了一夜玉靈花魁剛睡下沒多久,就覺得胸口一陣堵塞,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胸口!
差點被憋死的她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着氣的同時,用力的咳了一聲。
這一咳不要緊,一抹殷紅的鮮血瞬間自其指縫間落下。
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她趕忙裹上衣服,踏上鞋履,走出了廂房。
結果她赫然發現,一開門后,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還有不少熟悉的聲音喊着“救我”!
玉靈住在三樓,她憑着欄杆朝着樓上看去,正好就看到老鴇正雙目突出瞪着她,其漲紅的臉上寫滿了痛苦:“救我……”
下一秒,老鴇瞳孔一縮,身子頓時變得直挺挺的,本來靠着的欄杆的老鴇,就那麼翻過欄杆,落到了一樓!
只聽啪的一聲,濃重的血腥氣便瞬間蔓延開來……
雙腿發軟的玉靈花魁強壓下心頭的恐懼,開始朝着樓下跑去,當她跑到正堂門前,剛一推開門,就瞧見門外站了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外頭亂了,回屋裏待着,會沒事的。”
“莫要推開門。”
說話間,喬敏拿出了一張黃色符紙,伸手把門關上后就貼了上去。
見狀,一頭霧水的玉靈花魁的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可下意識的,她想要相信那個小姑娘。
於是乎,她便是掉頭回去,去看看自己的還能做些什麼,來幫到這煙火地的其他人……
與西角村同樣的一幕,在餘下三個村子中頻頻上演。
村子裏家畜暴躁不安,有的衝破了柵欄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有的直接在圈子裏頭,對着自己的同類瘋狂的撕咬,更有哀鳴一聲后,一頭撞死自己的……
詭異的事情不止於人畜生靈的變化,譬如那家裏的房梁忽然開始往下滲透血水;灶台里燉着的肉食,散發出陣陣腐爛的惡臭,打開一看,裏面的肉都已經長出了綠毛;想喝口水,結果發現水缸里的水,透着濃濃的血腥氣……
一時間,整個四角鎮宛如化作森羅鬼地!
另一邊,“勝仙河”中央,那艘寬大的木舟之上,四位倀鬼倒是略顯悠哉。
他們圍坐在桌前,品嘗着美酒,聽着耳畔傳來的哭喊慘叫,嗅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嘴角掛着抹不去的笑意。
“淫倀,你的決斷,當真是叫我欽佩啊!”
“找準時機,在人家內亂的時候,一舉獻祭修為!”
“這種狠辣的眼光,嘖嘖……”
“話不多說,咱敬你一杯!”
言罷,板車漢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旁,戲服倀鬼和屠戶也跟着敬了豐腴婦人一杯。
見此情形,豐腴婦人回敬的同時,笑應道:“也多虧了幾位信任,倘若這一次咱能得主子嘉獎,送我等自由。”
“我希望我們還能一道做事兒……起碼等修為回來些,再分道而行,如何?”
“行!我看行!”
“都是能人,一道做事,放心!”
“嗚嗚嗚~咱要跟着淫倀姐姐~嗚嗚嗚!”
眾倀鬼一拍即合,談笑間都已經扯到之後要做些什麼了。
“對了,那眾生廟的廟祝,還真有兩把刷子,我感應到那些小祟鬼,全聚到他們那兒去了。”說到這,板車漢子看向了豐腴婦人,問道:“咱要不要管管?”
豐腴婦人搖頭道:“用不着,如今祟氣已成,祟鬼本就是由祟氣滋生而來,殺了祟鬼,祟鬼化作祟氣,祟氣再滋生祟鬼。”
“如此往複之下,他們就是把自己累死了,都沒用。”
“他們現在能做的,頂多就是多救些人,僅此而已。”
“我等沒了修為,對上那拿弓的鎏金衛和那廟祝,怕是要遭殃。”
“安心等着主子降臨,鎮壓一切即可。”
“此話在理!”
另一邊,望着那“殺之不盡”的祟鬼,趙利也是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原本他推斷,那些倀鬼定然會因為黃皮子舉動而前來阻止,結果這等了半天,對方遲遲不來不說,這祟鬼殺了一茬又來一茬,好似永遠殺不幹凈一樣。
另外,他發現那站在院門前的顧寧安,竟然全程沒有小祟鬼去攻擊他,甚至於祟鬼都不會去靠近他!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顧寧安跟小祟鬼是一夥的,要麼這位會什麼“障眼”之術,可以蒙蔽鬼眼,讓小祟鬼瞧不見他。
因此,他便是對着顧寧安喊道:“顧外事,祟鬼不攻你,你可是有什麼特殊的法門?”
“要是有得話,你就給大家也施一個,在這危難關頭,咱暫且放下前嫌,一道應敵,如何?”
顧寧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沒施法術,也不知這些小祟鬼,為何對我繞道而行。”
“啊!”
一名被小祟鬼包圍的鎏金衛,被一口咬到脖子上。
縱然趙利很快就射出一箭,解決了其身周撲上來的祟鬼,但也是於事無補。
脖子被咬了個對穿鎏金衛,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被小祟鬼們分食之。
“姓顧的!你好歹也是個外事者,有本事就藏着掖着,不肯拿出來救咱們!”一名鎏金衛不敢對趙利和楊威發火,心頭又怕又懼的他,就是將矛頭對準了顧寧安。
顧寧安笑應道:“那你們好歹是鎏金衛,為何早早的就拋下了四角鎮的百姓離去?”
“為何在你們的同僚楊金衛被勾了魂后,無一人想辦法,而是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