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有正氣 第0085章:繼續苟
江遠站在象徵著死亡的灰白色天空中。
此刻他已經長須齊胸，長發如瀑，衣袍獵獵而舞。
他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揮槍，而此刻，所有死靈已經被他斬殺殆盡。
他此刻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
腦海中閃過數百萬次揮槍的一幕幕，更是閃過自己這極致的一槍。
“這一槍，便叫你極致流星吧！”
江遠喃喃自語。
而後，他默默盤腿坐在這半空中，橫槍在腿上，默默運轉功法。
體內的死靈之氣，匯聚在丹田之中，融入四肢百骸。
他感覺，能夠煉化這些死靈之氣。
觀想經脈運行，死靈之氣融入靈力之中，江遠感覺，這道氣，變成了一種白色的力。
吸收，煉化。
如此周而復始，他竟發現，所有靈力，皆化成了這種白色的力。
江遠突然並指如劍，一指點出。
陡見一塊巨石崩開，化作齏粉。
“好霸道的白色靈力。”江遠心中大喜。
“這不是靈力，這是法力，沒想到，你竟然以登堂九品的境界，凝聚出法力，還是純色法力，看來這就是造化。”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江遠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卻見之前那死靈虛影，跟他面對面盤膝而坐。
“法力？不是入室境界，才能夠凝聚除法力嗎？”江遠疑惑。
那死靈虛影，卻是笑而不答，也不解釋。
而江遠似能看到，那死靈眼眸中，流露出喜極而泣的神情。
而此刻，這片天地，原本絕望的氣息，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麼情況？
江遠震驚，同時心底閃過疑惑，不再糾結法力的事情。
“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這裏，當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江遠開口道。
“這裏，是你的家。”虛幻死靈道。
“我的家？”江遠不解。
“對，你斬殺的百萬死靈軍團，其實是臆。”死靈虛影道。
“什麼是臆？”江遠再問。
“臆，是念頭，是元靈界毀滅的不甘，是一種情緒，也是生命體存在的形態之一，也是宇宙的本源。”死靈虛影道。
“宇宙的本源？”江遠更不解。
“組成宇宙本源的一切有形或者無形的生命體，是世界的根基，人，也不過是宇宙的本源之一，宇宙是守恆的，本源的失衡，會導致世界的毀滅，所以，人族才有修行。”死靈虛影道。
江遠不解。
“現在的你，自然還無法理解，你的路還很長，世界的真相，還需要你自行去探尋，我無法說太多，當然，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我只是念。”死靈虛影道。
“念？什麼念？”江遠問道。
“我是元靈界的念，是不甘，是心頭的執，當然，我也是宇宙本源之一，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是組成世界的根基，根基就是本源，這就是真相。”死靈虛影道。
“什麼玩意？”江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創造元靈界的大人，勘破了真相，起心動念，有了元靈界，但元靈界為真相所不容，所以它毀滅了。所以元靈界是宇宙本源的變數，你，則是元靈界的變數，你明白嗎？”死靈虛影道。
“我不明白。”江遠白了他一眼道。
“你以後會明白，你的舞台，不能局限在末法界，而是九天十地三千界，這是你的路，當你一念登天的那一天，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死靈虛影道。
“一念登天？”江遠疑惑。
“對，一念而登天，一念而自成界，一念而成本源。”死靈虛影道。
“我不懂。”江遠道。
“你無須懂，自然會水到渠成，我與你說這一切，只能在元靈界中悟，因為元靈界為真相所不容，倘若你泄露半分，則立刻灰飛煙滅。”死靈虛影道。
江遠皺眉。
“我的使命完成了。”死靈虛影道。
下一刻，死靈虛影開始潰散，化作一道青煙，飄散。
“我如何出去？”江遠急切的道。
“臆已斬，你已經擁有死靈的死氣，念頭通，自成界碑，亦成界。”
那道聲音變得縹緲，遠去。
江遠似懂非懂。
周遭世界開始變化，殘破的大地在移動。
不多時，江遠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見，眼前虛空下，有數座堆積成山的靈石，神品，仙品，極品，上品，中品。
而堆積如山的靈石旁，是裝滿地仙泉的九宮格毛胚房屋。
這真是玉墜空間的世界？
江遠落在地面上。
抬頭，就是如高山一般的靈石山。
靈石山旁，靜靜的躺着天靈果。
這處空間變得狹小。
只是那種壓迫感，已經不復存在。
他走到那九宮格的房屋前，看着續滿兩格的房屋的地仙泉，總覺得有些詭異。
“念頭通，自成界？”
江遠似有所悟。
他觀想靈石山，觀想地仙泉，渾身法力涌動，這片世界，一縷縷璀璨的霞光閃耀。
“元靈界，你本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江遠回想起先前的夢境。
本命異象浮現而出。
天地，山河，藍天白雲，瀑布，湖泊。
突然，他體內的法力在快速的流逝，周遭的景色突然變化。
陡見眼前青草鋪地，生機勃勃。
那裝滿地仙泉的房屋，突然消失，地仙泉溢出，化作湖泊。
各種品質的靈石山，突然間融化，化作滿天的靈氣，溢滿整座空間。
整片天地，都充滿了靈氣。
江遠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所有靈石都消失了，化成了靈氣漂浮在天地間，鋪滿大地的青草，變成了一片綠洲，充滿着生機。
“元靈界以我的念而存在着？”
江遠狐疑，他跑到那湖泊前，捧了一捧地仙泉化作的湖泊，嘗了一口。
甘甜入口，江遠鬆了一口氣。
還是地仙泉，只不過以湖泊的形態儲存着。
他突然看向滿天的靈氣，有些牙疼。
可惜了，這些靈石，因他的念，而化作了靈氣。
江遠突然神色一動，只見那枯萎的天靈果樹，竟紮根在了湖泊旁，有煥發生機的趨勢。
“難道…它還能再生不成？”
江遠欣喜，蹲在那天靈果樹旁，但見道道晶瑩的霞光，覆蓋在天靈果樹之上，只是，那些枯萎的枝葉，並沒有煥發生機。
但像是在修復。
江遠似乎明白了什麼。
元靈界，自成洞天福地，只是不知道，這些滿天的靈氣，是不是也是守恆的？
江遠再次運行經脈，吸收靈氣。
隨着一縷縷靈氣沒入他的體內，化作靈力，而後經過再次萃取，凝聚成為一絲法力。
江遠大喜。
索性端坐在這地仙泉匯聚而成的湖泊前，開始修行。
一縷縷霞光瀰漫在江遠周身，法力凝聚而成的瞬間，自動洗滌着他的肉身。
一層層煙霞從他的皮膚中冒出，讓他整個人不僅皮膚白皙，甚至那張臉龐，也似硬朗了幾分。
這是形體被靈氣滋養之後最直觀的體現。
江遠則發現一個令他興奮的現象，自己果然全身都在自動吸收靈氣，吸收靈氣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
難道這就是元靈界的buff疊滿？
且不管是什麼原因，江遠不願放過這個機會，索性開始專心修行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開始暗了下去，夜幕降臨，滿天星辰掛在天際。
江遠微微錯愕。
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黑夜。
他之前斬殺百萬死靈的時候，可一直都是白天，不會日夜交替。
難道真是斬殺了臆，構造了元靈界的雛形，令元靈界開始有了白天黑夜？
他不願把時間浪費在思索這些暫時搞不清楚的事物上，目前當務之急，是鞏固境界。
他開始心無雜念的修行。
大約過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江遠感覺體內的法力越來越雄渾，境界卡在登堂九品巔峰，無法突破了。
無論吸收多少靈力，體內的丹田好像飽和了，本命異象也不再有任何動靜。
“難道這就是登堂九品巔峰的桎梏？”
江遠略微思索，就明白了，這就是之前雲月兒所說的登堂邁入入室的桎梏。
這種情況，並不是一味修行可以突破的，而是需要某種契機，才能突破入室，進入新的天地。
他明白，再繼續修行下去，意義不大了。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如果時間跟外界是同行的，那麼就是過去了三年多。
可是自己之前斬殺那些死靈，好像過去了很久，也不知是過去了幾年，也沒有個參照物，無法推算。
江遠站起身，行走在湖泊前。
他再次來到那株天靈果樹前，竟然發現，這株天靈果樹果然活了過來，散發著瑩瑩寶光。
“還真有意思，是不是元靈界裏面，都可以移栽天材地寶？”
江遠思索，同時也存了念頭，看能不能出去后，弄幾株仙草靈果試試。
舞了一套斷魂槍法，此刻他的槍法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槍出便起陣陣龍吟，似都要撕裂虛空一般。
一套槍法練完，江遠眉頭微皺。
他發現這空間的靈氣變得稀薄了，甚至青草都有枯黃的跡象。
難道這靈氣是不可再生的？
這是之前那些靈石化成的靈氣，而隨着我的吸收，終會消耗一空？
江遠留心觀察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元靈界，我得弄蘊含靈氣的東西養它？這確定不是一個碰瓷的空間？”
江遠無語了。
不過也沒有過多糾結，這裏他不打算呆了，是時候出去了。
“起心動念，自成界碑？”
江遠喃喃自語，而後緩緩閉上眼睛，元靈界浮現在觀想中。
他神識一動，意念躍出觀想之外。
下一刻，周遭的景物消失不見。
再睜開眼，自己坐在江南府寢宮之內，還是之前那個姿勢。
江遠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玉墜又回到了胸前。
他探入神識查看玉墜，頓時一喜。
湖泊，青草地都在。
江遠觀想再起，意念一動，下一刻，人就消失在了房屋裏，進入了元靈界那座湖泊前。
“還真是可以自由出入？這是我的後花園？好東西！”
江遠意念再起，回到了江南府寢宮中。
也不知自己閉關了多久，江南府怎麼樣了，這次閉關收穫不小，不僅突破到了登堂九品巔峰，槍法更是有了質的飛躍。
想來在未來的大勢中，能夠多一些保命的手段。
不過江遠卻是明白，還不能浪，要繼續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