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十九章

44第三十九章

難不成,這賊人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居然主動敞開門,也不擔心會不會是有人上門尋仇?

這個地方絕對有問題,這一點,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曲靈風自然開始戒備起來,微微頓了下步伐,這才向著屋內走去。

黃藥師靜默地立在院內,沒有出聲的意思,只是右手微微握緊。

再等等,再等等。即便想要護他一世,他不能只把他護在懷裏,靈風他,終究不是個弱女子。

曲靈風握了握手,走在師父前面讓他驀然生出一種興奮感,整顆心都微微膨脹起來,那種男性保護欲作祟的成就感讓他的感官更加敏銳起來。

一跨進屋內,廳內一個人都沒有,好像剛才出聲的人不存在似的,安靜得有些詭異。不過房內的佈置格局並不像外面那麼破落,反而極為精緻有品位,曲靈風這時反而沒那麼緊張,向著身後笑道。

“師父,看這屋子佈局不錯的樣子。”

黃藥師淡淡應了一聲,暗地裏卻把這件事上了心。既然要和靈風生活在一起,二人的房間就要重新佈置一番。他肯定,自己房間的風格靈風一定不習慣,現在有了好的參照自然很好。等事情完結之後,靈風真正接受自己了……

突然,一陣鎖鏈擊打聲從側邊的內室傳來,二人轉頭,看到隔着床帳,伸出了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來,向著二人輕輕擺了擺,然後極度不符的粗糲嗓音又一次響起。

“二位,恐怕是來尋仇的吧。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坐坐。”

曲靈風對他或者她的處變不驚有些驚訝,這種態度,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哪裏有殘忍殺害了上百人,且每個人都開膛破肚的殺手,會是這麼虛弱且坦然的態度?

不過曲靈風活了兩世,膽量見識自然不是真正少年人可比,又察覺這人氣息斷續不齊,恐怕是油盡燈枯之兆,因而自然地走了過去,施施然坐在了床旁的桌前。

那人接着道,“自從搬來這裏,還少有人過來拜訪,今日能與二位相見不得不說是緣分。”

這時,黃藥師上前兩步,將坐着的曲靈風掩在身後,雙目凌厲,直直射.向床上,冷聲道,“敢問閣下,既然你病卧在床,那麼剛剛那隔空開門的本事,又是何人所為?”

只聽那粗噶難聽的嗓音笑了兩聲,“自然不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話音未落,曲靈風身後猛然襲來一道疾風,不過他早有戒備,當下騰身而起,一掌打落了朝他射來的暗器,手上運氣一轉,那暗器拐了個彎朝着射來的方向逆襲而去。

隨後門邊傳來一聲“啊”,顯然偷襲之人被打了個正着。掙扎的動靜持續了半晌,漸漸消停。曲靈風嘆了口氣,若是這人給人留有一線生機,暗器上沒有喂毒,那麼自己也還有條活路,這樣死去,真是咎由自取。

床上那人聽聞同夥么了聲息,這才着急起來,疾聲道,“二位公子,奴家知道你們心裏生疑,真是奴家真的是有口難言,還望二位能聽我細說。”

曲靈風眯着眼睛笑道,“難言的話,那就不要開口好了。”

那人:“……”

她現在想把那小子掐死,明明是個極為凄婉可憐的開頭,現在這還讓她怎麼往下接?!

沒關係,那是他們還沒能見識到自己的最終武器,憑她縱橫情場多年的手段,不愁拿不定這兩個小子。

那女人安慰自己一番后,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伸手挑開了床帳,露出了她的臉。

黃藥師和曲靈風初看那簾內景象,也是頗為震驚,但是很快就都回過了神。

這屋子裏,哪裏的不知都是精緻堂皇的,只有眼前這張床,不僅僅沒有鬆軟的被褥,甚至還是玄鐵打造而成,睡在上面不僅僅硬得硌人,寒氣透入骨髓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而斜卧在床上的美婦脖子上,套着一個玄鐵打造的項圈,項圈上帶着玄鐵鏈,另一端被牢牢釘在床柱上。

那美婦淚盈雙眼,哀聲道,“現在二位公子知道我為何有口難言了吧。”

曲靈風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你個毒婦,別把人都當傻子耍,也不看看人家會不會受你矇騙!”哼哼,看什麼看老女人,師父是你能看的嗎!

那美婦原本要哭訴,聽他這麼一句話,硬生生又給憋了回去,瞪着雙眼看着他。

黃藥師讚賞地抬手摸了摸曲靈風的發頂,眼光都懶得往過移,“還是你非得讓我們告訴你,這玄鐵床不是什麼折磨你的地方,而是為了克服你練得邪門功法的真氣逆行所必須的寒鐵床,而你和剛剛喪命的那個身手極差之人,是天羅門門下走狗,合稱狂風雙煞?”

“嗤!”曲靈風不留情面地嗤笑出聲,就這麼兩個盡使下三濫手段的人,也配叫這種名字?

那美婦看他們已經揭穿自己,臉上表情一換,惡毒地尖聲咒罵,“既然如此,那你也該知道我風煞用毒的厲害!”

“是么?”曲靈風微微勾起嘴角,毫不懼怕地上前封住她周身大穴,面色如常道,“恰巧,我不怕你那些尋常毒藥呢。”

說完,手一揮,那女人就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恩,歐陽鋒送的東西,總算是有點用處。

黃藥師在一旁挑起眉,攔住他的手,親自上前把人提了起來。

他才不要讓靈風去碰這個醜女人,這次自己就勉為其難地就當一次搬運工好了。

於是一直自詡美貌的女人,就這般被師徒兩個同時嫌棄了個徹底。

把人一路拎回客棧,丟給洪七公,如此這般交代一番,師徒二人拍拍手,這事就算是了了。

這時洪七公,歐陽鋒,歐陽克三人都坐在洪七公房內,他們二人說完話以後,曲靈風對着西毒北丐二人緊迫盯人的目光,不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就想開溜。

黃藥師對着二人狠狠瞪回去,手一抬,旁若無人地把曲靈風摟在懷裏,轉身就要走。

這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睜着兩隻大眼睛看着眾人的歐陽克扯了扯歐陽鋒的袖子,清脆的童音聽起來無辜極了。

“叔父叔父,這個哥哥是那個叔叔的老婆嘛?”

“……”洪七公。現在的小子怎麼這般早熟。

“……”歐陽鋒。該死的,回去就把白駝山莊裏的那些女人通通趕走!看看都把克兒教成什麼了!

“……”曲靈風。哪裏有地縫,求師父向地面拍一掌,不用太用力,有個縫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黃藥師微微勾起嘴角,語調極為愉悅,手上力道半分不減,牢牢把捂着臉的人攬在懷裏,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因為你們親親!”

歐陽克眨巴了兩下眼睛,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曲靈風從嗓子裏擠出微若蚊吟的一聲,讓他死了吧,這種事情怎麼能被拿出來講!歐陽鋒你管管你家侄子!

“像這樣?”黃藥師邪魅一笑,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捏起曲靈風的下巴,低頭,一親。

“轟——”曲靈風發誓,他聽到了自己腦袋燒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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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只剩二人了。

曲靈風合上門,頗為氣勢洶洶地準備興師問罪,師父他,怎麼能那樣呢!

“師父!”中氣十足。

“恩?”若無其事。

“你剛剛……”越說聲音越小,曲靈風看着直直盯着自己,朝自己笑得一臉春暖花開的男人,小心肝顫了那麼兩下。

“哦?”輕飄飄。

“……沒、沒事。”

話一出口,曲靈風頓時欲哭無淚,在心裏猛抽自己巴掌,曲靈風啊曲靈風,你能有點出息么!

黃藥師輕嘆一聲,上前把人摟進懷裏,在一邊榻上坐下。

“師父?”曲靈風尚有些不在狀態,怎麼忽然就抱上了?

黃藥師眉眼俱沉靜下來,屬於男人的冷硬感和眼神里的溫柔出奇地相配。他左手放在曲靈風腰上,把人朝自己貼近,右手抬起,習慣性地抽出少年的發簪,然後順着少年尚顯柔和的面孔向下撫摸,最後停留在那微微抿緊的嘴角,輕輕摩挲着。

曲靈風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在他柔和的撫摸下,漸漸地放鬆,最後整個人窩進了熟悉的懷抱里。

“怎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黃藥師低聲問。

曲靈風眨了眨眼睛,微微遲疑了一會兒,直到頭頂傳來鼓勵性地輕撫,才下定決心開口,只不過他沒有說自己,而是反問回去,“師父,上一世你明明很愛師娘,為何這輩子,會對我……?”

黃藥師輕輕低笑幾聲,收回右手,把人往高抱了抱,然後又把右手放在他的後頸,輕輕撫摸起來。

“不知道何時是起始,忽然發覺,天天眼裏都看着你,看不進去別人。最後,你笑的時候,想吻你的眼睛,”右手劃過少年明亮的雙眸,“你叫我‘師父’的時候,想吻你的嘴唇,”又劃過少年溫軟的唇瓣,“夜裏同床之時,想撫摸你的全身,”這次不待他有所動作,懷裏的人微微縮了□體,讓他笑出了聲,最後低頭湊近那小巧的耳廓邊,暗啞道。

“想把你脫光,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男人充滿掠奪意味的嗓音清晰地傳入耳朵,激得曲靈風全身一麻,從耳尖一路軟到腳趾。

“靈風,”男人雙手緊緊托着他軟掉的身體,壞心地繼續在他耳邊道,“我怎麼可能,分不清對你的感情?”

順理成章地,二人的唇瓣就黏在了一起,以往總是曲靈風被動接受,黃藥師一味進攻。而這一次,當黃藥師又一次探入他的口腔,觸到那柔軟的舌尖,曲靈風攬緊了黃藥師的脖子,生澀地移動自己的舌頭配合起來。

黃藥師動作猛地一頓,隨即進攻地更加猛烈,狂風暴雨一般地舔咬吮吸,不顧曲靈風吃痛發出的輕聲呻.吟,近乎瘋狂地深入再深入,總期待着能夠深入到接觸懷裏這人的魂魄,留下自己到此一游的印記才算夠。

他知道,這是靈風真正接受了,他回應了!

曲靈風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熟悉的凌厲雙眼,此刻動情地緊閉,訴說著主人的投入,那顆一直茫然無憑,飄忽難安的心,就那麼猛地落回了肚子裏。

今日被那女孩子撞到的時候,加速的心跳一度讓他以為,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成真,自己並沒有真正愛上了自己的長輩,最敬重的師父。

可是真正看到這個才華橫溢,不可一世的男人,為自己做出幼稚的宣示舉動,在自己面前脫掉冷漠的外衣,溫柔關心,妥帖溫存,軟語告白,他忽然想通了。

自己怎麼會以為不愛他。這般霸道強勢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必然會身處弱勢。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男性自尊,他也想比愛人強大,作為一個絕對的強者存在。

可是對上這個人,即使是身處弱勢,他,心甘情願。

自己怎麼會以為不愛他。

曲靈風動情地仰起脖子,放任那滾燙的唇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個的印記,嘴角勾起了大大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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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師父,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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