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出征
“百夷設三題?一題為棋,二題為算術,三題為對聯。滿朝文武皆不能答。”
“百夷皇子夜神荒倨傲無比,言道若大虞有人能解,百夷願稱臣,父皇震怒,命百官思索解題之法。”
院子裏,寧月公主對着江寒緩緩說道。
江寒沉吟道:“是什麼樣的題目?竟然連滿朝文武也解不出?”
寧月公主款款凝視江寒,道:“第一題名香餌釣金龜式,全局有六處倒脫靴……”
她一邊說,一邊在棋盤上擺下那個棋局。
“此局白子已陷絕境,回力無天,先生可解?”
江寒看了一眼,就啞然失笑,這不就是異界版的玲瓏棋局嗎?
“殿下且看,在此處落下一子。”
江寒說著便在棋盤上填入一枚棋子。
寧月公主先是一愣,繼而面露驚喜之色,道:“竟然可以這般解開……先生大才!”
江寒道:“第二題是什麼?”
寧月公主道:“第二題是三道算術題。其一為巍巍書院在山林,不知院內幾多生。三百六十四隻碗,看看周盡不差爭。三人共食一碗飯,四人共吃一碗羹。請問先生明算者,算來院內幾多生。”
江寒笑道:“小兒科罷了,這道題別人不能解,殿下也不能解嗎?”
寧月公主道:“本宮依照先生之教,先設天元,從而解出六百二十四人。”
江寒道:“第二題是?”
寧月端起茶盞淺呷着:“第二題是九百九十九文錢,及時梨果買一千。一十一文梨九個,七枚果子四文錢……本宮解出梨六百五十七個,總價八百零三文。果三百四十三個,總價一百九十六文。”
“至於第三題,是有婦三人,長者一日織五十尺,中者二日織五十尺,少者三日織五十尺。今威有攻五十尺,問:各受幾何尺?”
江寒道:“這道題難了一些,但只要設未知數,也能解開,想來難不倒殿下。”
寧月公主點了點頭:“術算題本宮均能解開,難的是對聯。”
江寒道:“哦,他出的是什麼對聯?”
寧月公主道:“依舊是三副對聯,群臣已對上一副,剩下兩副甚難。一副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
江寒聞言得微點頭,這道對聯確實有難度。
他笑道:“易如反掌,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便直接對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
寧月公主眼前一亮,琴瑟琵琶,都有雙王在上面,而魑魅魍魎都是鬼作偏旁,這下聯對得極為絕妙,而且,更是有嘲笑百夷是小鬼之意。
“另一個對聯呢?”
“另一個難度最高,據百夷言,乃是自古藉中覓得。曰:天若有情天亦老。”長公主緩緩道。
江寒眼睛眯了起來。
天若有情天亦老……在他那個世界裏,這句詩出自詩人李賀的《金銅仙人辭漢歌》——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若用天若有情天亦老為上聯,難度極高!
自然也不能用人間正道是滄桑來作下聯。
不過江寒卻知道這個上聯早就有人對上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難,天若有情天亦老,便對月如無恨,月長圓!”
長公主眼睛一亮,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好工整的對聯!
寧月公主起身,對江寒深深一躬:“本宮謝過先生!”
江寒情不自禁苗人鳳,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既解三題,本宮回去,稟告父皇。”長公主道。
江寒道:“等等,我再出三道題給百夷,殺殺它們的威風。”
“先生請說。”
江寒笑道:“第一題,為嘔血譜,令百夷破之!”
說著,他將嘔血譜擺全。
“第二題嘛……”
江寒思索着,撿了個酒壺,又讓人煮了個熟雞蛋,將熟雞蛋剝去殼,放在殼口上,笑道:“讓百夷在不碰雞蛋的前提下,讓雞蛋掉入壺中。”
寧月一怔,不碰雞蛋的前提下,如何讓讓雞蛋掉入壺中?這豈非故意為難人?
江寒笑道:“倘若百夷求解,只需得壺底燒火即可。”
“至於第三題,既然百夷出對子,那我也出一個:煙鎖池塘柳!”
……
寧月公主回宮,當即將解題之法告知虞帝。
次日早朝,百官朝拜,虞帝笑着讓人當眾解開百夷三個謎題,夜神荒駭然變色,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大虞怎麼能解開他這三道謎題?
隨後,虞帝反問三個問題,令百夷解之。
棋局直接令百夷文人竭盡腦汁,忽然嘔血。
另外兩道題更是難以解開。
百夷耀武揚威的來,垂頭喪氣的離去。
大虞上下一片歡喜。
……
時間過得極快,九月轉瞬即至。
這一日,宜定親、娶親、入宅。
江府裝飾着大紅喜慶的顏色,張紅結綵,極為隆重。
而後,江寒騎着高頭大馬前往皇宮。
身後跟着敲鑼打鼓的隊伍,喜氣洋洋。
這次結婚,實屬無奈,卻不得不為。
江寒騎在馬上,思維萬千。
到了皇宮,尚未進去,就讓寧月的婢女給攔住了:“駙馬,若要進去,先作一首催妝詩。”
江寒不加思索便道;“嬌羞不肯下妝枱,侍女環將九子釵。寄語倦妝人說道,輕施朱粉學慵來。”
催妝詩作完,婢女卻笑着道:“一首不夠,駙馬爺詩才橫溢,須得再作幾首!”
江寒笑道:“這有何難?”
他微一思索,便吟道:“第二首,十步笙歌響碧霄,嚴妝無力夜迢迢。羞將雙黛憑人試,留與張郎見后描。
第三首,說嫁心驚盡日痴,尊前玉箸鎮雙垂。不知夫婿尤憐惜,卻憶嬌嗔阿母時。
第四首,羞向明窗結佩璫,穿衣寶鏡暗生光。生憎烏鵲來相噪,默默無言下象床。
第五首,當初忍笑畫鴛鴦,真箇如今擬鳳凰。別卻群仙拜王母,已聞青鳥報劉郎。
第六首,雲作雙鬟雪作肌,天教分付與男兒。轉身拭淚銀河畔,別卻鴛機再不歸。
第七首,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別作春。不須面上渾妝卻,留着雙眉待畫人。
第八首,眉印在微微綠,口消來薄薄紅。愁態自隨妝粉減,淚痕猶帶翠花融……
夠不夠?”
婢女驚得呆了,連忙道:“夠了夠了,駙馬爺,可以進去了。”
駙馬爺真乃文曲星下凡,隨口吟來便是詩。
江寒踏進屋裏,看見身穿大紅鳳蝶喜袍的長公主。
他走進,道:“殿下,請上來。”
隨即蹲下,將長公主馱在背上。
而後,背着長公主回江府。
經過一些繁複的流程之後,終於到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的這一步。
將新娘子送進洞房后,江寒便回到大廳,被賓客敬了許多酒,喝得醺醺然時才被送進洞房。
第三次踏進洞房,心情自然不一樣。
江寒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情,激動?忐忑?開心?或許都有吧?
到了洞房,江寒看着洞房裏的人影,心中忽然有些激動,他上前,揭開長公主的紅蓋頭,整個人就呆住了。
燭光下,但見寧月公主容貌絕美,柳眉鳳眸,瓊鼻櫻唇,有如天仙下凡。
長公主本便絕美,如今燈光下看她,更是嬌艷無匹。
“公主,時辰不早,該休息了。”江寒心中一盪,上前道。
寧月咬着唇瓣,低聲道:“本宮系處子之身,望先生憐惜。”
柔柔的聲音,絕美的容顏,讓江寒心頭顫動,這位冷艷高貴的長公主,今晚就是他的人了……
……
……
……
一簾風雨,一餉幽情。
江寒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游魚,在大海里暢遊,舒爽無比。
待風雨停歇之後,江寒摟着寧月,看着她的眼睛道:“雖然這樁婚事實屬無奈,但既然你已成為我的人,江寒此生,必不負你。”
寧月輕輕的嗯了一聲:“我相信先生。”
“莫叫我先生。”
“我相信……相公……”寧月說到最後兩個字,聲音低如蚊吟。
江寒大快,笑道:“寧月,你真美。”
寧月害羞又大膽的直視:“相公身邊不缺美人。”
江寒搖了搖頭:“我這輩子能得到你與穆清,賈悅,便已足矣。”
“晴煙姑娘呢?”寧月輕笑。
江寒一怔。
兩人相擁,絮絮叨叨的聊着閑話。
忽地,寧月道:“若功成名就,相公會做什麼?”
江寒道:“若功成名就……”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那便攜妻子回雲夢,每天釣魚聽曲,若有閑暇,再寫一本書。”
“寫什麼書?”
“便寫一本自傳,書名我也想好了……就叫,《名詩三百震諸國,我只想當富商》”
寧月怔了一下,“好奇怪的書名……”
江寒哈哈一笑,忽地翻身上馬。
寧月眉心一蹙,道:“痛……”
江寒有些意猶未盡,道:“娘子可知,還有一法?”
寧月問道:“何法?”
江寒意味深長的一笑。
……
……
接下來這段時間,江寒過得很快樂,寧月讓他欲罷不能。
直到這一日,一道聖旨忽地下到江府。
“夷國進玫朔北,朔北五關今已淪陷!朔北布政使自立為朔北王,擁兵五萬!特遣江寒領兵平叛!欽此!”
江寒接過聖旨,抬起頭來,有些頭痛,才安穩幾天,又得打仗,還有完沒完了?
罷了,等我把仗都打了,把諸國平推了,再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