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春江花月夜

第三百章春江花月夜

大殿之上,原本正想作詩的孔雲被江寒搶先一步,皺了皺眉頭,便又坐了下去,端起酒杯,湊到嘴邊正待要飲。

便在這時,江寒朗聲開口,聲音立即奪走了眾人的心神: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僅是開頭的四句,便於眾人腦海里刻畫出一幅唯美的春江夜色圖,孔雲端起的酒杯停下,眉頭微皺,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快記!”許多人紛紛動手,在紙上記錄。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這幾句詩,完全可以當成一幅圖畫來看,眾人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半空孤月,清江流水的畫面。

“好一個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好詩,好詩!”有文臣忍不住讚歎道。

“好,當真極好!”武夫們目光灼灼。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這首詩由江月轉為相思,唯美之間又帶着一縷余愁,許多人聽得忍不住搖頭晃腦,嘴邊跟着吟誦起來。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此詩絕美,絕美!”

孔雲此刻臉色陡然一沉,心中不安的預感加劇,這首詩,為何這麼好?

秦穆清也是聽得心馳神往,這首詩很簡單,甚至算得上通俗易懂,不必翻譯都知道講的是什麼。

於是秦穆清便驚訝的發現,自己不僅聽得懂,還彷彿能看到一副唯美的春江夜色圖。

這一刻,秦穆清看着閑走吟詩的江寒,心頭兒一顫。

此刻夜色正濃,有月光透過窗戶斜射而下,照在江寒身上,他緩行於大殿之上,隨口吟誦而出的,便是千古詩詞。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負責記錄詩詞的文人們都抄瘋了,他們激動得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眼淚甚至忍不住湧出。

這篇詩文,必定是可以傳承天下,傳承後世,傳承千古的璀璨之詩!而此刻,他就在記錄這麼一首舉世無雙的長詩!

親自見證這麼一首長詩的誕生,親自為其記錄,是多麼的榮幸啊!

孔雲的身子已僵,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也是不知。

不僅他不知,他身旁的人也不知。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當江寒吟誦完這首詩的最後一句時,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陶醉在這首絕美的長詩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新羅文人,百夷文人也僵住了,他們驚呆的看着江寒,連呼吸都忘記了。

隔了半晌,虞帝忽然開口:“好詩!好一首《春江明月夜》!”

隨着虞帝的讚歎聲響起,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回味無窮。

這首詩實在是太美了,完全就是一幅圖卷,美得令人顫抖,美得令人窒息!

“當真是好詩,此詩必定留於史冊之上!”

“我何得有幸,竟然能親自見證這首詩的誕生?”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嘶!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這首詩,絕對是寫春江最好的詩!就算再過五百年,不,一千年,也不會有詩比這首詩更好!”

許多人紛紛開口讚譽道,他們徹底被這首詩征服,被江寒征服。

江寒享受着眾人的讚譽,對於眾人對這首詩的讚譽卻不意外。

這首《春江花月夜》被多個歷史時期的學者和文學家譽為唐代乃至中國詩歌史上的巔峰之作。

在清代被抬升至“孤篇橫絕,竟為大家”,素有“一詞壓兩宋,孤篇壓全唐”之譽。

聞一多也曾評價這首詩是“詩中的詩,頂峰中的頂峰”。

孤篇壓全唐……作者張若虛一生只留下兩首詩,而這一首便直接封神!

皇帝笑道:“還有何人慾作詩?”

隨着皇帝開口,眾人卻陷入了沉默當中。

作詩?這還作什麼詩?

這首詩如此絕美,不用評判,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誰的詩能比得上這首啊?

現在作詩不是自取其辱嗎?

此刻有人想起剛才江寒所說的,“江某不才,先來一首詩,拋磚引玉!”、“獻醜”等等話語,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你這也叫拋磚引玉?你這也叫獻醜?

你這首詩如果是磚,那誰的詩能算玉啊?

你這一波獻醜,獻得誰都不敢作詩了!

孔雲臉色變幻着,事實上,為了這次文會,他也準備了一首詩,琢磨已久,原本對於這次文會魁首勢在必得。

然而如今一看,自己的詩和這一篇《春江花月夜》相比簡直就是個渣啊!

拿出來都嫌丟人的那種!

還爭什麼文會魁首?

此刻孔雲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的難受。

新羅,百夷那邊的文人也是如此,心裏難受得一批,有一種“眼前有景道不得,只因江寒在上頭”的無奈。

虞帝朗聲道:“若無人作詩,那這場文會的魁首,便是江寒了。”

眾人沉默飲酒,這還作什麼詩?

誰能作得過他啊?

虞帝也是無奈,原本還以為會見到才子作詩爭鬥的畫面,誰知道江寒一上來就是絕殺,別人不願作詩也不奇怪。

就在他準備開口宣佈結果時,新羅王子忽然起身道:“我等不服!”

“有何不服?”虞帝淡淡道。

新羅王子道:“我等懷疑江寒早知詩題,已經作好了詩,只待此刻拿出,否則何以作得如此從容不迫?這般讓他奪了魁首,我們不服!”

隨着新羅王子開口,其他新羅文人也紛紛道:

“不錯!他必定是先作好了詩!”

“我們不服!”

“除非另定詩題,重新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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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仙小貴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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