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軍中花木蘭?
屯留城內,仍有眾多傷兵的傷勢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
一部分人已經因為傷口感染,導致高燒不退,最後被傷痛折磨致死。
城中雖然斷糧,但是秦羽並沒有放棄這些的傷兵,之前為數不多的食物,秦羽將一半都會送來這裏。
有了饅頭之後,秦羽也是第一時間就叫人送到了這裏。
如今有了雲南白藥,秦羽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裏的傷兵。
頂着呼嘯的寒風,秦羽來到了傷兵營地中。
傷兵們見到秦羽。能站的站起身,站不起的也躺在那裏向秦羽拱手一拜。
“大家不必多禮,好好休息,吃的夠嗎?不夠我叫人再送些過來。”秦羽問道。
“夠了夠了,秦百夫長還能記得我們這些人,就已經夠了。”士兵們說著眼角已經濕潤。
自從他們受傷之後,只有秦羽,在斷糧的時候依舊將食物送來這裏,其他的百夫長,甚至千夫長都已經放棄了他們。
“都是兄弟,理所應當的。”秦羽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秦羽看到一個士兵屁股上纏着紗布趴在那裏,於是蹲下問道:“屁股怎麼受的傷?”
士兵老臉一紅,而旁邊還有些力氣的士兵則是笑出了聲。
軍中唯一的郎中解元,在一旁說道:“當初在攻打屯留的時候,被敵人在屁股上刺了一劍,到現在傷口都還沒有好。”
解開紗布之後,饒是秦羽早有準備,還是被士兵的傷口驚到了。
傷口周圍的肉都爛了,甚至還流着膿,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感染擴大活下來,整個屁股也都要不成了。
“解郎中,這是怎麼回事?都潰爛流膿了!”秦羽語氣和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畢竟身為郎中,怎麼能放任傷口這樣惡化下去了?
解元痛苦地嘆了口氣,然而不等解元說話,士兵們紛紛揭開了身上的紗布。
只見所有人的傷口,都在不同程度的發生惡化,傷口中流出的膿看着都瘮人。
“百夫長,這不能怪解郎中,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這裏已經沒有葯了,謝郎中能吊著我們的命,謝郎中儘力了。”
士兵們說著,眼角留下了淚水,臉上更是湧現出絕望之色。
秦羽站起身,轉身看向解元。
“百夫長,是我無能,沒有辦法救治他們。”解元眼裏閃爍着淚光,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秦羽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裏拿出了幾瓶雲南白藥,交到了解元手裏。
“百夫長,這是?”解元看着手裏的瓷瓶問道。
“雲南白藥,把爛肉處理掉,塗在傷口上,這葯能加速傷口的癒合。”
一聽是外傷葯,解元臉上露出了喜色。
“有救了!有救了!謝百夫長救命之恩!謝百夫長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啊!”
“謝百夫長救命之恩!”士兵們能跪的跪,不能跪的也向秦羽拱手謝恩。
“大家放心,我這邊葯絕對夠用,謝郎中也一定能治好你們,到時候我帶你們回家!”秦羽伸手,將士兵們一一攙扶了起來。
隨後,在暗淡的火光下,秦羽跟解元一同為傷員們處理傷口,然後上藥。
等處理好所有傷員的傷口,秦羽也打算回去了,卻被解元拉到了一個角落。
“何事?”秦羽問道。
解元看了看最裏面的一個房間,小聲對秦羽說道:“裏面還有一個傷兵,就是千夫長手下的那個鐵面,之前攻打屯留受傷后就被留在了這裏。”
“此人性格乖張,據說身上還染了病,會傳染,所以眾人都躲着他,我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人,要不要處理掉?”
“鐵面!”秦羽知道這鐵面,是林越手下的頭號幹將,作戰雖然勇猛無畏,但性格孤冷,所以十分不合群,沒想到竟然被林越拋棄在了這裏。
“我去看看他。”秦羽對此人還是十分重視的,若是能治療好此人收入麾下,必然是一大助力。
解元想要阻止,但只張了張嘴之後,還是跟了上去。
推開房門,房間裏十分昏暗,只能通過屋外的燈火才能模糊地看到房間裏的人影。
只見房間裏的人忽然睜開眼,充滿了戾氣的眼神在昏暗的環境中十分瘮人,嚇得解元退了好幾步。
秦羽也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平復了心情,找到房間裏的油燈將其點亮。
只見一個身穿甲胄,帶着面具,身材看着有些瘦弱的人坐在那裏,手裏緊緊握着一把青銅劍。
“出去。”面具下,傳出一聲十分虛弱,又十分刻意的渾厚聲音。
秦羽轉身對解元道:“聽見沒,出去了。”
“諾!”解元早就想要溜了,一聽這話,急忙將門一關溜走了。
“你也出去。”鐵面卻繼續說道。
秦羽轉身看向鐵面,從懷裏掏出雲南白藥,“我是來給你療傷的,我出去了你怎麼辦。”
“放下藥,我自己會處理。”鐵面抬頭看向秦羽。
秦羽看着鐵面卻愣住了,之前原主見過鐵面的時候或許沒有留意,但如今的秦羽卻是有了巨大的發現。
這鐵面居然沒有喉結,再看這鐵面的身材,雖然藏在甲胄下,但也能看得出來一些貓膩。
秦羽直接坐在了鐵面對面的乾草堆上,將葯放在了地上。
“我說了,出去!”鐵面冷冷地盯着秦羽。
秦羽看着鐵面的眼睛,問道:“你一個女孩子,為何會跑到這戰場上的。”
鐵面眼裏頓時出現了一絲慌亂,這也讓秦羽完全確定了下來。
“我是學醫的,就算你帶着面具,披着甲胄,也能看出你是男是女。放心,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畢竟女人在軍中,確實很危險。”
鐵面猛地一顫,深深地看了眼秦羽,接着竟把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面具下,是一張精緻的鵝蛋臉,只是由於傷勢的折磨,顯得十分憔悴。
秦羽打開藥瓶,起身往鐵面走去,“傷口在哪,我幫你處理。”
“別過來!我自己來就行了!”鐵面緊張地捂住了后肩的傷口,只是觸碰到傷口之後,疼得眉間一皺。
“別逞強了,你傷口在後面,自己怎麼處理,不及時處理的話,你會死的。”
秦羽走到跟前,坐下后說道:“轉過去,把甲胄和內襯脫了,記住,我現在是郎中,郎中眼裏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
“可你是百夫長,不是郎中。”鐵面說著,還是轉過身去,將身上的甲胄解下,脫下了內襯。
裏面的身軀被一條條布緊緊地包裹着,只露出光滑潔白的香肩,只不過現在肩膀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箭傷,傷口周圍已經有了潰爛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