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故人
第484章故人
楊洵詫異地看了一眼儒生打扮的房遺愛,問道:“這位小愛卿是?”
聽楊洵稱呼自己為小愛卿,房遺愛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連忙說道:“回太上皇,臣是吏部尚書房玄齡之子,房遺愛。”
“哦。”
楊洵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理會房遺愛,而是拉着岳飛走到了一旁。
“老岳啊,從今以後咱倆就是親家了。”
“多謝太上皇和皇上的抬愛,老臣感激涕零。”岳飛連忙拱手道。
“咱這麼多年沒見了,今日不說這個,你今晚也別回去了,就在宮裏住,咱倆再來個下半場,好好喝一杯。”楊洵笑着說道。
“全憑陛下安排。”岳飛心中感動,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想起當年跟着太上皇征戰的日子,心中一陣火熱。
如今天下太平,沒仗打了,他們這些人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休息了,能看着子孫成才,就是他岳飛最大的心愿。
不過說來也怪,新皇登基都已經三年了,他岳飛也四十多歲了,鬢角也染上了一抹灰白,可太上皇看起來卻依舊如此年輕,依舊是當年打江山時的模樣,彷彿不會老似的。
正當楊洵和岳飛敘舊之時,房遺愛卻湊到了二公主楊錦玉旁邊,笑着說道:“公主殿下,小生為公主殿下作了一首詩,還請公主殿下一閱。”
出於禮貌,楊錦玉面無表情地接過房遺愛的詩,仔細地讀了讀,發現一般,又將詩還了回去,誇讚道:“房公子的詩果然是一絕!”
房遺愛還以為楊錦玉真的是在誇讚他,於是笑道:“公主謬讚,前些日子我父親的老部下送來一些羅斯那邊生產的奶糖,等明日小生差人送一些來宮中給公主嘗嘗吧?”
楊錦玉本來想趁自家父皇和岳飛敘舊的工夫,和薛訥多說說話,結果房遺愛一直叭叭個不停,眼看着薛訥已經帶着薛仁貴上了馬車揚長而去,楊錦玉頓時氣上心頭。
“什麼奶糖宮裏沒有,還需要房公子來送?”
房遺愛本以為楊錦玉會答應,可楊錦玉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話頓時把他給整不會了。
“公主,我……”
房遺愛剛想說什麼,就被楊錦玉打斷了。
只見楊錦玉嘆了口氣說道:“房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父皇已經說了,我們這些公主未來的駙馬,將由我們自己選擇,我很感謝你喜歡我,但我真的不喜歡你,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公主……”房遺愛都快哭出來了,這難道就是赤果果的拒絕嗎?好殘忍啊!
看見房遺愛這副模樣,楊錦玉再次說道:“我知道這麼說會傷你的心,可我也不想吊著你,所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房伯伯剛才在酒宴上還在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
“還是那句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再次感謝你對我的喜歡,不過,很抱歉。”
楊錦玉說完,再也不看房遺愛一眼,轉身就朝宮門內走去。
房遺愛看着楊錦玉的背影,眼中滿是傷心與難以置信,半晌,他突然跪在了地上,怒吼一聲:“不——”
他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公侯酒都被他嚇得醒了一般。
楊洵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房遺愛,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看到楊洵露出思索之色,岳飛連忙問道:“陛下,因何事煩心?”
楊洵搖搖頭,淡淡一笑道:“沒有,朕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
夜間的寒風呼呼地吹着,天都城沒有宵禁,但此時的街道上也很少有行人。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雷聲大作,緊接着大雨傾盆而下。
房遺愛拿着一壺酒,在雨中走着,很快就被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只見他邊走邊喝,邊喝邊掉眼淚:“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嗚嗚嗚……”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街邊抱頭痛哭的長孫沖,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悲傷。
“長孫兄!”
“房兄!”
兩人雙向奔赴,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長孫兄,我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嗚嗚嗚!”
“房兄,我喜歡的人今天成婚了!嗚嗚嗚!”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嚎啕大哭。
“哇——我是蛤蟆!”
“嗚嗚,我是青蛙!”
“哇——”
……
與此同時,薛府。
薛仁貴喝了醒酒湯,臉上的紅暈消散不少,一邊泡着腳,一邊看向自家兒子。
“小子,你喜歡二公主?”
薛仁貴突然這麼一問,把薛訥給問住了,只見薛訥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堅定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小子,有出息!老岳家那小子能當駙馬,我兒為何當不得!”
薛仁貴大笑着,繼續說道:“兒啊,你放心,老子就是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向太上皇和皇上求得這個恩典!”
“多謝父親!”薛訥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擔心起來:“可是父親,文官那邊……據孩兒所知,那房遺愛也想娶二公主。”
聽到這話,薛仁貴臉上卻是一臉輕鬆,笑道:“放心吧,太上皇和皇上不會讓房遺愛娶到公主的。”
“為何?”薛訥不解。
薛仁貴嘆了口氣,解釋道:“如今天下太平,連土匪都快絕種了,我們這些武將都快閑的發霉了,今後是大漢高速發展的時候,和平發展的時代,武官基本上就沒啥用了。”
“這兩年文官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越來越重,我們這些老傢伙若不是有當年的戰功,估計早就被打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薛訥深以為是地點點頭,說道:“父親的意思是,在文官佔據上分的情況下,太上皇和皇上都不會將公主嫁給文官的子嗣,而是會嫁給我們武將的子嗣來牽制文官?”
“聰明。”薛仁貴讚賞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如今朝堂上武將說不上什麼話,皇上不會放任着文官的勢力越來越大,所以自然會多給武將一些恩典,平衡雙方勢力。
“可若是您真的去求陛下和太上皇,估計那些文官也不會坐視不理。”薛訥擔憂道。
薛仁貴微微一笑,眼中滿是自信:“放心吧,你爹我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咱武官可比那些遭溫的文官要團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