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醫療事故

“你好，我的快樂天使！”

李鴻鈞在電梯出口迎到了萊西，她一如往常地面帶笑容。萊西（lacey）這個詞出自高盧語，意指愉快的人，小萊西也正是這樣。

“pat’s家的牛肉堡呢？”

“就來了……”李鴻鈞聳聳肩，正要解釋，另一部電梯的門也開了，外賣員走進來。他笑了笑，簽收了牛肉堡，遞給萊西，道：“這不是來了么！”

萊西搖搖頭，不滿意地說：“這不是pat’s的，他們不送這裏。”

“好吧，實際上我排隊買來着，但是你媽媽和皮特搶過去吃了。”

“噢，我聽到你在說我什麼？”梅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問女兒道：“你爸爸送你來的？”

“是的。他沒上來，有事離開了。”

梅根沒有做聲，她雖然離婚快兩年了，但心中對前夫還不能百分百的放開。特別是，當知道他最近在和法醫中心的主任凱特－莫菲博士約會後，梅根的感覺非常彆扭。不過，她前夫也因此常常躲着她，減少兩人會面。

閑聊了幾句后，萊西向母親提出，她希望跟red學習華語。

“我的外語課選修了華語，可是太難了，我需要課外輔導。”

“我看你是想red陪你玩兒，不過我同意了。”梅根想了想，轉過來問道：“你怎麼收費？”

李鴻鈞連他的本職工作都打算辭職了，又怎麼會願意再來副位面搞份兼職。他當即拒絕了，不過表示可以免費提供一些輔導，在空閑時間裏。

梅根道：“不，萊西既然專門提出這件事，她就是想學好華語。如果只是隨便輔導幾次的話，效果不會太好。你不是她的朋友嗎，連每天一小時的時間都抽不出？”

“對我來說，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了。”

看到大小兩個女人意興闌珊的樣子，李鴻鈞有些心軟，“三天一次課，每次一小時。”

“多少錢？”

“一百美元。”

“成交！”

看到她們得意的樣子好像是剛偷了雞的狐狸，李鴻鈞不禁苦笑道：“現在上第一次課，我需要一個空間。”

“用我的辦公室吧，我要到會客室等候哈比森夫人了。”

儘管美國的教育部門向來不提倡私人補課，但他們也從未公開禁止過。絕對意義上的教育公平，實際上對人權的不尊重。有些人就是喜歡學習知識，有些人就是想加大教育投資以進入名校獲得美好前途，怎能剝奪這種合法的**述求？

住在布魯克林地下室的人，做夢都沒有夢到過要為進入優質中學而進行什麼課外輔導，但在紐約，即使是公立學校的一個入校名額，都成了“達爾文競爭”中適者生存的獎賞。

實際上美國不僅有私人家教，輔導中心的生意也好得離譜。比如，應對國家統考的輔導班，每個學生每小時要七十美元；而網絡一對一補課，每小時收費在80至150美元。李鴻鈞這個面授課每小時一百算是友情價了。

李鴻鈞讀大一的時候，也曾給人當過家教，不過那只是輔導初三學生作業。在梅根的辦公室里，他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授課，學生還是個外國人。

“我想華語的拼音，以及早中晚問好，等等日常用語你都可以在學校學到。我要講的是華夏幾千年來的重要人物，以及他們的言論和事迹。第一個要提到的人是孔子，英文裏通常稱他confucius，他是個偉大的私人老師，他有一句話‘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嘗無誨焉’……”

另一邊，梅根見過了哈比森夫人，了解到死者泰德是個非常自立的人，一切問題都習慣依靠自己。他因膽結石而接受了手術，術后他不要妻子陪伴，而讓她回去工作。他自己也沒多作休息，悄悄溜出醫院，也要回去工作，但不幸發生了。

梅根注意到手術的外科醫生是哈比森夫人的婦科大夫推薦的，她把這唯一的疑點告訴薩曼莎警探，然後黑皮特一起去了東北綜合醫院。

這家醫院的院長格文－鮑德溫是個非常務實的女人，她從一名護士奮鬥成院長，幾乎是業內的傳奇。她曾經是梅根的朋友，但是在梅根事業的低潮期，對她太過冷淡，兩人的友誼破裂了，最終梅根離開了醫院，改行做了法醫。

兩個強勢的女人見面之初並不愉快，但在梅根巧妙的溝通后，兩人的感情稍有彌合。格文同意了讓梅根和為泰德手術的錢德勒醫生見面。

錢德勒醫生是個年富力強的傢伙，他承認自己早晨為泰德做了膽囊切除術。

“我是八點鐘做的，他上午悄悄離開了醫院。”

“一個小時后，他死了。”

“那是我今天早上最後一台手術，之後我去了鄉村俱樂部。他真的死了嗎？”

“死於內出血。”

“這不可能！”錢德勒醫生隨口反駁道，他十分驚訝。

“很有可能。”梅根嚴肅地道：“事實如此，泰德有兩個膽囊管，而不是一個。你應該對異常血管進行檢查，但是你沒有。你只夾閉了一條動脈，沒有管另一條。”

“你錯了，亨特醫生。我檢查了，也封閉了兩條。手術一切正常。”錢德勒醫生沒好氣地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錄像。我查房要遲到了，失陪！”

梅根這種態度再次惹惱了格文院長，她拒絕了提供手術錄像。但是一個名叫南茜的護士卻悄悄找到梅根，道：“錢德勒醫生還曾經把海綿遺落到病人體內，事後卻怪護士記錯數。他就是個馬大哈，但是院方很欣賞他，因為他做手術的速度快得像賽車維修員。”

“他以前醫死過人嗎？”

“據我所知沒有，但這是遲早的事。”

梅根開始懷疑泰德的死，是一起醫療事故。但是，她要拿到手術錄像很難，恐怕只能回法醫中心向主管凱特求助了。凱特－莫菲博士，不僅是個技術高超的法醫，還有很出色的溝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