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所不知
李鴻鈞帶領眾門人順利地入住山莊后，看了下時間，已是早晨8點。他不想再趕回康馨大廈上班，就跟辛總打了個電話請假。
辛總在電話里道：“你如果擔心考勤的話，最好和小王說一下。我這裏沒什麼，今天我也不會去公司，原本想讓你陪我去參加個會議，你既然有事就算了。”
“您打算什麼時間去？”李鴻鈞開着公車，卻不上班，也有些不好意思。
“下午兩點半。”
“嗯，那時我應該已經忙完了。我提前半小時去接你！”
辛海倫“哼”了一聲，主動掛了電話。
且不說李鴻鈞等人在別墅里佈置各自的房間，此刻汀陽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里，兩個中毒的患者正在緊急搶救中。
急救室外面，警察局的王喜民副局長緊鎖眉頭，聽完了刑警隊鄭華的彙報后，沉聲道：“這麼說，你們都沒看到她們人，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間退房的？”
“知道。七點二十，把這兩位送到醫院后，我又帶人回去一趟，查了酒店前台的記錄。”
“所以你們又剛好沒趕上。”
“對不起，王局。”鄭華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涼嗖嗖的。他心裏又怕又煩亂。怕的是，那兩個人萬一中毒喪命，人家會不會追究自己責任；煩的是，怎麼會那麼冒失地出警呢？沒有走齊程序，甚至出事前沒跟顏老大彙報，這回要慘了。
“你啊！要我怎麼說你？”王副局長瞪了鄭華一眼，“顏裕如呢，她怎麼沒過來？”
“我剛才給您打過電話，又跟顏隊彙報了下，她讓我來醫院守着，她帶隊去抓人了！”
“抓什麼人？她知道人家在哪兒？算了，你自己守在這兒，其他人跟我回局裏。”王副局長揮揮手，就要帶人離開。旁邊一個穿白色格子襯衣、黑西褲的中年男人過來道：“王局，這個結果我已經向領導彙報了。領導要您下午兩點半之前給他打電話。”
“鄒主任，您這是什麼意思？”王副局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沒什麼意思。如果警局搞不定這件事，當然還有其他的應急方案。”鄒秘書冷冷一笑，先一步離開了醫院。
王喜民坐在回警局的車裏，心裏不知道有多彆扭。昨天夜裏十一點，他剛剛睡下，就被一個電話吵醒了。電話是一位省常委的秘書打來的，說是該領導的小孩在逛街的時候被偷了東西，還是很貴重的物品，希望他能配合一下。
王喜民的仕途運氣一直不錯。他曾因偵破工作立過功，也遇到過兩次上司升遷，水漲船高。以至於沒有後台背景的他，現在能以四十八歲的年紀出任省會城市的警局副局長，正處級幹部。他基本上算是一步步打拚出來的成績。
但是，誰不願意有貴人扶持？特別是位置越來越高，要向繼續進步更需要站好隊，明確自己的領路人。接到這個電話，王喜民是很高興的。
這位姓姚的常委，雖不分管警察廳，但也是關鍵口子上的，頗有實權，而且他還負責聯繫軍區和武警總隊。以前，王喜民也曾想過走走省里這位領導的路子，卻是找不到門路，這次機會他怎能忽視。
王喜民立刻決定讓刑警隊出動，他知道時間太晚，也知道顏裕如的脾氣不好，所以沒有經過她，直接給小隊長鄭華安排了這件事。
這一夜，他還做了個美夢來着，參加一個大會，莊嚴肅穆。會場上黑壓壓的人群，主席台上有擺着有自己名字的座位牌，顯然是大領導的待遇。唯一讓人膈應的是，名牌後面還有自己的大照片。
誰知道早上起來，還沒上班，就接了那倒霉鄭華的電話，來醫院走了一趟。
其實，鄭華也是冤枉。他接到王副局電話的時候，正跟老婆恩愛呢！本來電話調了靜音的，但是在床頭柜上嘣嘣的跳，他本來拿起來想按掉，卻看到來電人是王副局長。嚇得他一下子便脫離了戰鬥狀態，專註於接聽電話，被老婆在一旁埋怨不已。
接了局長的任務，鄭華雖然沒有了激情的興緻，卻依舊是激動不已。局長不通過顏隊長，而直接找自己，去幫省里領導辦私事兒，這意味着什麼？要升職的節奏啊！鄭華也不管都快夜裏十二點了，立刻叫上自己小隊裏兩個關係好的夥計，到局裏加班去。
鄭華的小隊和鄒秘書派過去的兩個人一起，調集資源，查了當天下午中山路商業街各路口的監控視頻，以及幾個大型商廈內的監控。耗時六個小時，他們最終基本確定了丟失的物品進了曲非煙的包包里。
鄭華上次參加經偵隊的協調會時，在視頻里見過曲非煙，當即認出了她的身份。雖然這小姑娘的服飾打扮變化很大，不再是古裝，換成了時裝，但是那驚人的武術動作讓他印象深刻。鄭華預感到這件事不好辦，他平日的性格比較謹慎，而且激動的心，經過這一夜也已漸漸平復了。
鄭華打算向顏裕如彙報，組織全警隊的力量來抓捕。但鄒秘書派過來的兩個人，並不是普通的保鏢，都是手上功夫紮實的人物。他們覺得單從視頻來看，那小姑娘也不算多麼了不起。他們堅決不同意擴大影響，不讓鄭華再告訴其他人。
五個人一起趕到明德假日酒店時，是早晨六點四十五分。他們沒有和前台打招呼，直接上了樓，向樓層的服務員出示警察證件，要求打開李鴻鈞那套房的門。樓層服務員說，要按規矩先通知前台經理后，才能開門。那兩位保鏢直接出手把服務員給銬了，奪了她的門卡鑰匙，告訴鄭華，抓捕完後去跟酒店解釋。
鄭華感覺他們的做法不講究，可是也沒有辦法。於是一位高手保鏢去開門，另一位跟其後，鄭華和兩個警員落在最後。
門卡刷過，輕扭把手，門便開了。開門的高手立刻坐下去，歪倒在地上，另一位高手半隻腳踏進門裏，隨即也是側歪。鄭華三人轉身就跑，那房門又緩緩地合上了。
鄭華躲在遠處等了片刻，見那門還關着，這才讓兩個警員到布草間拿了臟床單，把那兩位高手包住了，扛下樓去送往醫院。而當他們離開十幾分鐘后，懵然不知的李鴻鈞才帶着弟子們退了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