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掌門遊戲
唐人羅隱道：“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冰@火!中文.”考研失利已經昭示着李鴻鈞好運散盡，求職同樣如此，他三個月裏一無所獲。
初時還有些吝嗇的省內企業接受了簡歷，當時心氣兒較高的他不滿意過低的薪資逐一拒了，之後便只有本地的公司和更低的薪資。如此運氣每況愈下，最近的半個月裏，只有什麼沒聽過名字的廣告公司約他面試業務員。
業務員的工作報酬屬於“底薪+提成”，聽上去很美，但誰都知道新人的收入非常低廉。至於廣告公司，如果你既不是美女，也沒有強大的人脈，那還是退散吧。
什麼，你有創作才華？業務員會給你施展的機會嗎？況且你真有這樣的才華，做什麼不好，去寫網絡小說也好啊，即使撲街到死也有千把塊，小廣告公司的菜鳥也是這收入水準，但網絡平台的出頭幾率遠遠高過不知名的廣告公司。
這封來自華悅管理諮詢公司的電郵，完全是在李鴻鈞意料之外的。華悅這名字在社會上不顯，但在業內卻如雷貫耳。國內同類公司里，它是名列前五的唯一一家華資，即使在世界範圍的評選中，也能排入前十名。可問題是，李鴻鈞不記得自己有把簡歷發給他們啊。
但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宿舍早在6月30日就被學校收回，最近一個星期里，他住在學校附近那每晚30元的簡易旅社裏，啃着饅頭，就着泡麵。這些日子裏，他每天上午就在電腦前收發簡歷，給人才網上發佈招聘信息的各單位打電話；下午到街頭髮傳單賺40元錢維持當天生計。錢包里的鈔票一張張的減少，心頭的壓力一分分的增大。這張邀請函在某種意義上，像是根救命稻草般懸在了李鴻鈞面前。
公司的地址、電話都與官網相同，那就沒錯，就當是華悅的人力資源部有慧眼，在芸芸眾生中發現自己這朵“奇葩”，算他們賺到了！如此想着，他只帶了幾件衣服和筆記本電腦，就直奔火車站，搭乘發車時間最早的火車趕赴萬隆市。
“叮叮”，新郵件到達的提示音喚回了李鴻鈞的思緒。點擊查看，新郵件的主題是：“武俠之大掌門單機版，不一樣的武俠世界！”
又是遊戲廣告，這樣的郵件幾乎每天都要收到，李鴻鈞雖然也喜歡玩遊戲，但是對這類郵件卻很無愛，從來都是直接刪除。不過，他注意到了一個詞“單機版”。不會吧？有給單機版遊戲打廣告的嗎？
李鴻鈞看了下發件人姓名“星魂”，再看郵件地址，那域名不常見，不是國內常用的郵箱，註冊名則是一長串亂七八糟的字母，也不知道真是如此，還是技術處理過的。
“休閑類武俠遊戲，由網絡版修改，本單機版供武俠同好免費暢玩。本郵件隨機發送，請勿回復。星魂。”
郵件內容只有兩行字，附件內容卻有1g左右。李鴻鈞以前沒聽說過有這款網游，不知道應該有多大，這發件人又不認識，遊戲包里會有病毒或者木馬嗎？
猶豫了幾秒鐘后，李鴻鈞在網絡上搜索這個《武俠之大掌門》以及其單機版，名目類似的完全沒有，冠有武俠兩個字的網游到有幾個，其中不乏網頁遊戲。
如果是黑客掛木馬騙人的話，一般會找熱門的題材吧，起這樣一個罕見的名字，又說是網絡版改的，什麼意思？難道是某個武俠愛好者自己設計的遊戲？李鴻鈞不覺得有些相信了，他暗想等下大不了先用殺毒軟件掃一掃，於是點開了下載。
賓館的網絡很快，下載速度居然有4k，下載框提示需要“45分”，李鴻鈞一想，這很好，可以先看一部電影，等待下好了再玩。為了不佔網速，就不打算在線看新片了，欣賞一下硬盤上的存貨。
李鴻鈞的筆記本里有一百多g的影視劇，幾乎佔滿了一個分區。這些電影以恐怖、懸疑類為主，電視劇只有一部，是去年abc出品的《逝者之證》第一季和第二季共25集。他現在打算看的正是這個。
說起來，這部電視劇也算懸疑類，是講35歲的神經外科醫生meganhunt轉行當法醫后，利用自己的醫學特長協助同事破案的故事。這類美劇每集都大約是42分鐘，雖然時間不長，可由於近來生活窘迫，李鴻鈞一直都沒有時間來看。下載快三個月了，他才看到第六集。
“第六集，第六集……”
嘴裏還這麼念叨着，手指一晃，卻點錯了。電腦反應速度很快，視頻立刻佔據了全屏，畫面上：一家汽車旅館慢慢拉近視角，鏡頭進入靠窗的一個房間內，突然一聲槍響，一個女子驚叫着倒下。她伏在藍格地毯上，目光失去了神采。鏡頭切換，汽車旅館外，停了幾輛警車，黃色的控制線已經布好，警方正在檢查現場，梅根（megan）帶着助手姍然而至。
這是第三集吧？李鴻鈞意識到自己點錯了。這集他已經看過了，正打算關了再開第六集，突然下載對話框又跳了出來，提示到：“還有15分鐘”。
什麼？李鴻鈞愣了下，網速快了三倍？
視頻畫面上：兩隻鴿子從梅根腳邊飛起，地面上留下星星點點的白色鴿子糞。
李鴻鈞想到：1g=1024x1024=1048576kb，15分鐘是9秒，二者相除，那麼下載速度就是1.14m/s。這家賓館用的是10m光纖？太給力了吧！
畫面上：梅根和助手皮特走進案發房間，皮特向警探巴德問候早安，巴德啰嗦道：“轉眼就到下午，然後夜幕降臨，回到無聊的家裏，就像不斷播放的《偷天情緣》一樣。（主人公過着日復一日的生活）”
對話框又跳了出來：“還有1分鐘”。
“這不可能！”李鴻鈞脫口而出。
畫面上，梅根抬起頭道：“這個姑娘應該還不到24歲。”巴德接口道：“23歲，名為埃倫娜－洛薩斯（elenarosas）。”
“好了，別吵吵了！”李鴻鈞不耐煩地按下“alt+tab”，切了出來。然後，就見下載對話框變為“下載已完成”。他注意到下載的實際時間只有1分鐘。
這是什麼網絡？或者說，這個遊戲真的有1g大么？
用殺毒軟件掃描了一遍，未發現任何威脅。解壓縮后是個硬盤版，無需安裝，這樣貌似危險性更低。李鴻鈞先斷開網絡，然後才找到遊戲執行文件，雙擊打開，立刻全屏畫面出現。
嶙峋的山勢，雲煙籠罩，鏡頭緩慢向上拉，直到出現山頂一處平地，便看到五個古裝人物戰在一處。一個道士裝扮，手持長劍；一個長發散扎，身穿斑斕補丁衣，手持翠綠竹杖；一個身着白袍，手持鑌鐵杖，杖上盤旋兩條毒蛇；一個穿青袍，背上一口長劍，手中是一管長笛；最後一個錦衣華服，雖赤手空拳，指端所向，卻可開山裂石，顯然已內氣外放。
這是華山論劍？李鴻鈞看電視時也沒見過如此逼真的畫面，興奮地手指一敲，落在鍵盤上，那畫面登時便切了過去，一段漂亮的楷書字幕滾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