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第408章 【紀夫人秦文燾芰臣 之二】

414.第408章 【紀夫人秦文燾芰臣 之二】

第408章【紀夫人·秦文燾·芰臣之二】

【三】

紀夫人生了一個兒子替秦家傳宗接代,是秦家的大功臣。方氏自己無所出,對這個孩子也不錯。

先後進門的八個小妾,原本都帶着斗天斗地斗垮主母的心思進府,最後卻能坐在一起打馬吊。有人包她們吃穿,又沒有性命之虞,誰還去斗?天天吃飯喝酒逛鋪子不香嗎?

秦家洋溢着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可見秦文燾才是秦家的定海神“針”。

這一年冬日,京城突然下起了大雪。

元陽約了紀夫人和蘇玉一同上蝶山,說是有一家梅園裏面有些別緻。

紀夫人跟着一進園子,見到崔禮禮,這才知道這園子是九春樓的東家的私產。

那一日,紀夫人是開了眼的。

滿園各色的梅花,沁人心脾的香。

一進園子,鮮衣的俊俏小生們三三兩兩地站在花枝下,花映人臉,衣比花鮮,都笑盈盈地衝著自己她們幾人行禮:“女貴人安好。”

不諂媚,也不疏遠,笑意暖得能融化枝頭皚皚白雪。

伺候她們喝酒、吃飯、舞劍、奏琴,還有替她們釀梅花釀的,都是清一色的九春樓小生。

那高家的小娘子喝多了酒,瘋癲着說崔禮禮是她的活菩薩。

高小娘子一直痴迷陸錚,倒被崔禮禮給治好了瘋病。

也是,這樣活色生香的日子就在眼前,誰還惦記陸二那傢伙呢?

經歷多年的磋磨,紀夫人對秦文燾也已沒了眷戀。如今得了這樣的機會,當年一起趴牆頭的情景,歷歷在目。扛了幾個月米袋子的小倌們,在紀夫人心中惹出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她倚在身邊的小倌肩頭,喝着小倌遞過來的“半酣”。

“當真是你親手釀的?”

小倌眉目如畫,唇畔含笑,對她說:“是,是奴親手釀的。”

酒喝半酣時,園子裏采梅的小倌們聚在一起,雪地里,嫣紅一片,白皙修長的手指,捏着嬌嫩的花瓣,一點點穿針引線,說是“懸花熏酒”。

梅香酒香混在一起,酒不醉人,人自醉。

後來秦文燾得知她常陪着元陽到九春樓喝酒,甚是不滿。

紀夫人辯解說九春樓的酒好。

秦文燾說不出別的來,只能反反覆復強調:“九春樓的小倌說的話不可信!什麼自己釀的,多半就是買的酒來兌的梅花汁子!”

紀夫人只是嘁了一聲。

其實誰又在意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呢?

一個小倌,長得如此俊美,小小年紀,又是苦出身,為了能坐在她身邊替她奉酒,說些無傷大雅的謊話,又怎麼了?

他們男人去桃花渡,花娘說的話也要分辨真假嗎?

那次在梅園,紀夫人是喝醉了。被一群小倌簇擁着進了屋。

小倌們柔聲喚她“女貴人”,伺候她喝醒酒湯,又服侍她躺下。即便她睡著了,還有小倌懂事地跪在榻邊替她揉着額頭的穴位。

她當時差點就拉過一小倌做那等事,可終究沒有輕易跨出那一步。

【四】

沒過多久,秦文燾將紀夫人惹急了。

許是梅園喝酒的事,刺激了秦文燾。他有一陣魔怔了般,天天來她屋裏“一展雄風”。甚至不滿足於她木頭似地躺着,要聽她哼哼唧唧,事後還想聽她發自肺腑的讚歎。

方氏說“這事正在風頭浪尖上”,讓她忍一忍,興許過了這個勁兒就好了。

這下她真急了。

方氏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憑什麼要忍?忍了多少年了,一月一次也就罷了,如今日日都來。那事兒不過須臾之間,也累不着她。哼哼唧唧幾聲,也沒問題。

可是事後的讚歎她是真說不出口!還要發自肺腑,她的肺腑里沒有讚歎!

紀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直至到了賞花宴那日,崔禮禮安排了幾個小倌在二樓的廂房裏伺候。

服侍紀夫人的小倌一身素色單衣,髮髻上簪着一朵黃山茶,微微勾着脖子,低眉順目地跪在一旁。他的身子並不單薄,衣裳底下的肌肉頂着布料,高低起伏的線條一覽無餘。

紀夫人眼眸眯了眯,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來坐在她的貴妃榻邊說話。

“叫什麼名字?”

“奴名芰臣。”

“哪兩個字?”

芰臣伸出手,蘸着殷紅的酒,拉着紀夫人的手,在她掌心寫下“芰臣”二字。

熾熱的指尖,蘸着冰冷的酒液。

麻酥酥的,冰火交融的觸感,勾得紀夫人心中癢極了。

“芰臣.”她沒有想到是這兩個字。

芰臣繼續說道:“《採蓮》詩中有說:‘莫言春度芳菲盡,別有中流采芰荷。’”

芰,蓮花。臣,奴僕。

像是在說他生來就是她的奴僕一般。

“奴僭越了。”

芰臣執着絲帕將她掌心的酒盡數擦去,紀夫人覆手撫上他的後背,指尖懶懶地從那些溝壑之間掠過,有意無意地畫著圈:“你可是練過?”

芰臣只覺得後背的酥麻甚是抓心撓肺,最後化作一股熱氣從小腹騰起。他趕緊弓着身子垂下頭:“東家每日都讓奴等練功。”

不但讀書識字,還通曉詩文,舉手投足都透着書卷氣。面容俊朗,又非陰柔孱弱之流。

崔禮禮的小倌深得她心。

紀夫人本就是耿直的性子,有如斯好友與美男陪伴左右,她喝得盡興。很快就偏偏倒倒地靠在芰臣肩頭。

元陽和蘇玉知她心憂之事,示意芰臣尋一個乾淨清靜的廂房,扶着她去休息休息。

紀夫人跟着芰臣進了一處偏僻的廂房。她一看見床榻就倒下去,芰臣生怕摔着她,用手去勾她的肩,卻被她反手拉拽着,一起滾到床榻上。

芰臣沒有伺候過女貴人。那柔軟的觸感就在身子底下,讓他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滾燙的呼吸與狂熱的心跳糾纏在了一起。

紀夫人眼眸含水,輕輕抬起脖子,在他耳畔呼着氣:“你可知我的閨名是什麼.”

芰臣耳根發麻,喉結上下一滾,說道:“奴奴不知。”

“雪蓮。”

芰臣一怔。如此有緣嗎?

他喃喃地咀嚼着這個名字:“雪蓮.”

紀雪蓮聽得他柔聲念出這兩個字,唇角上揚,笑得美艷惑心。她抬起手勾着他的脖子,輕輕印下一吻:“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了。”

芰臣心尖兒一顫,嘴唇麻麻的,腦子木木的。

身體起了變化。

紀雪蓮察覺了。是與秦文燾天壤之別的變化。

這才是元陽說的“長大”。

芰臣腦子嗡嗡作響,忽地想起吳掌柜說過的規矩,他心慌意亂地爬起來,卻又只得弓着身子遮擋:“女貴人喝醉了,好好休息,奴這就去替您打碗醒酒湯來。”

紀雪蓮原本還猶豫着,見他逃避,心中一酸,將他抓住,拽回床榻。

軟綿綿的身子,滑糯糯的衾被,香淋淋的氣息。

桃粉粉的床幔,晃悠悠,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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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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