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人者誰也?
“草泥馬的,你擱這耍我玩是不?”
女人上前就要揍嚴羅,好在被男人拉住了。
“小師傅,我們真要定棺材,你就把門開開吧,我們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男人賠笑道。
“這麼著急,她活不過明天了?”嚴羅驚訝的道。
“我爭取今晚就嘎!”女人氣急敗壞道。
“小何,注意你的情緒,不要影響了行動!”耳麥里傳來一道嚴肅的聲音。
女人咬牙切齒,強壓怒火,努力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哀求道:“小師傅,我們真的很需要一副棺材,求你行行好,幫幫我們吧,價錢不是問題!”
嚴羅看了他們好半晌,無奈道:“行吧,不過現在木頭棺材確實沒貨,非木頭的...”
“就要非木頭的!多少錢?”眼看終於拖住對方了,男人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嚴羅手指比劃了一下,然後比出了一個八的手勢。
“八千?這也太貴了吧?”
嚴羅翻了個白眼:“什麼八千,是八萬!”
“什麼?一副棺材要八萬?你怎麼不去搶?你家棺材黃金做的?”這一下,男人也綳不住了。
“加急就這價兒,你愛要不要吧!”嚴羅面無表情道:“你不要我可走了!”
“行,八萬就八萬!”男人氣得兩眼發黑,小小年紀,他怎麼敢的啊?
要不是為了行動,他指定要和這個小奸商好好的掰特一下!
“過去了!現在我們能聊聊具體內容了吧?”忍着肉疼,男人付了八萬塊,也不知道這錢給不給報銷!
“不行,非木頭的也沒貨!”
“我草泥馬,你別欺人太甚!”男人指着嚴羅的鼻子破口大罵。
“......”
指揮車裏的眾警員面面相覷,咋又被逼瘋一個?
“我說木頭棺材沒貨,可我也沒說非木頭的棺材就有貨啊!”嚴羅裝傻充愣的蹬着三輪車就要走。
“你收了錢就想跑?不行!那棺材我不定了,你把錢退回來給我!”
這明擺着是把他們當猴兒耍啊!
嚴羅看了他倆一眼:“一旦下定,非質量問題,不退不換!”
“???”
好傢夥,我直接好傢夥,原來擱這等着呢?
而不等他倆說話,嚴羅蹬着破三輪車就走了。
可沒等兩人追上去,耳麥又傳來上級的河東獅吼:“你們兩個!給我滾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你倆已經暴露了!”
男人和女人頓時面面相覷。
所以,這小子真是從頭到尾把他們當猴耍,還從他們這兒騙去了八萬塊錢?
“王志兵,我草泥馬,你家才死人了!”女人突然咆哮道。
“你...你咋還急眼了?不演戲呢嗎?”男人心虛的低下頭。
“我演你媽!下頭男!”
而指揮車這裏,一個警員尷尬道:“隊長,小何和小王打起來了...”
“別管他們,通知白隊,目標行動了,然後...我們就撤了!”
“撤了?不管他了?”
“上頭都出面保他了,怎麼管?你想讓他吃槍子,那保不齊到頭來是你吃槍子!”
......
清平市,地鐵13號線。
公路兩旁停滿了警車,來了七個施工隊,十三台挖掘機持續作業,為的就是尋找一個真相。
而當一百零八具骸骨重見天日,那些焦急等待的被害人家屬就已經崩潰嚎哭起來,發了瘋的衝進現場。
“茵茵,我的好茵茵,媽媽的乖女兒,媽媽來帶你回家了...”
“媽~兒子不孝!讓你受苦了,兒子不孝啊!”
“老婆,咱們回家,回家了...”
縱然相隔二十年之久,但這些家屬卻一眼就認出了那已經化為骷髏的親人。
“白隊,叫救護車吧,已經暈過去三個了。”黃志勇臉色難看道。
白宣靈此時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真相大白了!
那一百零八個病人,壓根就沒離開過仁愛醫院,而是被關押在一個提前建好的地下室里,一個個被掏空器官相繼慘死。
而張存寶他們早就收到風,會在這裏建造地鐵線,所以當把所有病人都殺害后,就找人把地下室填了。
之後地鐵線路在這施工,將所有被害人的屍體盡數掩埋,徹底的死無對證。
張存寶等人,不僅賺了賣器官的黑心錢,還賺了賣地的徵收錢,同時處理掉了所有被害人屍體,一箭三雕,高明的令人髮指!
“查清楚了嗎?這一百零八個受害者之中,有沒有嚴羅的家屬?”白宣靈對黃志勇問道。
“沒有!”黃志勇苦笑道。
“這不可能!”白宣靈神情大變,按照她的判斷,嚴羅之所以犯案多半是想為親人報仇。
可如果他和這一百零八個受害者都沒有關係的話,那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真當自己活雷鋒啊?
就算是活雷鋒也不可能為了無關緊要的人連續殺害數十人吧?
“白隊,我想我們是誤會他了,也許他真和這起凶殺案無關呢?”黃志勇感覺白宣靈有點魔怔了,好像非得給嚴羅安點什麼罪名似的。
白宣靈剛要說話,一個警員卻神情慌張的快步走來。
“白隊,有狀況!”
“快說!”
“挖掘出骸骨一百零八具,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當年的死者應該有一百零九人。”
“什麼?當年有受害者活下來了?”白宣靈表情大變。
“看樣子應該是這樣,那人是個女性,名叫劉娜娜,是受害者中唯一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現場並未發現與之匹配的骸骨。”
白宣靈頓時六神無主,難道真是自己錯了?
殺人的不是嚴羅,而是這個劉娜娜?
二十年前十歲,那現在就是三十歲了,這個劉娜娜有犯案動機,也有犯案的能力。
“喂?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好,我知道了,我立馬趕過去!”黃志勇打完電話,表情凝重道:
“白隊,嚴羅他行動了!”
白宣靈一咬牙:“讓人盯緊他,我們現在就過去,他是不是兇手,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而此時,遠在數百米的山坡上,一棵巨大的老槐樹上密密麻麻的掛滿了一百零八具紙人,遙遙望向那一片狼藉的施工現場,以及那哭天喊地的無數家屬。
只是,縱有千種不舍,縱有萬般悲切,與誰說?有誰聽?
終究是,人鬼殊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