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擺脫債務
老湯姆公寓3樓，簡陋的出租屋內。
涼風順着報紙與玻璃的縫隙吹了進來，將漢娜金色的長發吹動，讓她彷彿雕塑般凝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動態。
漢娜將飄到嘴角的頭髮撩到了耳背後，嚴肅地看着洛克，
“洛克，你搶銀行了？”
“不，這是我救人的報酬。”
要是說自己被車撞了，車主賠了錢，那漢娜一定會非常擔心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帶自己去醫院檢查，檢查出沒毛病之後，也許還會把多餘的錢退回去。
所以，洛克決定用善意的謊言來解釋這筆錢。
“救人？”
漢娜依舊有些難以想像，究竟是救了誰，才能獲得這麼豐厚的報酬。
“對，我救了貝克麵包房的露西小姐，這是她給我的報酬。”
“貝克…就是那位糧食大亨貝克！？”
漢娜激動地站了起來，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淑女形象，她在弟弟面前向來是最真實的自己。
“我想應該是的。”
洛克點頭。
他在舊報紙和雜誌上看過關於糧食大亨貝克的描述，據說是可以排到圖門王國富豪榜前50的人物，以貝克農場起家，開設了糧食進出口貿易公司、麵粉公司、麵包房等多種與糧食相關的產業。
如果露西是他的女兒，就能說得通，為什麼隨身攜帶的零用錢就有30金米克了。
最重要的是她慷慨的性格，一般家庭根本養不出來。
“真，真是太好了，洛克，太好了。”
漢娜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淚花，眼看着催賬公司就要上門服務，她和洛克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大概率會被老湯姆趕出公寓，露宿街頭，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弟弟救了富家千金，獲得了一筆剛剛好可以償還債務的金錢。
漢娜感覺是天上的父母在庇佑他們。
她激動地拉住了弟弟的手，像個小姑娘一樣興奮地轉起了圈。
並且一邊轉，一邊哭。
洛克也只能陪着姐姐一起玩小熊和洋娃娃跳舞的遊戲，轉了好幾圈，才將快要暈過去的漢娜拉到沙發上坐下。
“我們先把欠下的債務都還了吧。”
洛克不想漢娜繼續背負着債務，每天都活得很累。
但漢娜卻有不同的想法，
“全部還清當然好，但我們接下來還要生活，不如拿出一半，給你開個餐廳。”
漢娜並不想弟弟的收穫都用在償還父母債務上，她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工作，反而是弟弟沒有廚師相關的文憑，找這方面工作很困難，不如用這個錢給弟弟開一家餐廳。
姐弟倆還在討論時，鐵門就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他們同時將目光投向門邊。
“我去開門。”
漢娜讓洛克將30金米克錢都收了起來，才起身去開門。
黑貓慵懶地坐在窗台上，她覺得黑色真是不錯的隱性色，僕人的姐姐進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
漢娜打開門，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棕發男人一臉獰笑地看着漢娜，他背後還有三個小弟，都身材高大魁梧，面露不善，壓迫感十足。
漢娜皺了皺眉，“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嗎？我會去找你們的，你們為什麼要到公寓來？”
“時間到沒到我們說了算，這次把欠款全都結了，我們沒有空跟你玩什麼分期支付還不給利息的過家家。”
刀疤臉男人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見洛克，還笑着打招呼，
“嗨，小洛克，我聽說你在佩特街打凱的事迹了，要不要加入我們催賬公司，你很有前途。”
洛克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沒興趣。”
“呵呵，大少爺脾氣呢，被你姐姐保護得太好。”
刀疤臉男人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小弟們也跟着走了進來。
漢娜生氣地說道，“弗蘭克大叔明明說過可以讓我分期，每個月只還2銀米克，也不需要支付利息！”
“呵呵，弗蘭克退休了，以後他說的話都不管用了，現在就還30金米克。”
刀疤臉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況且你失業了不是嗎？”
漢娜愣了愣，想不到一直給自己提供幫助的弗蘭格大叔會這麼早就退休了。
“漢娜小姐，其實30金米克也不難，只要把你自己賣到薔薇劇場，以你的姿色應該能拿到這麼多。”
刀疤臉笑着說道，周圍的小弟們也附和地笑了起來。
洛克的眉頭越來越緊，介於有魔女小姐在場，洛克直接毫不客氣地給了刀疤臉一拳，打得他嘴角溢血。
“你！”
出租屋內所有人都愣住了，漢娜緊張地衝到了弟弟身邊。
身材魁梧的小弟們則是摩拳擦掌，打算為大哥報仇。
刀疤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神中帶着三分驚訝七分憤怒，正當他要還手時，洛克突然從包里拿出了花花綠綠的金米克，塞進了刀疤臉的手中，
“剛剛那一拳是因為你侮辱了一位智慧又美麗的女士，這些錢是還你們的債務，一共30金米克，一分不少，把借據交出來，拿上錢趕緊滾蛋。”
刀疤臉的目光在金米克與洛克冷冽的眼神之間徘徊，最終攥緊了金米克，將它們塞進了錢夾里，把借據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心裏已經有了初步判斷，此地不宜久留。
這個少年絕對是去做了違法勾當！才會突然多出了這麼一大筆錢。
無論是搶銀行，還是殺人越貨，都已經是紅名危險人物了。
這樣的人最好是不要招惹。
自己雖然看着兇惡，實際上只是和小弟們為了討生活，做一些催債和保鏢業務，和違法犯罪半點不沾邊，也根本沒有那種豁出性命的狠辣。
沒有必要為了老闆的債務，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刀疤臉站起身，狠話都沒有放一句，拿上錢，帶着小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離開了老湯姆公寓。
嚇得腿腳發軟的漢娜瞬間癱坐在了地上，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洛克撕毀了借據，走到漢娜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漢娜，沒事了。”
“洛克，錢。”
“錢沒有了可以再掙。”
洛克將漢娜扶到了沙發旁邊坐下。
一隻黑貓慵懶地從窗台上跳下來，緩緩在房內踱步，引起了漢娜的注意。
“貓？”
“是啊，她叫小艾，以後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
洛克大方地給漢娜介紹起自己飼養的魔女小姐。
漢娜的小嘴微微張開，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
“沒關係，生活會好起來的，擺脫了債務只是第一步。”
洛克安慰漢娜，漢娜輕輕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突然，洛克緊張地站了起來，衝進了廚房。
不明所以的漢娜探頭，看着洛克，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