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天說了算

第0044章 天說了算

小昌蒲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蔡文姬正在睡,不敢說話,悄悄來到了林澤身邊,抓住了林澤的手,靜靜等着蔡文姬醒來。

蔡文姬長長的睫毛開始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璀璨如天空中耀眼的繁星,她就靜靜地看着林澤,輕聲道:“你來了?”

林澤點點頭,坐在蔡文姬身邊,柔聲道:“怎麼在這裏睡著了?天冷,着涼了怎麼辦?”

蔡文姬睡眼朦朧,那種慵懶的樣子,無比嬌艷,道:“不冷,就是太暖了,讀了一些書,然後睏倦了。”

林澤將飯籃子放在桌上,將貂蟬那邊的吃的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道:“吃點兒東西吧。”

蔡文姬起身坐在了桌前,看着桌上的吃的,看了看外面的風景,道:“真像一場夢。”

林澤輕聲道:“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從前的事情,也別太放在心上,過去就過去了,還得往前看不是,一個民族的文化想燦爛,需要你這樣的人來挑大樑。”

蔡文姬卻搖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想着青史留名,只是家教如此,平日裏便唱唱歌,寫寫詩詞,也沒想着往前看,因為我不知道前方是哪兒。”

林澤道:“那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麼?”

“哪有什麼人生理想?”蔡文姬用筷子將盤中餐先給林澤碗裏夾了一些,用非常有磁性且動聽的聲音道:“小時候,學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父親讓做什麼便做什麼,長大一些了,便想着嫁一個好人家,好好相夫教子,衛忠道卻死了,他們家的人說我是克夫之命,不允許我守孝,無奈之下,只有回家盡孝,然後便遇到了你。”

蔡文姬柔柔一笑,道:“天下好多人都知道我,說我寫的東西好,說我唱的歌好聽,可偏偏我自己覺得,我在這個世上,就是多餘的。”

聞言林澤有些心疼,道:“怎麼會這麼想?”

話問出來,林澤就後悔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可不會有什麼自己的理想,就是為了父親,為了丈夫,為了孩子,可蔡文姬能為了什麼呢?

她只有為了自己,為了愛情,可自己身邊有劉錦兒,有貂蟬,她如何不自慚形穢?

林澤道:“小時候,我母親常和我說,沒有什麼理想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那樣的話,如果理想來了,就可以遊刃有餘了,如果什麼事情都做好了,還是沒有什麼理想,就看看,誰的理想中有你,你努力去幫助對方完成你的理想,所以,我現在的理想中有你,希望你好好生活,好好陪着我,怎樣?”

蔡文姬笑容燦爛,道:“我也想,一日不見你,便抓心撓肝,怎麼都不快樂。”

一頓飯吃了晚上,小昌蒲嫌無聊,早早地跑回家去找她娘了,蔡文姬這才坐到了林澤的身邊,將頭埋到了他的懷裏,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給你唱首曲子吧!”在林澤懷中膩歪了許久,蔡文姬忽然出言。

林澤看到了牆壁上擺着的一排編鐘,道:“來日方長,我來給你聽一首吧!”

林澤拿起兩個鍾錘,在編鐘上輕輕敲打了兩下,找到了音階,然後在編鐘上敲打出了靈動,可凝神的聲音,醇厚,綿延,蔡文姬都聽到痴迷了,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林澤敲的是節奏比較簡單的《茉莉花》。

可是能用編鐘敲出五聲音階曲調,這就得益於林澤的音樂功底了。

旋律優美,清麗、婉轉,波動流暢,感情細膩,樂聲委婉中帶着剛勁,細膩中含着激情,飄動中蘊含堅定,讓蔡文姬覺得此時正處身於花園之中。

一曲敲罷,蔡文姬來到林澤面前,小聲道:“你真的不嫌棄我?”

林澤道:“怎麼會?”

下一秒,林澤的嘴便被蔡文姬如同花瓣一般的香唇給堵住了,可只如蜻蜓點水的一瞬,她便起身道:“相公,等妾身去洗澡。”

好久,林澤都沒等到她出來,便起身從裏屋走去,看到蔡文姬一身輕紗睡袍,蓋着那讓人癲狂的身體,若隱若現,在壽春做頭牌的時候,不知道多少豪門貴族為這具軀體癲狂。

林澤將她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林澤感覺到她的身子都在發抖。

林澤聞着她身上的香氣,體會着美人的冰肌玉膚,內心竟然一片寧靜,不像是面對劉錦兒和貂蟬時的疾風驟雨,但是在蔡文姬身上卻是最累的,傍晚開始,天明了才淺淺地睡著了,就這樣下去,林澤就算是金剛不壞也受不了。

這還是冬天,夜最長的時候,上午的時候和劉錦兒的戰況還那麼激烈。

日上三竿的時候,屋外有人吵鬧,林澤才轉醒,可他發現一片凌亂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林澤坐在床上回了一口氣,穿好衣服下床,尋找蔡文姬的身影,當他看到桌上的一張寫滿了字的宣紙時,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起了那張紙,隸書清秀有力,字如其人,林澤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

可是開頭一句“相公,我走了!”便讓他心如刀絞。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奈何,妾身乃不詳之人,怎敢耽誤相公的氣運?從此你我之間相隔千萬里,我在天這頭你就在天那頭。路途艱險又遙遠非常,我想見你,又不想見你,什麼時候見面,天說了算吧!”

林澤看着鼻子發酸,蔡文姬還是走了,她不像劉錦兒和貂蟬,只消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知道她們是自己的人,可是蔡文姬就像一隻自由自在的大雁,她可能會愛上某一個人,但是永遠不會讓某一個人阻擋自己的腳步。

回想和蔡文姬相識的這段時間,自己心疼她,照顧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將她當做自己的人來看待,女孩子感情細膩,她肯定有所感覺。

可她真的走了,林澤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心痛,他真有心派出去所有的軍隊把她找回來,可是誰知道她從哪一條路去長安呢?

不知不覺,林澤滴下兩滴淚珠,這個在歷史長河中神一樣的女子,就這樣離開自己了么?

傻姑娘呀,你可知道你的前路多坎坷,多曲折么?

林澤用衣袖沾了沾自己的眼睛,用帶着重重水汽的聲音小聲道:“女知識分子,都這麼我行我素么?一點兒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林澤出了門,外面才安靜了下來,林澤本來心裏就有氣,道:“嚷嚷上個啥?”

林澤一看,院落中有徐子午,還有那個慫兵羅屠,連麻五都不遠千里趕來了。

麻五除了在訓練士兵的時候,本來是個話不多的人,可是今天他情緒十分激動,道:“主公,您給評評理,徐子午讓羅屠這個慫兵去我的狼牙團,我狼牙團在析縣那是要阻擋千軍萬馬的,留下這麼個慫兵,騎馬都吐,他子午義從都帶不出來的兵,我怎麼帶?”

徐子午自知理虧,道:“師父,羅屠真是個好苗子,您要麼就把他留在我的隊伍里吧,最不濟,也要去麻五那。”

林澤萬萬沒想到,因為一個兵,動靜竟然鬧的這麼大,自己無法不重視了,他喊道:“子午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看上羅屠他們家的哪個姑娘了?”

徐子午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心裏只有秀秀一個!”

林澤詫異道:“秀秀?秀秀是誰?”

“貂師娘身邊的婢女,哎呀,師父,不是這個事兒!”

林澤瞪眼道:“什麼事兒?”

“我答應他的爹娘,要讓羅屠來最厲害的隊伍,當最厲害的兵,未來還要當將軍!”

林澤坐在了台階上,手裏還捏着蔡文姬的訣別書,輕聲道:“大丈夫一諾千金,不過你他媽瞎承諾什麼?”

徐子午直接跪在了林澤面前,道:“師父,您不知道,這個羅屠他們家祖上就是當將軍的,當時我徵兵的時候,羅屠被他爹打到不像樣子了,師父,我想讓他活成個人樣。”

林澤把目光放在了羅屠身上,道:“喂,我的兩個將軍為了你都快打起來了,你自己怎麼想的?”

羅屠一直低着頭,聽到林澤問他話,連頭不敢抬,唯唯諾諾地捏着衣角。

林澤很無奈,道:“麻五,你要他嗎?”

“堅決不要!”麻五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林澤道:“子午,你不能為了一個承諾,就傷了戰士們的心,拿本事來吃飯,這樣,我拿六個兵團考核的最後一名和他比,如果他能不當倒數第一,贏了哪個兵團的人,我讓他去哪個兵團,如果他誰也贏不了,我就讓他去黃將軍的中軍,如何?”

徐子午道:“不公平!”

林澤有些生氣了,道:“你這小子怎麼油鹽不進呢?我告訴你,我給你兩個月訓練羅屠,到時候就比騎射,如果他連其他兵團的最後一名都贏不了,滾到後勤團去!媽的,給你臉了!”

徐子午眼睛有了神,道:“如果他贏了呢?”

林澤站起身來,道:“那我就讓他去狼牙團歷練歷練,憑軍功升職!想回你的子午義從,我得親自考核,兩個月,壽春城前比騎射。都給老子滾!”

他們從來沒見過林澤發這麼大的火,都被嚇到了,徐子午撓了撓頭,道:“師父今天狀態不一樣啊,我得去找找我師娘。”

小昌蒲從門外跑了進來,徐子午急忙拉住了她,道:“小師妹。”

“呸,誰是你師妹,喊小師娘!”

“行行,喊你姑奶奶都行,我師父他今天心情不好,你進去看看他。”

小昌蒲現在在哪兒都是橫着走,直接推門進了蔡文姬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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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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