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度眾生
鳳星瞳感覺到身體騰空了一瞬，緊接着雙腳就觸碰到了地面。
眼前不再是巨大的擎天柱，而是一片燈火通明的禪院。
耳邊是瀰瀰禪音，讓人聽了也想打坐誦經。
院中的小沙彌路過，朝着聖伽羅行禮：“見過聖子。”
聖伽羅微微頷首，伸手朝着一旁做請的姿勢，“兩位，這邊請。”
鳳星瞳點點頭。
一路往前走，綠植偏多，牆上屋檐上到處都是石雕佛像，甚至院子裏也有打坐的僧人，看起來一片祥和寧靜。
穿過前院，來到了後院的居所。
金色的燭火從窗戶里透出，一道黑色的人影倒映在窗戶上。
“我師父就在裏面，兩位請稍等。”
聖伽羅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師父。”
裏面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是伽羅啊，進來吧。”
聖伽羅推開門，朝着裏面說道：“師父，那位姑娘來了。”
“咳咳......”裏面突然傳出了劇烈的咳嗽聲，聽得出他語氣很急，“快，快請她進來！”
聖伽羅轉身看向鳳星瞳，“鳳姑娘，帝公子，請進。”
鳳星瞳和帝夜珩一前一後進了房間，聖伽羅進來之後關上了門。
寬大的蒲團上，一位身形乾瘦的老僧正盤膝打坐，面前放着一個檀木色木魚。
“見過方丈。”鳳星瞳禮貌的抬手做了個佛禮。
聖子的師父，應該就是方丈，她這麼稱呼應該沒有錯。
方丈朝着聖伽羅伸手，“伽羅，快扶我起來。”
聖伽羅連忙上前，將他從蒲團上扶起來，將一旁的禪杖遞給了他。
方丈拄着禪杖朝着鳳星瞳行禮：“阿彌陀佛，老衲乃是聖佛教的方丈，法號空聞，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鳳星瞳溫聲說道：“鳳星瞳，我夫君名為帝夜珩。”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還請隨老衲去茶室歇息。”
空聞方丈拄着禪杖往外走，聖伽羅說道：“兩位，這邊請。”
除了房間，轉頭去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坐在窗邊，可以看見窗外的一大片竹林。
空聞方丈一邊咳嗽着，一邊親自給鳳星瞳和帝夜珩倒茶，“關於菩提古樹的事情，伽羅已經跟老衲說了，老衲心中感慨萬千，可也不敢左右樹靈的決定。”
“緣分便是如此，緣盡便不能強求。”
他將杯子遞給鳳星瞳，“請慢用。”
聖伽羅在他旁邊坐下，說道：“師父，您不是一直想見見菩提古樹的樹靈嗎？鳳姑娘已經答應了。”
鳳星瞳接過杯子，放在了桌上，“方丈，現在就讓您見見他吧。”
她取出空間裏的菩提樹根，一道白色的人影從裏面飄了出來。
老者一身白衣，渾身都散發著金光，朝着空聞方丈微微點頭，“阿彌陀佛。”
空聞方丈激動的起身，來到老者面前撲通一下跪下，“拜見前輩！”
一旁的聖伽羅見狀也要下跪，卻被一股力量強行託了起來。
白衣老者微微抬手，“起來吧，我認得你。”
空聞方丈被他的力量托的起身，激動的說道：“沒想到您還記得晚輩？”
“當年，你是佛家老祖座下最小的弟子，年僅三歲便被他收為弟子，天資可見聰穎非常。”白衣老者摸着鬍子，說著看向了旁邊的聖伽羅，“世事輪迴，如今你也算圓滿了。”
“能見到您，晚輩確實算圓滿了。”空聞方丈抬頭看着他，眼中滿是孺慕之情。
白衣老者輕笑，“起來吧，你如今的身子適合躺着休息。”
聖伽羅扶着空聞方丈在桌邊坐下，白衣老者則坐在了他們對面。
空聞方丈感慨的說道：“自從老祖神隕之後，晚輩一直在尋找菩提古樹，希望能夠從中獲得一些關於老祖的線索。”
“只可惜苦苦尋找萬年，卻還是沒有找到。”
“好在伽羅這孩子體質特殊，居然感應到了菩提古樹的氣息，否則我到死都難再見您一面了。”
白衣老者看着聖伽羅，眼底深藏着關切，“他的確特殊，而且他以後將會重鑄佛家榮光。”
空聞方丈哈哈一笑，拍了拍聖伽羅的肩膀，“是啊，我見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一般人。”
白衣老者微笑着點頭，指尖輕輕一彈，一道金光落入了聖伽羅的眉心，“悟吧，悟出屬於你自己的道。”
聖伽羅心神一震，立刻就閉上了眼睛。
空聞方丈也嚴肅起來，不敢再出聲。
鳳星瞳看着閉眼悟道的聖伽羅，又看向白衣老者，隱約猜到了什麼。
否則平白無故的，樹靈為何要幫聖伽羅？
就這樣坐着，鳳星瞳細品了一盞茶之後，聖伽羅渾身就散發出了金光。
他已經悟道成功了。
這速度快到和鳳星瞳當初在樹下悟道的速度差不多。
聖伽羅緩緩睜開眼睛，朝着白衣老者施禮，“阿彌陀佛，多謝前輩，晚輩已經悟出了自己的道。”
“說來聽聽。”空聞方丈激動的問道。
聖伽羅白凈的面上露出一絲悲憫，“度眾生。”
白衣老者微微點頭：“終究還是選了這一條路，但願這一次能有不同的結果。”
空聞方丈卻一臉震驚的盯着聖伽羅，“伽羅，你居然悟出了和老祖一樣的道！”
聖伽羅詫異，詢問白衣老者：“當年老祖也是選的這一道嗎？”
白衣老者笑着撫摸鬍子：“天機不可泄露，以後的路，靠你自己了。”
他說罷便回到了菩提古樹裏面。
空聞方丈盯着鳳星瞳懷裏的樹根看着，眼裏滿是渴望。
鳳星瞳便直接遞了過去，“您拿去看看。”
“多謝多謝！”空聞方丈立刻接過去，十分寶貝的輕輕抱在懷裏。
他枯槁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摸着，眼眶逐漸泛紅。
兩行淚從他蒼老的面上滑落，滴落在樹根上。
房間裏一片寂靜，大家都沒有出聲打擾他。
可就是這時候，空聞方丈竟然身子一軟，朝着後面倒了過去。
聖伽羅連忙伸手扶住他，“師父！”
空聞方丈面帶笑容，眼角的淚痕還沒幹，就這樣微笑着抱着懷裏的菩提樹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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