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無禁忌
一年，是洪塵留給自己學習八卦掌和詠春拳的時間。
不論這一年之內他能否順利達到宗師的境界，他都會離開。
作為第一次穿越，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整整十二年，從一個遊盪街頭的小乞丐，到如今洪拳大成的武者，也不算是浪費時間。
不過，他還是想回去。
即便沒有親人的羈絆，他還是想回去一次，看看那個世界是不是也已經過了十二年，看看自己一身所學能不能隨自己一起返回……等等。
此外，之所以下定決心，也是因為他相信自己還會回來。
他來的時候是葉問1，那時候年紀小，啥也沒趕上。
現在葉問2即將結束。
但後邊還有3和4。
現在所做的安排，既是為了保護師父一家人未來的長遠利益和安全，也是為將來的自己鋪路。
洪震南雖然不明白洪塵為什麼總喜歡往外跑，但他卻沒有阻礙徒弟意願的想法。
即便他有心把一切都交給洪塵，但如果洪塵不願意或者不方便，那他洪震南也不是真的已經老到扛不住這桿大旗。
接下來的時間裏。
拳賽的宣傳愈發火熱。
洪塵則每天上午八卦掌，下午詠春拳，風雨無阻，期間還抽空把雷洛介紹給了華萊士。
華萊士在全家又一次不知不覺中脖子上被畫了道紅線后，更加死死地壓住自己心底的復仇慾望。
洪塵介紹的人，他喜歡也得用，不喜歡還是要用。
沒過幾天，負責賣票的人反應，想要買票的觀眾數量激增，原先確定的那塊場地已經不夠用了。
這對洪家和華萊士都是好事兒，洪家能分到更多的錢，華萊士則既能賺錢又能趁此機會展現自己的能力。
只不過，想到洪塵那天晚上說的話，他的興奮便不免少了許多。
如果龍捲風真的會被打死，那他一定會受到上級的批評與苛責。
他沒辦法解決這一點。
想到洪塵那晚關於收錢和分錢的建議，在短短的時日裏確實讓他的轄區逐漸安穩，下屬也真的更加支持他。
於是，華萊士冷靜地思考了半天後，帶上雷洛，一起來找洪塵請教對策。
“洪先生，新的場地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好了，那個場館可以容納五千多人同時觀看，而且我們還邀請了全香江所有的電視和報紙媒體。”
華萊士彎着腰笑容討好的舉止讓站在一旁的雷洛心頭劇震。
他見過太多人在鬼佬的面前卑躬屈膝。
而今角色互換，給他帶來的衝擊自然非同一般。
洪塵步走八卦，起落平穩，擺扣清楚；掌法變換，以腰作軸，穿插如意。
雷洛看不懂，只覺得洪先生的步伐動作美輪美奐，叫人賞心悅目。
“直接說你的問題。”
“洪先生，你之前說，你會在台上把龍捲風打死，我毫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是這樣一來可能會有很多人對您有意見，我想問問，我該提前做些什麼準備？”
洪塵仍是沒有多看他一眼，一邊練功一邊說道：“要解決問題，你首先要分析出矛盾。我打死他，你那些上級丟的是面子，但這個面子他們丟定了，所以你要想避免被上級指責，就要想辦法彌補他們。”
華萊士被戳穿，臉皮不由一抖。
“他們要的無非是金錢或成績。先說錢，這次拳賽的分成已經確定了，但拳賽可不是只能辦一次，以後所有拳擊比賽讓警務部門參與承辦和安保，他們辦了事，我們自然是要給錢的。”
華萊士眼神瞬間明亮，贊同地連連點頭。
洪塵繼續：“再說成績，或者說功勞，你這邊已經開始規範收費了，效果怎麼樣？”
提到這個，華萊士笑容更盛：“洪先生，你的建議非常棒，效果和你當初說的絲毫不差！”
“那就行了，你是警察，管伱的也是警察，既然這個方法這麼好，那是不是該和你的上級同事們分享一下？”
華萊士面色一滯，目露糾結。
他當然不希望這個模式突然傳出去，那樣一來他的進身之階可就變低了。
這時，雷洛站了出來，“華萊士長官，這個方法其實我們瞞不了多久，因為參與的人太多了，估計最遲一個月外面的都會知道我們九龍警署的變化原因，到時候就算我們不說，他們也一樣會學。”
他剛出聲的時候，華萊士很憤怒，因為他不喜歡別人突然出聲打斷自己的思索。
但他也就憤怒了那麼一瞬間。
雷洛是他的下屬不錯，但雷洛首先是洪塵的人。
而且，雷洛說的也沒問題。
想了想，他道：“洪先生，那我先準備好材料，等拳賽結束以後，立刻去和我的上級彙報？”
“可以。”
華萊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這兩個方法，他相信就算死的不是龍捲風這種不被上層人物看在眼裏的暴力狂，即便是一個真正的英國警察，他也不會受到多少影響。
不過，他現在的立場不太一樣，所以他壓制笑容，又問：“那洪先生您呢？需要我通過警隊的媒體幫您發聲嗎？”
“不用，我倒是希望有人會想辦法來針對我，那樣我就可以自衛反擊了，你說呢？”
華萊士眼角狂跳，勉強笑道：“我只是希望可以為您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感受到你的好意了，你回去準備吧。雷洛留下。”
華萊士離開后，洪塵慢慢停下動作。
他望着雷洛，笑道：“是不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雷洛猛猛點頭，同時給洪塵遞上毛巾。
洪塵抹了一把臉，說：“鬼佬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些英國來的更不值得讓人高看一眼。既然規則內鬥不過，那就突破規則。不過你可別亂學，至少你要有突破規則的實力，和突破失敗的後路。”
雷洛跟在洪塵身後，老老實實地說：“我沒辦法跟洪先生比，我既沒有實力，也沒有後路。不過幸運的是我還有運氣，可以跟在洪先生身後做事。”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實力要慢慢積累，後路也要慢慢挖掘。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去忙吧！”
打發了雷洛，洪震南坐在內堂沉聲道：“你小子實力不差，但你的後路在哪兒？又往國外跑，幾年不回來？”
洪塵笑嘻嘻地道：“師父，我的後路，當然是您老人家了！”
洪震南斜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在你跑路的時候直接死了？”
洪塵來到他身後為他捏着肩膀。
“不會的，師父長命百歲。”
洪塵的後路，當然是直接離開這個世界，要麼等風頭過了，要麼等實力夠了。
所以換句話說。
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