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她是刀子，是用來捅人的
“最後一個問題，真理同學，你是想要當個人、還是想要成為神？”
……
啟動的設備將真理和柴田鶇的意識連接到一起。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足夠讓柴田鶇完成自己的心愿。
是進化、是升華。
身體和靈魂化作特殊的粒子在真理眼前消散。
強忍着意識相連的詭異不適感，重新掌握自己能力的真理用空間移動離開設備出現在柴田鶇的身邊試圖阻止她。
但伸出的右手卻什麼都觸摸不到、什麼都無法抓住。
柴田鶇化作一道光徹底消失。
意識斷開連接，彷彿被帶走什麼東西、被抽空了力氣，少年直接撲倒在地。
“呼～”
像是無能為力的嘆息，少年長長地吐口氣，閉上眼睛陷入昏迷。
白井黑子的身影突然出現，手中抓着幾根鋼釘，隨時準備把它們傳送到歹徒體內。
但沒有看到名為柴田鶇的歹徒，只看到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真理。
“兄長大人？！”
……
警備員又是在事情結束后才趕到現場。
這不怪他們。
畢竟他們也沒有空間移動之類的能力把自己直接傳送到現場。
柴田鶇失蹤了。
昏迷的真理被白井黑子送到附近的醫院。
這次正好是青葉醫院。
看到自家老闆的慘樣，醫生護士大吃一驚，趕緊行動起來進行診斷治療。
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得知這家醫院屬於真理的資產，白井黑子稍稍放下心來，但依舊不敢解除戒備。
跑去買了好幾罐咖啡全部倒進肚子裏，打起精神就待在病房裏守着真理。
這可是兄長大人，可不能再出問題了。
……
“黃泉川老師，這兩天你也累壞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後續處理交給我們就行。”
“那就拜託了。”
黃泉川愛穗接受了同僚的好意。
但她根本沒能休息，途中就接到上級的電話，讓她迅速返回第七三支部配合調查。
沒有辦法的她同樣選擇往肚子裏倒了幾罐咖啡。
回到第七三支部的時候，正好遇到那位新城老師。
“黃泉川老師，你是刀子，是用來捅人的。”
“？？？”
這句話讓黃泉川愛穗感覺莫名其妙。
新城老師沒有解釋，帶着神秘莫測般的微笑拍拍她的肩膀，然後搖搖頭去忙自己的事情。
黃泉川愛穗奇怪地看他幾眼，撓撓頭朝指定的會議室走去。
進去就看到有五個人。
其中兩個應該是記錄員，坐在旁邊拿着紙筆準備記錄。
三個是上級，一個是直屬上級，另外兩個沒見過，但職位肯定比她高。
除非沒有職位，不然絕對比她高，因為她就是個行動隊長而已。
什麼是行動隊長？
用學校來比喻的話，那就是某個班裏的小組長，負責管自己的這一組人。
用軍隊來比喻的話，那就是班長或排長，總而言之就是最基層的指揮員。
慣例的開場白過後，直屬上級迫不及待般發出質詢。
“黃泉川老師，你為何要擅自對上級同僚發起調查？”
這個問題……
沒等黃泉川愛穗開口回答，其中一個不知名的上級就擺擺手，臉上滿是似笑非笑般的笑容。
“話不是這樣問的，應該說：黃泉川老師，你對嫌疑人的調查為何沒有取得授權？”
直屬上級臉色陰沉，像是憤恨地看着坐在身邊的同僚。
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多做什麼。
黃泉川愛穗看着他們，疲憊不堪的她也沒有精力多想。
“得到消息的當天下午我就向上級提出調查申請了，但直到把嫌疑人逮捕歸案都沒有得到授權許可，我也不知道為何沒有批准。”
“事務繁忙，沒有看到你提交的申請。”
直屬上級說了一句。
為何要說？
因為這是他的工作。
不僅要解釋，還要給出更好更合理的解釋。
“我最近……”
“當天下午沒有看到申請，昨天一整天也沒有看到嗎？這可是嚴重的失職啊。”
“昨天當然有看到了，我正準備……”
“那就是明知道對方有嫌疑卻還不批准調查？這是嚴重的瀆職啊，或者你跟嫌疑人有什麼利益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誤會，我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測。”
“你……”
“兩位，今天我們主要是詢問黃泉川老師的，還是不要吵了吧，繼續我們的工作。”
“……哼！”
直屬上級冷哼一聲。
又轉頭死死地盯着黃泉川愛穗。
“黃泉川老師，明知道對方有嫌疑，你為何不早點把他從受害者身邊調開？”
“……我就是個行動隊長而已，嫌疑人的職位比我高，而且他才是鷹村涼子案件的負責人，我根本沒有權限對他進行任何的調動。”
“你這是借口……”
直屬上級正準備說什麼，又被身邊的同僚打斷。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你想讓黃泉川老師下克上？當時對方只是有嫌疑，又沒有明確的證據，還是要走程序的嘛，說到底還是要怪某個人沒有給予授權許可。”
“你……你到底是想要審我還是審她？！”
“不不不，這可不是審問，只是想要把事件的前因後果弄清楚罷了。”
“你這傢伙……”
“兩位，在下屬面前不要鬧笑話，還是繼續詢問吧。”
“……”
因為疲憊而思維遲鈍的黃泉川愛穗終於看明白了。
名義上是對她的質詢，實際上是衝著他的直屬上級來的。
她是刀子，是用來捅人的。
雖然明白，卻也只能實話實說。
不然呢？
“那你為什麼沒有及時給受害者發出警告？”
“我是最近幾天才被您安排參與這個案件，當時您交給我的資料裏面，鷹村涼子的聯絡方式全都是過時的，我沒有辦法取得聯繫。”
“我交……我……你……”
“……”
接下來又提出很多問題，包括為何不給鷹村涼子的學校打電話聯繫、為何沒有直接去學校找她等等，黃泉川愛穗都一一解答。
並沒有故意添油加醋陷害自己的直屬上級。
但旁邊那位同僚總是陰陽怪氣，故意把問題往她的直屬上級的身上扯。
這是中高層在進行權利爭鬥啊。
……
離開會議室的黃泉川愛穗感覺頭疼。
回到會議室的時候，鐵裝綴里很是擔心地迎上來。
“黃泉川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沒睡好罷了。”
事實上昨晚壓根就沒睡。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旁邊的新城老師突然發出感慨。
“這次我們第七三支部恐怕要換掉很多人了。”
黃泉川愛穗轉頭看看他，卻什麼話都沒說，思維遲鈍的她又想起一件事情。
真理被送到哪個醫院去了？
那個會空間移動的風紀委員沒有及時向警備員通報最新情況啊。
還是親自打電話問問吧。
給她端來熱水的鐵裝綴里幫着抱怨幾句上級不讓人休息。
正在喝茶的新城老師卻彷彿幸災樂禍。
“活該，誰讓你做權限外的事情，做好了沒人會感謝你，做的不好，這不就成背鍋的了嘛，還好這次上面先打起來了，不然的話，嘖嘖嘖～。”
“新城老師，您這句話未免……”
“算了，鐵裝。”
已經拿到地址的黃泉川愛穗收起手機朝她擺擺手。
又直接站起身說道：“上面給我放一天的假，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工作吧。”
“……你路上小心。”
黃泉川愛穗沒有回應，很快就離開辦公室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
今天不需要上課。
熬夜早就柴田鶇給的真理的資料，搭配上柴田鶇親自寫的一些初步推斷和見解，月詠小萌對那個少年已經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給柴田鶇打電話想要好好討論一下，結果打電話的是陌生人，自稱是警備員，還說柴田鶇失蹤了。
“？？？”
這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