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察見淵魚者不祥
“可斬飛升?”李西山一句話出口,就知道自己一時間竟然還沒有還魂。
確實如呂靜玄一般。秋月春風,最惹人,無關風月,最無味。
顧清遠看了一眼李西山,“有仙人戰力。”
李西山撇撇嘴,那就意味着顧清遠背後這把仙劍,品質要比子青道人的那把高了。
李西山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這麼說,子青道人也差不多就是仙人境界了。
一個仙人,雖然李西山註定這輩子都打不過,還真不是沒見過。就是在江陵郡地界,也是一個小山頭,楊見山還打過一個仙人呢。
只不過那個叫楊曠的仙人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雖然不能動彈了,但是躺着的仙人也是仙人,境界還在。
李西山趕緊皺緊眉頭,不要笑出聲來,那個叫楊曠的仙人,被一個叫溫如的女鬼欺負得挺慘。
李西山神色嚴肅,正襟危坐。
顧清遠看了一眼李西山,“李兄和楊兄弟進來之前,真的都想好了?”
“李西山搖搖頭,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顧清遠眉頭緊皺,“呂靜玄到底現在什麼情況?”
呂靜玄實在不應該讓這兩人上山,就境界來說,實在不夠,自保都難。
看此情景,要說是萍水相逢的一般朋友,也沒有可能。讀書人和少年郎剛進來,和顧清遠一對話,顧清遠就能確定。
一聽到自己叫顧清遠,這個叫李西山的其實心中就明白了,而且自己說純陽宮山上就是家鄉的時候,李西山神色不愉,顯然有些生自己的氣。
除了呂靜玄,沒有一個純陽宮弟子認為顧清遠是外鄉人的。外人,就更沒有了。這也是自己可以帶他們來玉瑩崖的原因,飲茶再飲酒,就理所當然了,又說了那麼多,無非還是相信呂靜玄的眼光。
但是到底為什麼呂靜玄讓李西山楊見山上山,到現在,顧清遠還沒看出任何說得過去的理由。
李西山看了顧清遠一眼,其實一開始就告訴顧清遠了,這算是多此一問。
顧清遠就更加疑惑。
李西山稍稍想了一下,直接問人境界,其實是修行人大忌,當然,要是自己境界足夠高,也不必問。一番醞釀之後,李西山問道:“顧劍仙,真的是元嬰境?”
顧清遠點了點頭,實在沒有必要瞞着李西山楊見山兩人。被人叫劍仙,顧清遠萬分彆扭。雖然就是在山上,這種叫法也很流行,但是真正意義上的劍仙,遠非顧清遠能比。
其實整個純陽宮,能真正稱作劍仙的,就只有一人,就是呂靜玄。
呂靜玄被純陽劍認主之後,都不用什麼小煉、中煉、大煉,直接成了呂靜玄的本命飛劍。
從那一刻起,呂靜玄就成了天底下最名副其實的劍仙。就算能稱為之一,真正的劍仙也不會多,更何況是純陽劍這種仙劍認主做本命飛劍的這種劍仙了。
境界什麼的,真的在其次,並非境界不重要,只是在呂靜玄那裏,沒有其他修士那般重要罷了。
呂靜玄確實是······不一般的廢材啊。畢竟被純陽劍認主的那一刻開始,一顆無漏金丹已經開始幫呂靜玄開府了。
別人都是先開氣府,再孕育金丹,然後溫養金丹,金丹圓滿之後才能更進一步,以圖元嬰在我,成就不死之身。
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對於修士而言,結成金丹才算真正的修道大成。
都沒說什麼圓滿,更遑論無漏金丹了。
呂靜玄,一顆無漏金丹幫着打開氣府,至少元嬰境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順其自然就行。就是什麼也不用做,順其自然就行。
一個剛會走路就知道往師姐裙子上抹鼻涕的小屁孩,已經是一位擁有本命飛劍的劍仙了。真不能再稱作劍修,擁有本命飛劍的金丹境劍修,被稱作劍仙,實至名歸。
數千年來,純陽宮,有純陽劍認主的劍仙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有在那厚厚的老黃曆上有記載,而且時間也都不算太長。上面如何記載的,顧清遠並非掌門,也非長老,並不十分清楚。
師父他老人家看起來倒是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為何,和掌門師尊有些不對付,看呂靜玄也十分不順眼,關於這方面的事,師父就不肯說了。
顧清遠和呂靜玄在一起,師父雖然心中不喜,倒沒怎麼反對過。
對於顧清遠的修鍊,師父也只是說了些基本道訣,其實洞府境之後,師父就不再過問了,還說洞府境就很好了,能吸納天地靈氣,強健體魄、延年益壽,就這樣已經再好不過了。
顧清遠也有些疑惑,問過師父,師父只以一句察見淵魚者不祥應付了事。
洞府境之後的修鍊,顧清遠就沒再敢問過師父,倒是在掌門師尊和幾位長老那邊,更容易問出口。
師父他老人家沒有經歷這次天地反覆的大禍,確實福氣不淺。
“看來呂靜玄說的沒錯了。”李西山微微停頓一下,“有顧劍仙在,再加上楊兄弟,足夠!真不用他呂靜玄出力。”
李西山右手握拳,使勁打在自己左手掌心,齜牙咧嘴,“我就說他呂靜玄為何如此放心。虧我還勸他再等等,等境界穩固后一起進來也不急,他還不願意。原來如此!”
顧清遠的元嬰境界,加上玉瑩崖上,再加一境,勉強可當仙人對待,足夠了?
實在是天大的笑話。別說這片天地,就一個通天老狐,掌門師尊再加上顧清遠聯手,也沒有任何勝算。
顧清遠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反正就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那就讓別人干。
萬一有名利可圖,自己收着,惹了大禍,自己再儘力撇清就行。
按李西山一開始說的來看,呂靜玄確實給他自己鋪好了退路。做人做事確實很呂靜玄。
顧清遠眉頭緊皺,最後得了個結論。反正就是個解不開的死結,既然無法改變結局,以呂靜玄的秉性心性,做得出來。
顧清遠喃喃自語,“是應該這樣去做。”自己被呂靜玄坑過多少次了,便是顧清遠,也沒法記清楚。整個純陽宮被呂靜玄坑的人,被坑了多少次,真數不清,反正茫茫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