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血祭陣法何在？
第163章血祭陣法何在？
來到絕雲關的，正是黎凡一行人。
除了黎凡外，還有胡封，冷月雲，盧碩。
盧碩是一位築基中期的親傳弟子，乃是八長老的弟子，平日裏為人低調，十分可靠踏實，遵從宗門調配，乃是辦事的好手。
黎凡御空，看清楚了絕雲關內情況后，直接御空而去，向絕雲關內所在落了下去。
後方胡封幾人跟上。
黎凡落在了絕雲關中看起來最突出的一處建築所在，他沒有落在地面，而是懸空五丈，後方胡封等人亦然也未落下。
黎凡看向下方，軍中弓箭手和護衛等人衝出，卻不敢靠近黎凡等人，在一定距離止步，這些人臉上神色驚疑不定，可能是不知道放出嫡系警報還是順應衝動跪拜。
黎凡無視這些，衝著下方問道：“北陵軍秦林將軍何在？”
聽了黎凡的話，不少士兵下意識的就看向黎凡身前那一座看起來壁壘森嚴的建築。
此時裏面傳來腳步聲。
一名五十歲許，兩鬢有些微白的將領，身披皮甲，從裏面走了出來，後方還跟着不少年輕軍官。
此人快步走出，來到黎凡所在那一片廣場之前。
這五旬左右的將領拱手，衝著空中的黎凡問道：“您等可是萬道門上仙？”
黎凡微微點頭。
他從空中落下，胡封等人也跟着落下。
黎凡站在這將軍面前，道：“萬道門黎凡，奉宗門之命前來。”
將軍大喜，道：“我乃是北陵守軍都統秦林，這裏人多眼雜，上仙請隨我來。”
說完，秦林拱手，態度十分恭敬，引黎凡等人，進入都統府區了。
黎凡跟隨秦林向都統府內走去。
這次來絕雲關，黎凡等人也有接應，北陵守軍都統秦林將會配合他們調查血祭之事。
黎凡知道，靈樞國的皇族和高層，多少知道一些有關修仙界的事，甚至皇族之中的少部分人，和萬道門還有一些若有似無的聯繫。
這次前往絕雲關，宗門之中已經通過一些消息渠道，為黎凡到來鋪好了路。
別人不知道裏面的關係，但絕雲關的守將秦林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也能提高一些消息和幫助。
黎凡一路走入都統府大廳，秦林請黎凡等人坐在上座。
黎凡帶了一件宗門給的半邊虎符信物，秦林這邊也有半邊，兩相一對，確認了身份。
秦林完全放下心來。
“諸位上仙，此次前來，真的是解開了我心頭大患，幾位前來，真是幫了大忙。”秦林說道。
黎凡微微頷首，道：“客套就不必了，說說絕雲關的情況吧。”
“我聽聞，這裏發生了不少詭異之事？”
秦林回想起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道：“確實如此。”
“碧華和靈樞，雖然交界，互相都小有摩擦，但大體上沒出現什麼大的問題，絕雲關這邊，已經百年沒多少大的戰事了，這也是因為論實力，靈樞比起碧華來，要富庶並且實力上強了許多。”
“這次碧華來犯，本身就透着蹊蹺。”
“碧華那邊，集結了六十萬大軍，就算其中有一些是負責輜重不算其內，可用的軍力也至少有四十五萬。”
“他們來襲突然，本來就透着蹊蹺，而兵臨絕雲關后，我這邊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絕雲這邊，先是糧倉莫名發生大火，兵糧燒了至少一半，我對軍中謊稱只燒了四分之一，才勉強安定下人心，又緊急從後方雲城調集軍糧，這才安穩下來。”
“而邊軍的戰馬，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夜之間半數暴斃。”
“這些事，我都徹查過，已經排除掉了意外和細作放火下毒的可能，可這樣的怪事，還不斷發生，絕雲關這裏都已經人心惶惶了。”
“北陵軍這邊的斥候，也發現了很多詭異的事，無法解釋，幾位上仙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這仗要怎麼打了。”
黎凡聽了，微微眯起眼睛。
秦林說的這些，倒像是修仙者做的。
雖然這些事，是碧華軍的細作做的也有可能，但明顯修仙者做這些更簡單方便，而且凡人是一定找不到原因的。
只是，魔淵宗要是有修士在這裏，難道就做這麼一點事情嗎?
黎凡瞬間想到了幾種可能。
他也沒着急，耐心對秦林問道：“還有什麼詭異之處？”
“還有就是碧華軍了，碧華的大軍壓境本就不太正常，而這次忽然來襲，他們似乎極有耐心，我想絕雲關的情況多少能被碧華軍探知，他們卻是按兵不動，就在絕雲關二十裡外駐紮，什麼動作都不做，連在絕雲關下叫囂都不做。”
“這很不正常。”
“這和碧華方面一貫處理方法，完全都不一樣。”秦林道。
黎凡頷首。
他想到了幾種可能，但都需要證據。
秦林又說了幾件事，都是斥候帶回來的消息，比如有人在絕雲關不遠處忽然就迷路，幾天幾夜找不到方向，鬼打牆一樣的亂轉，還有忽然發現草原上大量的草一夜枯死之類的事。
黎凡一一聽了。
這樣的事很多，但查下來有證據的就那麼幾件，秦林很快都講完了。
“幾位上仙如何看待絕雲關發生的幾件詭異事情，是碧華那邊也有如同上仙一般的人物相助嗎？”秦林終究是沒忍住好奇，開口問道。
“此事確認還需要探查，秦將軍，我和幾位師弟師妹需要先探討一下。”黎凡說道。
秦林想了想，心領神會，道：“幾位上仙儘管說話，這個大廳，先讓給上仙們說話。”
“若是有需要，外面有秦某的親兵，隨時聽從召喚。”
黎凡點頭。
秦林退去。
黎凡心中已經有了看法，但還是對胡封，冷月雲和盧碩問道：“你們怎麼看待絕雲關發生的事情？”
冷月雲直接開口說道：“絕雲關的事，聽起來像是有修仙者在這裏動了手腳。”
“若真的如此，應該是築基期修士，鍊氣期修士想在軍中隱藏還是有一些困難。”胡封說道。
“但如果這麼想的話，也有疑點，真是魔淵宗的人，看起來他做的事也不算小，可我們都知道，其實築基修士想做什麼，完全可以把場面搞大，至少暗殺秦林這樣的將領是沒有絲毫難度的，誰都查不出來，為什麼魔淵宗的修士要去做燒糧倉，殺戰馬這樣的事？不太符合常理啊。”冷月雲說道。
胡封沉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黎凡看了看冷月雲，還有胡封，這兩人都在思考，但一時間沒有結論。
而看盧碩，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
“盧師弟想到什麼了？”黎凡問道。
盧碩遲疑片刻，道：“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魔淵宗修士去燒了糧倉，殺了戰馬，卻沒有對秦林動手，也沒有做施展道術，直接擊垮絕雲關城牆這等事，會不會是魔淵宗的人，還沒有做好血祭的準備，所以只是做了一些騷擾性質的準備？”
“這樣也能解釋碧華軍為什麼會按兵不動，魔淵宗如果和碧華軍有聯繫，是否碧華的大軍，都在等魔淵宗的人佈置完成？”
黎凡聽了，微微頷首。
他剛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只是，黎凡是這裏唯一的金丹修士，他要是開口說話，冷碧雲，胡封和盧碩他們可能就不好開口說話了，也不會提出相左意見，這樣可能會有所疏漏。
所以黎凡才讓盧碩等人先說看法。
此時，聽盧碩也是這麼想的，黎凡便給予肯定。
“先查一下絕雲關的事吧，火燒糧倉和戰馬暴斃的事如果真的是修士做的，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迹，另外也查一下。”黎凡道。
“黎師兄，我和盧師兄去做這件事吧，我有靈蟲能查出是否有修士動手，而盧師兄在宗門裏出名的耐心細緻，我們兩人能查清此事。”胡封說道。
黎凡點頭。
他看向盧碩，後者說道：“我也有此意。”
“好，你們留在絕雲關查這些事，有需要就找秦林去配合。”黎凡說道，“月雲和我一起去絕雲關外，查一查其他異常之處。”
黎凡分配了需要查的事後，便和冷月雲離開大廳，前往秦林所說的地方去了。
一個時辰后。
月朗星稀，已然入夜。
黎凡和冷月雲，從絕雲關外返回，回到了都統府，胡封和盧碩也已經回來，四人碰頭。
“我和盧師兄查了暴斃戰馬的屍體，又去火燒軍糧的倉庫看了，我有一種靈蟲叫靈犀蟲，能感知道術使用的痕迹，戰馬暴斃不過是三天前的事，靈犀蟲的反應，確實是有人用了道術殺了數千戰馬。”胡封直接說了結果。
冷月雲點頭，道：“我和師兄去了草原上出現異狀的地方，沒有發現血祭佈置，那裏確實有人用過道術的痕迹，但不是做什麼大事，倒像是短暫居住事後清理場地留下的痕迹。”
通了消息后，胡封沉吟片刻，道：“宗門說這裏有血祭跡象，絕雲關也有修士用了道術，但又回到之前的問題，他們是想做什麼？”
“我們能確定絕雲關有修士來過，可這裏沒血祭痕迹，魔淵宗的人究竟是怎樣的思路？”
他問題提出，盧碩和冷月雲也都思考起來，一時間房間內靜了下來。
黎凡見他們三人都在思考，像是都沒有想法。
“思路上，可能是走偏了。”黎凡道，“正面去想，很難得出答案，但反過來從魔淵宗的目的去想，就容易一些。”
“你們沒忘記，血祭要怎麼才能辦？”
聽了黎凡啟發，冷月雲忽地眼睛一亮，說道：“我想到了！”
見胡封和盧碩看過來，冷月雲語氣有些激動，快速地說道：“魔淵宗的目的是血祭，要血祭，就要有人，死了足夠的凡人，才能血祭成功。”
“既然如此，血祭的陣法就只能在人數極多的地點，至少是要附近。”
“我們要破壞血祭意識，就要找到陣法所在，那麼其實重點就放在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而絕雲關這裏，人多的地方就兩個地方，要麼是絕雲關內，要麼是碧華國的軍中，我們順着這兩個線索，就能找到血祭陣法並破壞了。”
聽了冷月雲的分析，胡封和盧碩也恍然了。
不過片刻后，胡封提出疑問。
“冷師姐，如果按照伱所說，那魔淵宗總不至於將血祭陣法安排在了碧華軍軍陣中，想獻祭碧華大軍吧？這樣不太對勁，而且他們也沒必要在絕雲關燒糧倉殺戰馬。”
“而絕雲關之中，我們也沒發現有血祭陣法的存在，這裏人特別多，就算是修士，也很難在這裏這麼多人眼皮底下佈置陣法吧？”
聽了胡封的話，冷月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無法回答。
“是啊，為什麼？”她喃喃自語。
“呵呵。”此時，黎凡忽然一笑，頓時房間裏冷月雲，胡封和盧碩注意都被吸引，三人目光落在黎凡身上。
“冷師妹思路沒錯，不過卻是漏掉了一個地點。”黎凡說道，“絕雲關這裏，人口眾多的地方，可不止是絕雲關和碧華國大軍兩處。”
“不止兩處？”冷月雲眉頭微微蹙起，在仔細思考。
片刻后，冷月雲忽然眼睛一亮。
“師兄的意思是說……雲城？”冷月雲問道。
黎凡點頭。
“雲城距離絕雲關不到百里而已，絕雲關失守的話，碧華大軍一日之內就能到達雲城。”
“雲城百姓加上軍戶，超過四十萬人，是真正人口聚集之地，比絕雲關人要多很多。”
“血祭需要大量生命消散，所以陣法必須提前佈置，在碧華大軍那裏佈置不合常理，而在絕雲關這裏佈置，也確實不合適，不方便，很難提前在這麼多軍兵眼皮底下暗中佈置。”
“而雲城那裏，人口眾多，碧華大軍也放出口風，如果北陵軍抵抗的話，屠了絕雲關不說，還要屠了雲城，看似在恐嚇，實際上卻可以以此作為血祭的掩護。”
“雖然不完全肯定，但魔淵宗的人在絕雲關這裏手段都是輔助達成目的，真正的目的事血祭雲城，這樣的可能性，至少有五成以上。”
黎凡說道。
冷月雲，胡封，盧碩過了一遍黎凡所說。
“師兄所言有理！”胡封道，“我們，前往雲城看一看？”
“好，現在就動！”黎凡道。
他為首，四人走出大廳，星月之下，一起凌空而起，前往雲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