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賈璉酒後失態,王熙鳳怒火中燒(求收藏求月票)
王熙鳳從賈母這邊領了差事之後,便喜上眉梢的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得意的她嘴角不經意間微微上揚。
自己不僅撮合了威遠侯跟秦家小姐,讓那位風頭正勁的侯爺欠了自己一個大人情。
除此之外,還將老太太那邊也給哄開心了。
更讓她心中倍感欣喜的是,老太太居然將接待威遠侯這樣的大事交給自己來全權處理。
這一點,讓王熙鳳的心裏激動萬分。
要知道,若按規矩,這等大事即便不是由老太太親自操辦,那必然也要讓府里的幾位老爺商議着辦理。
再不濟,也要讓自己的姑媽王夫人親自操持。
可是現如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卻落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激動萬分。
一路上,王熙鳳的心裏已經開始暗暗盤算,到底要讓哪些人作陪,到底要準備些什麼樣的美味珍饈來招待那位威遠侯。
想着這些,不知不覺間她便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剛剛進門,王熙鳳便看到丈夫賈璉四仰八叉的躺在外間的軟榻上。
此刻的他,衣衫不整,滿臉通紅,閉着眼睛不時的咂吧着嘴。
更讓王熙鳳感到怒火中燒的是,對方的胸脯上居然搭着一條粉色的汗巾子。
而這種款式的汗巾子,自己是從來不用的。
很顯然,對方又不知在哪裏才喝完花酒回來。
而這汗巾,不知道是從哪個狐狸精那裏弄來的。
見此情形,王熙鳳的火氣騰的一下便起來了。
整日不務正業,沒什麼出息也就罷了,還整天去那些個下三濫的地方招惹那些個狐媚子,騷浪蹄子。
這樣的人做自己的丈夫,讓王熙鳳真心感到為自己不值。
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出身金陵世家大族。
想當年,祖上也曾身居要職,頗得朝廷器重。
甚至,在先帝南巡時還風風光光的接過一回駕。
若論為人處世,精明能幹,自己亦不輸大部分男人。
可結果呢?
還不是嫁了這麼個幹啥啥不行,只會吃喝玩樂耍女人的廢物。
老太太剛剛還在為你的前途考慮,讓威遠侯給你指點一二,可是你自己呢?
想着這些,再看丈夫賈璉,此時居然拿着那不知道從哪個狐狸精那裏弄來的汗巾子在自己的臉上蹭來蹭去,嘴裏說著些亂七八糟的混賬話,見此情形,王熙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之前一路上一直存在於內心之中的激動與喜悅,瞬間消失無影。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去做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一刻,她的內心之中痛苦無比。
那種讓她看不到未來的深深絕望,壓得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正當此時,原本酩酊大醉躺在軟榻之上的賈璉忽然抬起了眼皮子。
隱隱約約,朦朦朧朧中,他看到眼前站了一個身姿綽約的女人。
臉色通紅的他看到女人,立馬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賈璉上來就要抱王熙鳳,嘴裏念念叨叨。
“美人兒,來,陪爺再喝一杯,只要你把爺伺候舒服了,你放心,爺有的是銀子。”
王熙鳳見狀,一臉嫌惡的她哪裏肯讓對方抱着自己,一個閃身便躲開了。
撲了個空的賈璉見眼前的美人還躲,立馬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晃動着的手指頭一直的指着對方。
“好你個騷蹄子,昨兒個晚上不是剛陪我睡過嗎?這個時候卻為何反倒要裝起清高來。”
王熙鳳聽到這裏,肺都快氣炸了。
然而,冷靜下來的她卻沒有戳破對方,而是笑着開口道:“爺說這話什麼意思,昨晚上我什麼時候陪你睡了?你不是說家裏有個母老虎么,我可不敢陪你。”
說這話時,王熙鳳故意捏着嗓子,變了音調。
賈璉一聽這話,當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她呀,我怕她個屁!只要你今兒個把爺伺候舒服了,我明兒個就娶你進門,我看她敢說半個不字。”
王熙鳳聽到這裏,怒不可遏的她一雙粉拳漸漸緊握了起來。
這一刻,她真想一刀捅死眼前這個廢物。
不過,她並沒有急着發飆,而是強壓着怒火繼續問道:“娶我過門?伱還有那個膽?我怕我前腳剛剛過了門兒,就被你家那母老虎給弄死了,我怕死,所以你還是別來禍害我了。”
賈璉一聽這話,頓時硬氣了起來,雖然半閉着雙眼,但嘴裏的話卻絲毫不含糊。
“她敢!一個不知禮數,不懂得為爺們着想的無知婦人罷了,她要是敢齜牙,我立馬就休了她,扶你為正房太太,更何況,那個潑婦都進門一年多了,居然連個蛋也沒下,爺早就想換人了!”
王熙鳳聽罷這番話,胸中的怒火再也無法遏制,情急之下,見到旁邊有一杯茶水,拿起茶杯,將杯子裏已涼的水一股腦兒的潑到了對方的臉上。
賈璉被冰涼的茶水這麼一激,頓時跳腳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
說這話時,他驀然睜開了眼睛,而此時的他,也已經清醒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王熙鳳,他瞬間便蔫了下來。
回想起剛剛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賈璉只覺得後背陣陣發涼。
當即,他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訕笑着走上前來欲要拉夫人王熙鳳的手。
“你……你怎麼回來了?”
王熙鳳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再不回來,估計你都要把那些個狐媚子領回房裏來了。”
賈璉一聽這話,立馬笑着解釋道:“沒,沒有,我就跟珍大哥一塊兒喝了點兒酒而已,什麼也沒有干。”
王熙鳳見狀,再度冷笑道:“珍大哥?他又是個什麼好人?你連那騷狐狸的汗巾子都帶回來了,還說這些話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直至此時,賈璉才發現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居然扔着一條粉色的汗巾子。
不過,本着沒被抓着現行就不作數的原則,他依舊面帶笑容的道:“這不是我拿的,估計是我那珍大哥趁我喝多了塞到我手裏來害我的,你冤枉我了。”
王熙鳳聽到這裏,感到愈發的寒心了。
對方剛剛說要休了自己的話,此刻她也不想再提了。
她感覺對這樣沒良心的廢物再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舌。
這一刻,王熙鳳感覺自己已經死心了。
聯想到剛剛老太太那邊讓人明兒個一早去請威遠侯,她的腦海之中不由得又浮現出那道偉岸的身影。
氣急之下,王熙鳳一轉身便邁出房門,往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