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冰櫃裏的豬仔在想什麼呢?
“所以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這麼說有點不妥,魯索換了種說法:“給我把她搬上去,馬上。”
今天對國見信三來說,本是平凡的一天。如果魯索沒有打電話叫他過來“收屍”的話。
“她、她死了?”
“暈了過去。有順便幫我拿一套衣服過來嗎?”
“拿了。”
一大早,國見就接到了魯索的電話,讓他帶一套黑色的衣服,還有開車過來搬運什麼東西。搬東西是無所謂,但他沒想到要搬運的貨物竟然是一個美少女。他驅車過來,到達魯索身邊,只見魯索身上破破爛爛的,還濕了一大片,而且地面上還有一個年輕的少女,他馬上就動起了逃走的念頭。
但魯索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魯索馬上拉開車門,將美少女扔到了後邊的座位上。本來魯索是讓國見將少女搬到車上的,但看到國見戰戰兢兢的樣子,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開車。”
魯索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副駕上,對坐在駕駛座上的國見命令道。
“去、去哪?”
“嗯?去學校啊。都這個時間了,東京的人不都是要上班的嗎?開到學校去。”
魯索鎮靜自若地回答。那語氣像是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雖然國見並不覺得帶着一個暈倒的美少女去學校是正常的。
“……帶着她?”國見指了指後座:“你認真的?”
“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不……後面這一整個人你打算怎麼辦啊!她是誰?萬一她醒過來報警了該怎麼辦?”
“她暫時不會醒的。我會處理,快開車吧。”
魯索當然不會告訴國見,他已經用魔法對少女的意識動了手腳,要過好一陣子,少女的意識才能正常恢復過來。
“誒……”
國見狠下心來。雙手用力地抓住方向盤,他已經做出了抉擇,但在行動之前——
“魯索,那個,你能拉上安全帶嗎?”
“哦,抱歉,我還沒養成這個習慣。”
於是,兩個男人便開車載着一個美少女,前往東京第三勇者學院上班工作。
——直到現在放學后,美少女才終於再次看到魯索。
在魯索上班期間,他把黑髮藍眸的美少女扔進了儲物櫃裏。目前美少女被五花大綁,嘴巴還被寬膠帶給封住了。
露肩的雪白肌膚被繩子勒出了紅痕,少女眼睛含淚,驚慌失措地看着魯索。
“嘖嘖嘖,為什麼要害怕呢?你對我動手的時候明明是那麼的勇敢呀。”
魯索慢條斯理地說。
他現在不急,完全沒必要急。
現在的時間是放學后,校內無人。黃昏最後的一抹光亮已經消失,黑暗降臨的時候到了。現在的話,無論學校里發生什麼,都無人知曉,除了在現場的兩個人。
魯索嘆了口氣。他對弄哭女孩子沒什麼興趣,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但魯索的表情卻被少女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她以為魯索生氣了,要殺人滅口,所以她用盡吃奶的勁在拚命地掙扎着。但魯索綁的繩索萬無一失,少女並沒有掙脫的餘地。
“嗯?你怎麼了?”
魯索似乎還不理解少女掙扎的理由。他出聲詢問。
“唔~唔!”
嘴巴被封住了,少女當然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發出一兩聲毫無意義的悶響。
“你想要幹嘛倒是說啊。順便把你的目的和背後的人一起交待出來。”
“唔唔,唔唔!”
“我相信你應該不是個願意殘疾的少女吧?”
說完,魯索帶着手套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膝蓋,她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似乎是被嚇到了。
呃,我有這麼恐怖嗎?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這在戰爭時期算是很溫柔的訊問了。
魯索皺了皺眉。
結果少女掙扎得更用力了,柔白色的小腿動來動去,但死活掙脫不了繩子。
“還是不願意說嗎?”
少女眼角含淚,瘋狂搖頭。
“不願意說啊,那就……”
這時候,魯索才反應過來,少女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了,就算是她想說什麼,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所以她搖頭的意思應該是“我說不了”而不是“我不想說”。
手伸出來,朝少女嘴巴上的膠帶靠近——
正當少女快要流出喜悅的淚水之時,魯索的腸胃發出了飢餓的吼叫聲。
他看了看周圍暗下來的環境,摸了一下肚子,喃喃道:“這麼晚了啊,肚子餓了。”
“要不留你在這吧?我明天再來?”他微笑着看向少女,魯索的眼神宛若紳士,正要在舞會上向貴族少女發出跳舞的邀請。
而被邀請的那一方則是瘋狂搖頭。
畢竟儲物櫃不是人待的地方,不僅地方狹小,而且門關上的話還一片黑暗,被關上十幾個小時,就算是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這個年紀的年輕少女了。
“嗯……該怎麼辦呢?”
魯索的指尖劃了下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考慮中。而在少女眼裏,魯索接下來的想法將會決定她今晚的命運。
“好吧,該這麼辦。”
魯索笑眯眯地,關上來儲物櫃的門。
留給少女的只剩下一片無助黑暗。
“唔!唔!”
尖叫被嘴巴上的膠帶給封住來,少女想要叫喊,但什麼都喊不出來。於是她只能調動身上僅能動彈肌肉,為自己的脫困製造客觀條件。遺憾的是,她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繩子,這也是個客觀事實。
少女不僅在肉體上是無力的,她還發現自己連魔法都無法使用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像喝水一樣能夠簡單使用的冰魔法竟然是一點都施展不出來,這令少女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力量的消失宛如一條蟒蛇,緊緊地捆綁住她的心臟。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在被小小儲物櫃包圍的黑暗中,自己的生命之火在緩緩消逝。
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這裏嗎?
少女明白了這一點,認命一樣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分鐘還是幾個小時。
儲物櫃中的黑暗被一道光亮劃破了,伴隨着開門的聲音。
刺眼的白光刺痛了少女的眼睛,但也照亮了她眼中的希望。儘管映在少女眼眸中的那個人,正是讓她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
“死了嗎?還沒死吧?”
魯索拿着開啟手電筒功能的手機,另一隻手提着便利店的膠袋。
膠袋裏面裝着杯麵、麵包以及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