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鎖妖塔亂不亂，林真君說了算
第337章鎖妖塔亂不亂，林真君說了算
片刻功夫，一群群的妖怪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在林軒面前。
少數妖火、燈籠鬼之類的陰間玩意……
既沒有腦袋，也不太好下禁制。
林軒便順手把它們打爆了。
看的一眾妖怪心驚膽戰之餘，但又暗自慶幸不已。
誰能想到，長沒長腦袋居然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啊！
幹活認真肯出力的妖魔，老狐狸將它們任命為小頭目。
實力強悍又認真幹活的大妖，則任命為高級妖將。
剩下實力不濟或者喜歡摸魚的妖物，則編為低級妖兵，由那些小頭目看管。
這一層妖魔實力偏弱，那些妖怪大小頭目受到死亡威脅，也都幹活極為盡心負責。
不到一個時辰，便將整層妖魔掃蕩一空。
“稟告主上，除了少數喪心病狂、冥頑不靈的妖魔，被我等降妖除魔、為民除害之外……”
“鎖妖塔七層的其餘妖魔，已盡數結集於此。”
老狐狸半跪在林軒面前，恭恭敬敬道。
它的狐狸嘴微微翹起，心中得意無比。
它現在手下，足足有九百餘只，實力不一的妖魔鬼怪。
這已經是妖族統領級的待遇。
甚至，林軒給了他妖怪頭目的任免權和對手下的獎懲、殺戮權限。
這是老狐狸難以想像的偉大權柄。
它前半輩子，最高的成就，也只是當了個幾十隻狐狸組成的狐族的族長。
那群狐狸，還基本是他後裔。
太大的事情，它既不敢做，也沒能力做。
乾的最瘋狂的事情，還是在北邊的山林里偷偷弄了個野廟，幫附近村民解決一些小事情，受些人間香火信仰當報酬，藉以修行突破。
嗯，正所謂：人爭一口氣，妖受一炷香！
好死不死，這事情沒弄多久，就被神界得罪了。
神界覺得，你什麼檔次的，也敢跟咱們一樣享受香火？已有取死之道！
便通知蜀山派前來，將這群狐妖一起關進鎖妖塔內，永世不得超生。
原本這老狐狸已經近乎絕望了。
但沒想到，在將死之時，居然大權在握，走向狐生巔峰，簡直是光宗耀祖！
想到這裏，老狐狸覺得自己哪怕立馬死了，也是值得的。
“嗯，你們做的不錯，大伙兒上樓吧。”
林軒望着面前妖風陣陣、群魔亂舞的場景，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把這群妖怪的戰鬥力放在眼裏。
但這個場面，還是很唬人的。
好吧，實際戰鬥力也不弱……
這群妖怪只要沒遇到劍聖、酒劍仙這樣的高手，去屠掉一個普通城池，還是輕輕鬆鬆的。
某種程度上，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至於打爆鎖妖塔？
反正自己不出手，李逍遙也會出手的……
無非是早點晚點的差別。
“真君，我們不是應該下去么？”
姜婉兒望着面前恭恭敬敬的諸多妖魔，小臉皺了皺，有些不安的請示道。
雖然她實力不錯，又是魔尊的外孫女，身上隱隱有着魔族的上位威壓。
尋常的妖怪，她並不放在眼裏。
但眼前的妖怪，實在是太多了……
萬一脫離了林軒的控制，群起而攻之的話……
姜婉兒估計，在一分鐘內，這群妖魔就可以將她撕成碎片。
“破塔簡單，無非前往塔底擊敗鎮獄明王，破去那些化妖水而已。”
林軒目光掃過一眾妖魔，微笑道：“但破塔之後，咱們要面對的便是整個蜀山派、乃至神界的怒火。諸位有何打算？”
“主上說的是！”
“那神界都是一群衣冠禽獸！”
“蜀山派欺妖太甚，好端端的殺我父母，嗚嗚嗚……”
“還請主上為我等報仇！小妖願當先鋒，若能滅蜀山一脈，小妖縱死無憾！”
一眾妖魔唉聲嘆氣，紛紛叫道。
它們對於蜀山派的情感頗為複雜。
怕，是怕極了！
恨，也是恨極了！
“我等愚笨，還請主上明示。”
老狐狸見到氣氛差不多了，咳嗽一聲，高聲道。
“蜀山人多勢眾，神界更是強者如雲，未必弱於本座。若他們見爾等脫逃，舉手投足便可令爾等定死無葬身之地。”
林軒對着老狐狸使了個眼色：“為今之計，唯有全塔上下妖魔，齊心合力，互幫互助，共御強敵！”
“對！主上說得好！咱們妖族跟人族其實是一樣的，一隻妖魔的實力很有限，唯有團結一心方能成就大事。”
“我們既然都在鎖妖塔里，那就是緣分，就是一家人！唯有同舟共濟，才能抵禦強敵！”
老狐狸心領神會，吶喊道：“塔里還有許多無家可歸的弟兄，我覺得有必要把他們一起融進我們的大家庭。”
“狐統領說的好！”
“主上大仁大義，大智大勇！”
“有希望了，俺老牛看到希望了！”
“俺腦虎就說了，今天遇到貴人了。”
一眾妖怪聽得熱血沸騰，紛紛咆哮道。
“嗯，無規矩不成方圓，本座再說幾句吧。”
林軒微微頷首，淡然道：“你們若參與發展一個下線……，不對！參與捉拿、勸說一個妖怪投奔我們，有一點積分。”
“獨立完成此事，則有三點積分。”
“若對方為大妖、妖王，或有特殊能力者，亦有額外加分。”
“具體分值由姜姑娘統計核對，以定獎懲！”
“本座行事素來賞罰分明，若爾等能立下大功，本座自不吝提拔重用。”
“便是跟位居狐統領之上，亦無不可！”
林軒微笑道：“爾等如今乃本盟第一批成員，上位機會比起其它妖魔機會大了許多，切莫自誤！”
言出法隨，無數彷彿可以湮滅萬物的雷球顯現而出，圍繞着林軒徐徐旋轉，散發出恐怖威嚴的氣息。
“汪汪！主上神威，俺這就去把那群積分……那群孤零零的弟兄抓來！”
“事不宜遲，沖沖沖！”
“主上都發話了，大夥趕緊賣力一些！”
眾妖魔紛紛吶喊，前赴後繼的沖向樓上的鎖妖塔八層。
雖然它們的腦子也不太好使，數學一般般，也不一定能算清積分。
但大致情況還是可以了解的。
按照主上的說法，它們拉倒一個妖怪，自己就有積分。
有了積分，就可以當領導。
對方願意不願意，好像也無所謂。
反正，主上會進行物理說服的！
至於，積分怎麼算，那群妖怪也懶得多想。
自己乾乾體力活就行了，動腦筋的事情就交給那個半人半魔的漂亮女孩吧。
“……”
老狐狸怔了怔，連忙向著林軒拱拱手，化作一股妖風追了上去。
它剛剛享受了權力的滋味，眼下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
更是絲毫不敢懈怠！
“婉兒，我們也上去吧。”
林軒看到一眾妖魔呼嘯而去，微笑道。
“……真君你好厲害！”
姜婉兒整個人都麻了，勉強甩了甩腦袋，苦笑道。
一群原本自私自利，窮凶極惡的妖魔鬼怪。
居然在這林真君幾句話之下，跟打了雞血一樣，氣勢洶洶的去尋找其他妖魔換積分了……
畫風完全變了！
弄得姜婉兒心裏不上不下的，不知該如何形容。
“雕蟲小技，只是凡人的智慧而已。”
林軒淡淡一笑：“人類弱於妖魔卻可主宰大地，便是比妖魔更喜歡用腦子。”
他用的這個獎懲體系，本就臭名昭彰，連精英人士都坑了不少。
鎖妖塔里空間封閉，一眾妖魔鬼怪行事更是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足以將這個規則玩到極限。
等塔里的妖怪都參與進來的話。
剩下的妖魔，除非跳進化妖水裏……
否則不到一天，就要加入這個妖盟“大家庭”。
根本不用擔心把孔璘等人漏掉。
“啊？”
姜婉兒怔了怔，小臉露出一絲慌亂：“外面的人，都有這麼陰險……呃，都這麼足智多謀么？”
“外面的人嘛……，自然有好有壞，有聰明人也有傻子，跟妖怪其實是一樣的。”
“你其實也挺聰明的，只是經驗不足。若是好生磨鍊一下，也會足智多謀的。”
林軒笑了笑：“喏，等會那些妖魔的分數統計就交給你了，你也可以給他們分配一下其他差使，評分標準也一併交給你把握，莫要令我失望。”
“多謝真君信任婉兒！”
姜婉兒精神一振，用力挺起胸膛，捏了捏小拳頭：“婉兒會努力做好的！”
“嗯，相信伱。”
林軒笑了笑，信步向前走去。
都說妖魔狡詐兇殘，但林軒感覺其實也還好。
比他在清風山當山賊頭子的時候，還要省心不少。
有一種民風淳樸的感覺。
***
兩個時辰后，近四千名妖魔浩浩湯湯的沖入了鎖妖塔六層。
只堅持了不到半個小時，住在六層的妖魔便被掃蕩一空，老老實實的加入了“妖族大家庭”。
小部分是被狐狸精、黃鼠狼之類的妖怪騙來的。
大部分都是被打服了，押送到林軒面前。
跟林軒原本想的也不太一樣。
鎖妖塔里真正窮凶極惡的妖魔其實也不算太多。
估計那種殺人如麻的妖物，酒劍仙等人一旦遇到，就直接降妖除魔了。
根本沒機會被關到塔里來。
嗯，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又瀟洒又省事。
林軒檢查了一下新人，花了幾分鐘給那些桀驁不馴的大妖加了東華氣針的禁制。
剩下的小妖，他都懶得管了。
反正這體系是連坐制度。
有妖出了問題，整個小組連同上級都要跟着倒霉。
若有不聽話的小妖，它的直接領導肯定會教它作妖的道理。
***
“稟告主上，六層已經清理完畢！眾多有志之妖，都已加入本盟。”
六層掃蕩完畢之後，四千多名妖魔匯聚在一起，散發出恐怖絕倫的威勢。
“嗯，大家一路辛苦，分數本座已命婉兒去統計了，且休息片刻。”
林軒對進度甚是滿意，坐上血木寶座，下令道：“那東西也多加上心，多派些人找找。”
在第八層的時候，有一名千年樹妖不服林軒，出言挑釁。
被姜婉兒當即拔劍斬殺。
數十名妖怪工匠就地取材，將樹妖的軀體打造成一尊巨大的血木寶座，再由四名妖將抬着。
林軒坐在其上，四處妖風陣陣，魔氣縱橫，很有幾分絕世妖皇的派頭。
“好啦。”
姜婉兒又忙活了好一會，才把分數統計完畢。
這時候，老狐狸已經把規則玩的很嫻熟了。
吃了不少下屬的紅利，目前這老狐還是妥妥的積分第一名，手下超過了兩千名妖怪……
根據姜婉兒統計的積分，一隻尖嘴扁腮的老猴子和一隻道貌岸然的老山羊，因為工作出色，也被林軒任命為統領。
享有各種福利，手下還各有千餘名妖怪，可以獲取一部分手下的積分。
見到實打實的例子之後，其餘妖怪更是摩拳擦掌，眼露精光。
“我等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罈子，裏面依稀有打呼嚕的聲音，似乎就是總管小姐說的吸妖壇。”
過了一會兒，一名黃牛百夫長興沖沖的跑來，跪下彙報道。
幾個小妖抬着一個半人高的罈子，放在林軒面前。
罈子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打雷一般的呼嚕聲，從罈子裏傳出，在四周回蕩不休。
一眾妖怪嘖嘖稱奇。
林軒也有些驚訝。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打呼嚕，能打的這麼蕩氣迴腸的。
“敢問總管小姐，是這個么？”
老狐狸看了姜婉兒一眼，恭恭敬敬問道。
“我看看……，是啦，就是這個！”
姜婉兒繞着罈子轉了一圈，又敲了敲罈子，聽到罈子響起的迴音，點頭道。
“放……我……出……去！”
罈子裏面的東西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敲打。
頓時不打呼嚕了，發出咆哮聲。
強大無比的威壓，從罈子裏湧出，向四面八方掃去。
“厲害！”
“這人好強！”
“這是……妖王？”
“好像不是妖？”
“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但肯定很厲害！”
“實力在我們之上，應該是傳說中的妖王境了！”
“主上是什麼境界？妖尊？妖聖？”
“主上是人……，不要胡說八道，自尋死路！”
“喔，對！多謝大兄弟救命之恩！”
一眾大妖嚴陣以待，小心翼翼的彼此交頭接耳道。
化形大妖，鎖妖塔還是很多的。
但妖王強者，基本上就見不到了。
道理很簡單，這裏的妖怪雖多。
可除了少數跟姜婉兒一樣，從小在塔里長大的妖物。
其他的，也是蜀山派一隻一隻抓進來的。
哪怕蜀山當代最強的獨孤宇雲，能斬殺妖王就很不錯了。
要想活捉妖王級以上強者，把它丟進鎖妖塔。
也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否則，要真能把水魔獸那些玩意一股腦兒抓進來的話……
那趙靈兒也不用死了。
“真君，聲音不太對，好像不是孔璘！”
姜婉兒聽了幾遍，遲疑道：“而且，感覺他比孔璘還強一些。”
“那便沒錯了。”
林軒笑了笑：“有這個實力的，想必是天鬼皇了。”
“啊……？天鬼皇？他是誰啊？”
姜婉兒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失望。
原本姜婉兒見到這吸妖壇，覺得總算可以報仇了，心中暗自高興。
可一轉眼，老母雞變了鴨，仇人變成了個沒聽過的陌生人……
就很無語。
“天鬼皇是天鬼一族的首領，也算是個人物了。”
林軒淡然道：“放他出來吧，事情經過問他便是，其他人都安靜一點。”
林軒依稀記得，天鬼皇似乎跟孔璘是好兄弟。
一看自己兄弟進去蹲着了，心中不開心。
便跑去問書中仙，怎麼把孔璘救出來。
書中仙也是個奪筍的。
跟他說，救出孔璘很簡單，拿頭撞吸妖壇就行了。
結果，天鬼皇還真的去拿頭撞了。
於是，跟孔璘極限一換一。
孔璘也真實的很。
他被天鬼皇救出來以後，立馬把這罈子藏起來，當做無事發生。
好吧，這麼搞好像也對！
他要再進去了，想找個修為這麼強還能蠢的恰到好處的好兄弟，確實也不容易……
原本林軒還在想，以天鬼皇的修為，居然也能被抓進鎖妖塔。
現在倒是好理解了。
很可能這廝根本不是抓進的。
搞不好，蜀山的道士說：“天鬼皇，你這個垃圾，我打賭你進了鎖妖塔就出不來……”
然後，天鬼皇就進來了……
這種正常人根本干不出來的事情。
而天鬼皇這種沒腦子的中二，卻可以信手拈來。
甚至，這個過程還有可能更蠢。
畢竟，林軒也模擬不出這種東西的腦迴路。
“是！婉兒領命！”
姜婉兒點了點頭，繞着吸妖壇施展了幾個手印，將罈子的封口揭開。
這吸妖壇乃人族降妖法器，設計的頗為智能。
妖魔鬼怪都是打不開的。
而姜婉兒有人族血脈，符合開啟列表。
“哈哈哈！本皇終於出來了！”
“八年了！你知道我這八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封條揭開的一瞬間，狂暴的黑氣涌動，在虛空幻化為一名青面男子。
男子體態魁梧，氣勢霸道，但長相卻不如何醜陋，甚至有些俊逸。
站在塔里那群醜了吧唧的妖魔鬼怪面前，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林軒懷疑，這是實力導致的。
仙劍系列裏面，實力強大的妖魔鬼怪，顏值一般都挺高。
好比一般的魔族丑的要命。
到了魔尊重樓，就帥氣霸道兼而有之，收穫了不少迷弟迷妹。
“你……你就是天鬼皇？”
姜婉兒嘟起小嘴，有些鬱悶。
她除了出塔之外，最大的願望便是找孔璘報仇雪恨。
這件事其實也不難。
畢竟，如今她也算是妖盟的二把手，手下幾千隻妖魔鬼怪。
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群妖魔鬼怪一擁而上……
隨隨便便就能把孔璘活活撕了。
結果，罈子開出了個青臉男……
好比撕開方便麵發現沒有調料包一樣。
讓姜婉兒大失所望。
“他娘的，是你把我放出來的嗎？小丫頭？”
天鬼皇背對着眾妖，望着姜婉兒，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你瞎？”
姜婉兒原本心情就不太爽，聽話囂張，心中更加不悅，揮了揮手中的封條。
“哈哈哈，看起來是了！這件事，你做的很棒！”
天鬼皇瞅了封條一眼，微微縮了縮脖子，又大笑道：““我應該怎麼報答你呢？”
“我才不稀罕什麼報答呢！”
“那可不行，我天鬼一族的人，別人對我有恩，豈能不報？”
天鬼皇搖頭道：“知恩不報的話，以後……以後別人豈不是不幫我們了？”
“那……隨你吧。”
姜婉兒撇了撇嘴，也不太在意。
“好！那便宜你了，我就按天鬼一族的規矩報答你吧！”
天鬼皇思索了下，猛然打了個響指，露出滿意的神色：“我想好了！我的報答就是吃了你，讓你成為我的一部份！”
“啊？你、你說什麼？”
姜婉兒小臉一紅，瞠目結舌道。
“吃了你啊！”
天鬼皇轉了轉眼珠：“這是我們天鬼族的規矩！只有大恩難報的話，天鬼族才會把恩公吃掉，其他人想進我肚子，都沒那麼容易呢！”
“我才不要！”
“你不要也沒辦法，誰要你打不過我呢！”
“當然，你有什麼心愿，也可以說出來。”
“等我吃足九十九人，離開這鎖妖塔后，一定會幫你辦到！”
天鬼皇‘嘿嘿’一笑，黑色鬼氣密佈虛空，渾身上下散發出洶湧澎湃的氣息。
“你不要逼我！”
姜婉兒怔了怔，退開一步。
天鬼皇雖然說話瘋瘋癲癲，但實力還是很強的。
在姜婉兒見過的高手裏，也只有林軒和鎮獄明王能勝過這貨。
她雖然是天才少女，未來可期，但如今還是功力尚淺。
光是抗衡天鬼皇驟然爆發出的威壓，就有點吃力了。
“嘿嘿嘿嘿，小姑娘，你跑不掉的，乖乖進我肚子吧。”
天鬼皇露出一絲獰笑，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不要後悔！”
“笑話！我天鬼皇行事，從不後悔！”
“好！”
姜婉兒銀牙暗咬，忿忿道：“真君，這個妖鬼欺負我！還請真君為我做主！”
“哈哈哈，這裏哪來……嗯？不對！”
天鬼皇臉色驟然一僵，猛的回頭望去。
“……”
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站着數千名妖魔鬼怪。
眾妖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神態各異。
原本這數千妖怪聚在一起，確實頗為吵鬧的。
但天鬼皇也是絕頂高手，凝聚氣勢的時候自然而然散發出妖王級的威壓。
一眾小妖被他氣勢所懾，紛紛下意識的閉上了嘴，連騷話都說不出來。
剩下的大妖、妖將雖然不至於說不出話……
但這群妖大多也都有些腦子。
見到林軒笑眯眯的看着不吭聲，便也一個個安心看樂子。
整個氣氛甚是詭異。
“你、你們……，怎麼這麼多妖怪？現在世道變了？”
天鬼皇也有些懵逼，喃喃道：“老子才進去呆了幾年，咱們鎖妖塔的妖怪還開始走親戚串門了不成？”
他的修為雖然比這群妖怪強得多。
但他剛剛脫困，有些不太適應外面的環境，心神也都放在姜婉兒身上……
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身後的妖魔。
雖然天鬼皇比較中二，臉皮也厚。
但想到自己當著數千妖魔的面，從吸妖壇里鑽出來……
還是挺尷尬的！
“大膽天鬼皇，你見到主上，還不下跪！”
“主上心懷慈悲，命總管小姐放你出來，你居然打算恩將仇報，真是罪該萬死！”
“主上乃萬妖之主，此番正打算率領我等殺出塔去。你還不跪下磕頭，求主上開恩，饒你狗命！”
老狐狸、老猴子和老山羊對視一眼，紛紛越眾而出，硬着頭皮呵斥道。
“主上？哈哈哈，小狐狸、小猴、小羊，你們也就這點出息，居然還認一個人類當老大！”
“還想着殺出塔去？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鎮獄明王面前你們都是一坨屎，一點用都沒有。”
天鬼皇目光一閃，落在林軒身上，不屑道：“莫非你們還指望這個人類能打贏鎮獄明王？哈哈哈！要有這種事，老子立馬去吃一斤屎！”
“天鬼皇，你也就這點出息了，整天想着騙吃騙喝。”
林軒輕哼一聲，微微搖頭道。
“？？？”
天鬼皇愣了幾秒鐘，大怒道：“放屁！老子意思是你打不贏才這麼說的，才不是老子想去吃屎！”
“好吧，先不說你打算騙吃騙喝的事。”
林軒淡然道：“禽獸尚且知恩圖報，你卻對自己救命恩人圖謀不軌。”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對她圖謀不軌了？”
天鬼皇氣的差點跳起來：“吃了恩公，確實是我們天鬼族的規矩，我只是按規矩行事！”
“這辦法不錯，欠了人情，就把對方吃了，也不用想着報恩了。”
林軒淡淡道：“鮮廉寡恥！禽獸不如。”
“這……，嗯？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這麼說來，似乎我天鬼一族的規矩，也有些不太合理。”
天鬼皇皺起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小姑娘對不住了！即刻起，本皇下令天鬼一族廢除這條規矩，改成為恩公做一件事情。”
“也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了……”
林軒怔了怔，有點不太適應對方的腦迴路。
正常情況，難道不是應該惱羞成怒打起來么？
自己東華之氣都準備好了，打算直接把這廝秒了。
結果這廝居然直接認錯道歉……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好吧，也正常，鐵憨憨的思路，正常人能理解才有問題。
“哼！本皇乃天鬼一族最為睿智最為強大的王者。”
“採納意見，更改不合理的規矩，本來也是本皇的責任。”
天鬼皇大笑道：“小丫頭，你說說你要本皇做什麼事情？本皇說到做到。”
“我好不容易把孔璘騙進罈子裏去的，你把他放出來了，現在賠我一個。”
姜婉兒想了想，哼道。
“好！沒問題！”
天鬼皇想到孔璘便來氣，怒道：“孔璘這個王八蛋！”
他好心好意將孔璘救出來。
然後，孔璘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個屁都沒放。
這八年，他簡直是度日如年。
心中將孔璘恨透了。
“既然如此，你跟我們一起下去吧。”
林軒笑了笑：“正好本座也想看看，你到時候如何大吃一斤。”
天鬼皇雖然不太聰明，但實力還是挺強的。
這種鬼桀驁不馴，寧死不屈。
但又重情重義，一諾千金。
這麼把他殺了，感覺有點可惜。
可以嘗試收服一下。
“哼，你看不到那一天的！”
天鬼皇臉色一僵，氣急敗壞道。
“不用‘那一天’了，應該用不了幾個時辰。”
林軒一擺手：“大家也休息夠了，動身吧！”
“是！”
四名妖將發出悶雷一般的應答聲，將血木寶座抬起，向著下層走去。
姜婉兒淺淺一笑，走到林軒身旁，沿途講解。
“……”
天鬼皇看着潮水一般湧向下一層的妖魔大軍，微微愣了一下。
他在鎖妖塔這麼久了，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莫非……這個人類，打、打算玩真的？
怎麼可能！鎮獄明王在這鎖妖塔里，明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可是，如果……萬一……這個人類幹掉了鎮獄明王的話……
難道本大爺真要去吃屎？
怎麼辦！
想到這裏，天鬼皇突然感覺有點心慌。
原本就青色的臉，變得更加青了。
彷彿青青草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