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師傅
“愛醬嗎!”北部玄駒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為什麼呢,總感覺這個稱呼會讓我的智商下降,而且,一個男的被這麼叫也有點……
雖然這麼想着,但春秋愛並不打算糾正北部玄駒的叫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愛怎麼叫怎麼叫,一個稱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愛醬是從哪裏來的,我的宿舍就在……啊。”北部玄駒還想說些什麼,但她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污泥:“不好意思,剛剛訓練完。”
北部玄駒揉了揉自己黑色的秀髮,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是吧,這個時間。
春秋愛看了眼門上的時鐘。
因為他的特殊性,所以春秋愛的入學手續很繁瑣,一直折騰到了晚上將近十一點,宿舍已經關門了才進入自己的房間,而他第一次遇見北部玄駒的時刻,是在下午。
那個時候的她,應該就是在訓練吧?
春秋愛還記得北部玄駒當時那爽朗的笑容,一滴汗水從她的額頭上滴下,好像在春秋愛的心裏盪起了漣漪。
竟然能訓練這麼久的嗎?
作為一個體力苦手,哪怕是半小時的慢跑,對於春秋愛來說都是地獄級別的折磨,從下午一直訓練到快要凌晨?
“不過,你是怎麼進來……”忽然,春秋愛意識到了什麼。
宿舍,是有門禁的。
過了門禁就會鎖門,沒有宿舍長的同意,哪怕是理事長也無法進來。
想到了這個栗東宿舍的宿舍長,春秋愛的臉上掛起了無奈的表情。
要不是宿舍長的阻難,春秋愛也不會這麼晚才開始休息。
不過也是呢,一個男人忽然要住進女宿舍什麼的,換我也不可能答應……
“啊哈哈……”面對春秋愛提起的門禁的問題,北部玄駒尷尬的笑了笑,很是僵硬的開始轉移起了話題:“這個,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見吧。”
說完,北部玄駒門都來不及關就跑掉了。
春秋愛走到了門口,看向了門外的走廊,注意到了走廊窗戶外的大樹。
不至於吧,應該不至於吧……爬樹上樓什麼的……等等。
春秋愛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想要叫住北部玄駒。
既然北部玄駒能走錯他的房間,正面北部玄駒的房間就在這附近,說不定就是對門或者隔壁,而現在她已經跑掉了……
“開學第一天就敢遲到啊!”樓下傳來了宿舍長富士奇石的聲音,讓春秋愛抬起的手掌放了下來。
真快呢,這就是賽馬娘嗎?明明我才剛剛走到了門邊。
關上了房門,有點認床的春秋愛睡的並不是很好。
次日,春秋愛來到了訓練員辦公室。
其實他不應該來到這裏,雖然他現在也算是個訓練員,但畢竟他連訓練員是什麼都不懂。
可特雷森學院的理事長,較為的隨性。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了春秋愛來到特雷森的第一天就認識了北部玄駒,所以當即大手一揮說道:“你已經是個出色的訓練員了。”然後說好的培養春秋愛也就沒了下文。
無奈之下,春秋愛只能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前輩那裏得到些幫助。
只是事與願違,訓練員一般來說都不會出現在訓練員辦公室,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隊伍以及指導馬娘,訓練場才是他們經常出現的地方。
此時的訓練員辦公室之中,只有一個頭上戴着黑色圓頂帽,眼前戴着墨鏡,上身只披着一件白色外套的訓練員正在看着窗外。
好強的壓迫感。
春秋愛偷偷打量着這位打扮非常有個性的大叔。
他好想去問問,怎麼樣才能當好一名訓練員,但可惜他做不到。
我要是跟他搭話,會不會下一秒就被沉到東京灣?
春秋愛不知道,但他覺得很有可能。
可如果不問的話,要是一直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訓練員,我會不會被趕出特雷森?
春秋愛,比較膽小。
能來到特雷森,已經是鼓起極大的勇氣了,再來一次?他大概會跑回鄉下開擺。
危機感逐漸的在春秋愛腦海之中湧現,他鼓起勇氣想要跟前輩打個招呼,可對面的前輩卻先一步的開口了。
“你……”
春秋愛一眼掃過桌上的名牌,連忙說道:“在,黑沼前輩。”
被叫出了名字有些驚訝,不過黑沼很快將其拋到腦後,他嚴肅的說道:“你就是新來的培訓生,理事長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接下來在你找到自己負責訓練的馬娘前,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學習。”
對不起,理事長,是我錯怪你了。
春秋愛有些自責。
“阿嚏!”理事長辦公室中,理事長忽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理事長?”駿川手綱有些擔心的問道。
“好像有請別人辦了件什麼事,但是又忘記了一樣。”理事長揉了揉鼻子,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黑沼會留在訓練員辦公室之中,就是專門為了等春秋愛的到來,他本身就是一個極度注重訓練強度的訓練員,哪怕是傾盆大雨,一樣能在訓練場上看到他的身影。
“真是厲害呢,黑沼前輩。”春秋愛有些崇拜的說道。
轟隆隆。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面對大雨,黑沼面不改色,依舊將目光死死的放在了訓練場上一位栗發賽馬娘身上。
那位賽馬娘也跟黑沼一樣,大雨中不為所動,好像眼裏只有訓練一般。
不過這一次春秋愛的心底卻沒有了崇拜的情緒。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既然現在的他跟在黑沼的身邊學習,那麼這場暴雨,他也不能躲。
怎麼辦,我要開溜嗎?
春秋愛想要離開了,他從小身體就比較差,如果在大雨之中站久了,那麼他將會有很大的概率高燒。
不就是一場訓練,身體要緊。
春秋愛試圖說服自己。
可……
春秋愛看着黑沼。
黑沼的眼中沒有他的存在,看樣子好像春秋愛離開也是無所謂的樣子,可春秋愛卻是邁不動自己的腿。
如果在這裏退縮的話……這樣真的好嗎?
明明“師傅”還在堅持,作為“學生”的我卻離開了……
漸漸的,大雨下的訓練場,只有三個人還在堅持着。
或許,應該說是兩人一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