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第246章
沈涼再次見到季明暉是在七校聯賽最後一場比賽的賽場抽籤儀式上。
她坐在主席台下、觀眾席第一排的C位，仰頭看着聯賽主辦方在主席台上激情演講。
沈涼聽得很困。
在她想要打呵欠的時候，直播鏡頭緩緩轉向她，她強迫自己收起困意，對着鏡頭和顏悅色地揮了揮手。
季明暉和張序之坐在沈涼兩側。沈冽坐在季明暉另一側，他不斷轉頭，試圖和沈涼聊天。
在沈冽第n次轉頭看沈涼時，沈涼忍無可忍，側身問張序之：“顏之姐現在怎麼樣了？”
張序之聲音壓得低低的：“找人把她送回帝都星了，沈涼殿下，您不用擔心。”
沈涼點點頭，把臉頰邊的頭髮在後腦勺挽成了一個短短的小辮子。
季明暉蹺着二郎腿，胳膊肘擱在座椅扶手上，雙手交疊放在膝頭，指尖焦躁地敲打着膝蓋，他直視着主席台上的聯賽主辦方，盯着演講者看了一會兒后，興緻缺缺地轉頭看向沈涼：“沈涼殿下，等下他們可能要讓你上台抽籤。”
“我嗎？”沈涼指了指自己，“我是要參加聯賽的，我還需要抽籤嗎？”
季明暉：“對，剛剛主辦方和我說了這件事，他們說你不去的話就由我代勞。”
沈涼同意了：“你去吧。我運氣不太好，我怕自己會抽到環境太惡劣的地方。”
到了抽籤環節，季明暉起身，扣上了西服最下方的一顆紐扣，在軍用機械人的引導下走上了主席台。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按下了抽籤按鈕。
十五秒后，抽籤結果出現在了大屏上。
“巴藍防線？”沈涼驚訝了一下，“我們前五場比賽都是在某一顆星球上舉行的，為什麼最後一場比賽的賽場會在星繫上？”
聯賽主辦方也明顯愣了一下。
觀眾席上的軍校生們竊竊私語，季明暉轉身看到了大屏上的抽籤結果后，看向聯賽主辦方：“為什麼星系會出現在賽場池裏？賽場池裏不應該都是星球嗎？”
沈涼聽季明暉公然朝着聯賽主辦方發難后，對着他豎起大拇指。
“對啊，為什麼會這樣？”沈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快步走上了主席台，“聯賽是要在保證軍校生們的安全前提下舉行的，巴藍防線那麼危險，為什麼巴藍防線也會在賽場抽籤池裏？”
沈涼也站了起來：“所有軍校生先回招待所，指揮留下。”她朝着周駿西使了個眼色，周駿西帶着阿爾法軍校的軍校生們率先離開。
路語也戀戀不捨地看了沈涼一眼，但還是配合地離開了會場。她臨走前還順手關掉了會場裏的所有多媒體設備，那些正蹲在家裏看着抽籤儀式的觀眾們在直播間黑屏后，紛紛去星網上發帖，詢問會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序之在接到星網上的相關消息后，和沈涼說了一聲，也離開了會場。
剩下六所軍校的學生們都三三兩兩地離開，在人散盡后，季明暉開口：“把你們組織比賽的所有人都喊過來。”
金德蕾和白喜小步挪到了沈涼身邊：“他好霸道……”
沈涼：“？”
她翻了個白眼：“既然所有指揮都在，那我們就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重新抽一次簽。”
金德蕾：“沈涼，你怎麼比季部長還要霸道？”
沈冽：“支持重新抽籤，我不認為我們現在的實力能讓我們從巴藍防線上完好無損地離開。”
沈涼開始逼着剩下的幾名指揮表態。
“我支持。”白喜舉手，“我去巴藍防線上見過，我說，我們是來比賽的，不是來送命的。”
魏霄：“我也支持沈涼。”
李庭訣看了看沈涼和站在沈涼身邊的季明暉，又看了看比賽主辦方：“能重新抽么？”
被季明暉步步緊逼的主辦方在聽到李庭訣這話后，擦了下額頭：“沒有……這些都是程序設定好的，不到時間開不了第二次的。”
沈冽：“沈涼，你來試試？”
沈涼：“這個程序具體怎麼運作？”
主辦方：“程序抽到賽場后，會定時開啟兩次賽場，一次讓工作人員進入，一次是比賽，在賽場中的所有人都出來后結算分數，關閉賽場……”
沈涼追問：“這場比賽你們得安排多少工作人員進入賽場？如果人手不夠清理不了賽場裏的危險物品，你們又怎麼保證軍校生們的安全呢？”
主辦方：……
眾人都覺得沈涼說得有道理：“所以，主辦方有沒有什麼能保證軍校生安全的措施？”
季明暉開口：“沈涼，你先看下那個程序吧。”
沈涼頭疼：“我之前研究過，那個東西有點高級，我改不了。”
季明暉：“那系統程序的生產廠商呢？你們主辦方有廠商聯繫方式或者是程序交付時的說明手冊？”
“程序是在星網上下載的源碼，下載下來就能直接用的。”
眾人：“……”
沈涼努力回憶着巴藍防線的星圖：“如果選擇其他賽場的話……賽場是程序控制的，根本打不開。但巴藍防線作為賽場的話範圍太大了，要不我們就在巴藍防線上找一顆環境稍微好點的星球……反正我們的降落點都是字母代替的，到時候在星球的星圖上標出降落點的字母就好了。”
季明暉蹙眉：“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他壓低聲音，小聲嘀咕：“但我總覺得這次抽籤怪怪的。”
沈涼沒有理睬季明暉，她抬眸，招呼着三名瓦斯洛聯邦來的指揮：“你們在巴藍星系裏選一顆星作為賽場唄。”隨後，她轉向剩下的三名波弛聯邦指揮：“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都一樣。”沈冽聳肩，“中央軍校無論在哪裏比賽都會發揮出最完美的水平。”
金德蕾撩了下火紅的頭髮：“你確定嗎？讓我們來選？”
沈涼見大家都沒有意見，點了點頭：“你們選吧。”
金德蕾毫不客氣：“我選巴藍星。”
沈涼看向魏霄和杜許：“你倆？”
“巴藍星就巴藍星吧。”兩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巴藍星也挺好的。”
“那就這麼定了。”沈涼神情愉悅，“你們回去記得通知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