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遇
第9章再遇
【命運支流尚未出現,無法抽取獎勵。】
“別搞啊,那貨真金盆洗手了?幹完一票就退役的人不都死得很慘么,那不是比我還不如?”
【命運支流尚未出現,無法判定原因。】
“哇,你這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不僅功能不夠繁多,連交互差點意思啊。”
【命運支流尚未出現,無法進行更多交互。】
無奈的搖搖頭,張星一邊和系統逗着悶子,一邊努力讓自己把手上食物吃下去。
這頓飯他吃的很磨蹭,畢竟別說他沒有多少吃生鮮的習慣。就算有,現在吃的這些東西未免也太生鮮了些。
索性味道還行,雖然是真正的海鮮,但腥氣算不上重。
‘烤一下可能會更好,或者加點別的一起燉……’
覺醒的確是一次全方位的強化,無論是牙口還是消化能力,又或者是聽覺。
嗯,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感覺,比如第六感之類的。
總之張星吃飯的動作突然間停頓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道向著岸邊而來的海流中,有些不像是魚的東西混在了裏面。
微微直起身子,張星凝目向著海水深處看去。
視野中涌動的海流互相交織,不斷衝撞卻又井然有序,隱約間竟是有一股說不出的規律。
而在這其中,有一條海流,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它看上去就很危險,涌動十分的激烈,每一次轉折和撞擊中都透着一股子狠辣的勁頭。就像是一頭髮了情的公牛,把其他的海流視作競爭者,拼上一切都要把這些競爭者全都拱死一般。
這也是張星當初選中它的原因——是的,張星認出這條海流了。
雖然它現在變得有些細小,彷彿下一刻就會因為和自己那些同類之間的相互衝撞,不斷消磨自身的存在,然後消失在這亂流海中。但至少現在,它還保持着些許自己當初的崢嶸,還是那麼的兇狠和危險。
亂流海的亂字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連張星自己都想不到,明明是先被甩入海流,卻直到現在才將將要靠岸。
甚至它與他都不該靠岸,兇悍成這樣的海流按理來說應該早就消散了才對,連帶着被它包裹的那個人,在這片大海中徹底沉睡,然後被世界遺忘。
結果這個海流不僅撐到現在,還將自己運送的貨物保護的很好。
被運輸的那個貨物也是,明明已經只是活着都已經算是竭盡全力了,不僅身受重傷,還陷入昏迷什麼都做不了。
但被牢牢束縛在海流之中后,那些海流之間的撞擊和撕磨不僅沒有對他造成一點影響,碰撞間偶爾的轉向還讓海流衝出了海面,為他獲取了些許足以維生的空氣。
張星看得有些入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中的一切,就像是一副命運所勾勒的,無法形容的畫卷。
真硬是要張星說些什麼的話,那隻能是……
“怪不得我的獎勵現在還沒到賬,原來是你個王八蛋還沒死!”
命運保佑着白鴿,讓他還活着,活得好好的,並且看上去以後也還會活得好好的。
不出所料的話,等到那股凶暴的海流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他送上岸之後,他大概會像先前的張星一般,在變得有些熾烈的陽光以及海岸上滿是海腥味的潮濕沙子中醒來。
先感慨一番自己的劫後餘生,然後因為這段經歷的磨礪,成長為一個更優秀與強大的人。
“如果沒有遇到我的話。”
張星的眼神十分平靜,看着海中那個逐漸靠近的身影,他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憤怒於就是這麼一個人,讓西瓜皮號上的所有人都獲得了毀滅的結局。
但他終究不是查爾斯,所以只是有些感慨,以及……
欣喜。
欣喜於可以在這時候就解決後患,欣喜於命運對於白鴿的庇佑。
雖然現在張星已經沒有了一艘名為西瓜皮的船,但他還有一根名為西瓜皮的船錨。
‘四捨五入算下來,應該差球不多。’
對自己現在能不能搞定,張星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的,好歹剛剛覺醒了,要是連一個半死的殘廢都搞不定,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磨磨蹭蹭地吞下最後一口蟹肉,又拿沙子擦了擦手,慢吞吞的拍着手站起身來。
張星倚靠着插在沙子中的西瓜皮,在這最後的閑暇里開始胡思亂想。
將他送來這座島的海流,以及白鴿現在所處的海流,都向他證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裏真的很有可能是一個補給站,只要他穿過這個海島,就能在島的另一面看到自己想見的東西。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白鴿這樣都能活下來,說明他命中注定還有事情沒做完。而既然要讓他做事,那就不可能讓他困在這裏,必然會有離開的途徑。
‘只是,雖然命運為我們都安排了一艘船,但你我之間註定只有一張船票!’
握緊西瓜皮,張星走向那個躺在沙灘上的身影。
白鴿依舊昏迷着,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
只有親眼在陽光下看見,張星才能驚嘆自己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他先前在底倉的嘲諷不是沒有道理,白鴿現在真的像是被烤得半熟的燒雞一般。
那身一看就很名貴,有着華美綉章的戰袍現在只能說對得起它的外形,哪怕碎成這樣都還能為白鴿遮羞,以及讓他看上去依舊處於戰損而不是要飯的狀態。
但這個戰損有一說一,有些過於徹底了。
張星只覺得拋開斷掉的那條腿來說,白鴿現在還能活着,很大程度上有他彈藥庫那把火的功勞。
火焰封堵了白鴿的傷口,讓他這一路的旅程沒有吸引多少海怪,以及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都這樣了,他真的能活下來么?’
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傷勢都會產生和張星一樣的疑問。
哪怕白鴿醒過來了,在這沒有幫手的海岸上,他能不能再站起來都是個問題。
火焰可不是縫合,被炸成這幅德行,先不說感染的問題。醒過來后動作稍微大一點,傷口都得全裂開,流血都能流死。
‘真的會有離開這裏的船么?’
張星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對着白鴿的腦袋就是一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