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不見的黑手
不過,從體系途徑上來講,單一能力的奇物掌控者的確也有其不足之處。
因為當奇物掌控者的單一能力暴露在有心人的視野中,大概早晚會被人故意針對,甚至被對手研究克制奇物能力的相關途徑。
因此,當時很多人都考慮過,能不能利用收集不同的奇物,從而靠着不同奇物衍生出的能力來進行相關互補。
很多人都在嘗試。
可大災變發生十幾年過去了,大多數奇物掌控者卻只能掌控着一種奇物。
極少有人能身兼數個奇物成為多奇物掌控者。
雖然說事無絕對,但事實上,很多奇物的唯一性很難兼容。
例外只是少數的。
因為奇物本身也會帶給掌控者一些深淺不一的負面狀態。
比如說按照當年的主流研究來看,戰術級的負面狀態往往較大,呈寬向。
而戰役級的負面狀態相對較淺,但危險程度卻呈深向。
哪怕戰略級也無法豁免。
包括【宇宙魔方】也一樣。
陳懷宣領悟了它兩種使用模式,一種是較淺的能力運用,一種是奇物本身的規則衍生。
前世的時候,每次主動使用【宇宙魔方】的能力之後,他都忍不住有一種高處不勝寒似的空虛感。
偶爾還會自言自語,稱孤道寡,且性格驟變。
變得剛烈暴燃,目空一切,脾性霸道的一塌糊塗!
根本聽不進勸!
而且時間長了,還會漸漸影響他的性格,最終變得情緒淡漠。
這種變化在危機四伏的地下世界裏,可是有很大問題的。
因此前世十幾年下來,他很少有說得上話的人,嗯,甚至說連真正的朋友都很少。
但好在其副作用僅僅也只是維持幾個小時就會解除,否則,那種高高再上,俯視蒼生的冰冷破碎感,幾乎讓他覺得自己在短時間內喪失了人性,變成了一位唯我獨尊的神靈!
連戰略級奇物都如此,更不要說戰役級和戰術級所能造成的負面問題了。
因此,當奇物掌控者強行容納兩種以上的唯一性,不光會導致各種奇物的唯一性出現排斥反應,從而疊加負面狀態,有的,甚至還會導致災難效應,發生難以想像的不詳。
有時候,暴斃都是較優的結果。
因此,奇物掌控者掌控的唯一性,大多具有排它性,後來已經漸漸成為了掌控者圈子裏的共識。
可是【宇宙魔方】卻不在此列。
【能力衍生二:六合】
【註:可在魔方之外容納六份唯一性】
這是【宇宙魔方】的第二個能力,也是晉陞到三階之後,成為戰役掌控者才能初步施展的能力。
雖名為六合,但陳懷宣覺得它叫“統一”更為貼切。
因為這傢伙根本就沒有排它性!
六合之下,堪稱奇物界的統戰之王。
不僅能容納其它奇物的唯一性,甚至最多可以容納六份!
“不愧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重寶!”
畢竟,哪怕是在和平時代,這傢伙只要一現身,大概率都能成為移動國寶中的“南博萬”!
它承載的意義不一樣。
想到這裏,陳懷宣看了一眼【宇宙魔方】,然後輕輕轉動,從魔方的凹槽里攝取出一小片比撲克牌還要小的光片。
那光片全身瀰漫著炙白的光芒,但隱約能看出是一本迷你型書籍的輪廓。
只是,那奇物唯一性在脫離魔方的凹槽之後,竟然渾身一震,強光驟起,靠着為數不多的權能,它竟然想要上天吶!
但一股看不見的力,或者說規則,卻牢牢的將其束縛在【宇宙魔方】的三尺之內。
好傢夥,這小東西竟然想要獨自逃走。
脾氣倒是挺大!
陳懷宣又看了一眼這件奇物的基礎參數。
【論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
【等級:戰役級】
【能力衍生一:看不見的黑手】
【狀況:虛弱】
【能力衍生二:富國裕民】
【狀況:沉寂】
“果然,哪怕是被【宇宙魔方】包裹容納,但來到這個時代,【論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這件戰役級的奇物依然受到了現實世界的壓制!”
陳懷宣感受到了手中光片內蘊含權能的虛弱。
但好在比暗淡狀態要強上不少,雖然虛弱,但總歸能用。
哪怕是權能不足,僅僅只能使用一次,但它所發揮的特殊能力依然不可想像。
畢竟是戰役級的奇物,雖然並不是側重戰鬥途徑的奇物,但放在某些特殊領域,比如金融經濟,這件奇物大概也算是“你們的王了”!
因為這件奇物又名國富論,其主要能力有兩部分來組成。
其一【黑手】。
靠着多年的理解,陳懷宣認為,究其本質來看,其實就是“偷竊”與“掠奪”。
對經濟的“偷竊”和“掠奪”。
只是程序合法,找不出太大的毛病罷了。
前世的時候,這件奇物曾經落在了一名年輕的白人身上。
僅僅幾年的時間裏,靠着這件奇物的能力,那傢伙在金融經濟圈內呼風喚雨,沒多久就成為了阿美的超級富豪,伴隨着其掌控的財富與日俱增,富可敵國之後,只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衝擊了現有財團,以及某些大財閥的根本利益。
畢竟,你特么“偷”的實在是太多了吧?
要知曉,竊國者侯,竊鉤者誅。
沒有底蘊掌控過多財富就是在主動找死,這是老祖宗都知曉的道理。
哪怕後來,那傢伙為了保命,攀上了“怒海狂濤”!
但那些大財閥,有許多本身就是“怒海狂濤”的原始股,自然而然,多家聯合佈局下,賞金加碼,戰鬥一觸即發。
那場風波,不光是戰術級,甚至連戰役級別的掌控者也被搞出來不少。
雙方靠着各自的鈔能力——美刀,撬動了不少掌控者圈子的高手冒險一博。
你來我往,暗殺阻擊。
幾次激戰之後,世界消失了一位超級富豪,經濟領域痛失了一位金融皇帝!
哦,順帶說一句,陳懷宣當時也算是助紂為虐的儈子手了。
沒錯,那次的衝突也有他參與的份。
畢竟對方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那時候的他也是要恰飯的啊!
而且,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他甚至還暗度陳倉,聯合了幾位同樣不懷好意的傢伙來了個黑吃黑。
自此,這件奇物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只可惜,泯滅潮汐尚未完全發酵,這件戰役級奇物的權能不足,靠我位階內所剩不多的權能,只能勉強使用一次【黑手】了罷了。”
陳懷宣想好了,就“偷”一點,一點點,“掠奪”一丟,一丟丟,絕不多貪!
畢竟,那個白人可是前車之鑒啊!
【黑手】的掠奪本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瑕疵和後患的,但也無關痛癢了。
畢竟,一步快,步步快。
回到眼下這個時間節點上,他就已經領先別人很多了。
“先弄一筆錢,然後等待十一月,先將那份戰略級手稿搞到手再說!”
重活一世,怎麼能讓那種毀天滅地的奇物,再次落到外人的手裏?
……
十月黃金周,港城,工銀亞洲總部,行長辦公室。
“咚咚咚——”
行長黎志軍滿頭白髮,相貌儒雅,聽到敲門聲,他頭也不抬的說了聲。
“進!”
推開門的行長助理小王神色有異,他一邊拿着數據平板,一邊夾着文件夾,快步來到了莊嚴厚重的實木辦公桌前。
行長黎志軍就坐在那裏批閱文件。
“行長,有一筆業務向您彙報,就在剛剛,有一筆跨國的大額匯款匯入了我行新辦理的個人賬戶內!”
“嗯?”
正在辦公的行長停下筆,老花鏡後面的眼神,略顯疑惑地看向了助手。
“這筆錢有什麼問題嗎?”
黎志軍下意識忽略了大額匯款這幾個字。
畢竟,銀行嘛,天天和錢打交道。
再多的錢也都見過。
大額能有多大額?
銀行方面不怕錢多,最怕的是這筆錢有問題,然後被人查出了問題。
這要是爆發出了一些特殊的事件,整個銀行從上而下,怕是都要被上邊仔細的沖刷幾遍。
哪個銀行能沒點“小毛病”?
有些東西,是經不起放大和審視推敲的。
“行長,您誤會了!!”
小王一愣,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他主動將文件夾遞了過來,解釋道:“是有一百億美金匯入了我行新辦個人賬戶的事情,眼下這筆錢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這種大額匯款,我覺得還是應該來您這兒彙報一下!”
“沒事就好。嗯?等等,一百億美元?個人賬戶?”
行長也愣了下,他放下筆,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畢竟,大筆的外匯大多都是匯入公司賬戶,很少有這麼大一筆錢是匯入個人賬戶的。
而且還是一百億美元!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換成國內的貨幣,大概都有七百多億了!
“我看看!資料拿給我!”
他摘下老花鏡擦了擦,然後慎重的帶上去后,這才接過助手手裏的文件與平板查看資料。
“匯款名目,投資分紅結算,匯款方貝藍德……就是那個,全球最大的投資集團?”
老行長看了小王一眼,待對方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那個貝藍德的時候,行長才皺了皺眉,想了一會,他原本想問會不會是匯錯了,但話到嘴邊卻改成:“嗯,和貝藍德方面有過溝通嗎?”
小王點了點頭回答道:“溝通了,但貝藍德方面回應說,匯款無誤!”
“這樣啊!”
行長摘下了眼鏡,手指在厚重的桌面上輕輕地敲了下:“那手續方面呢,流程有沒有問題?”
“沒有。”
小王搖了搖頭:“監管部沒有給出警示,而且,這筆匯款甚至動用了第三方機構進行了報稅,也就是說,這一百億美金是稅後收入!”
聽到這裏,行長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王見了,想了想,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行長,您說,這一百億,會不會是某些境外……”
“胡說八道!”
老行長瞪了小王一眼:“什麼人能值得用一百億美金來收買?電影看多了吧?”
頓了頓,他語氣放緩:“只要錢沒問題,手續齊全,監管部也沒打招呼,出了紕漏也不管我們的事兒。至於一百億美金,嗯,個人賬戶上有這麼多錢的,也不止這一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是啊,還有人有一千多億美金的。”
這可是不久前披露出來的。
前一段時間,西對岸的期貨商品交易委員會在審查中發現,一個開戶地為港城的神秘人物,其交易賬戶中的資金額多達1170多億美元。
而且由於嚴格的交易人保密原則,暴露在外的也僅僅知道這個人的交易編碼。
至於他的姓名國籍,哪怕到現在都是一個謎。
只知曉對方是03年開始在交易所開設賬戶的,且從事黃金現貨的交易,在過去的18年裏,他的收益高達14.5萬倍。
這是“股神”啊!
為此,阿美期貨委員會甚至威逼交易所強行披露此人的賬戶與詳細數據。
事情爆出后,哪怕天天都和錢打交道的銀行從業者,或者金融圈大佬都忍不住發出驚嘆。
畢竟,這可是妥妥的現金流,可不市值之類的虛擬泡沫,含金量高了不止一籌。
說是亞細亞現金流首富怕是也差不多了吧?
一千億在前,那麼一百億的話,嗯,好像就變得有些不那麼敏感了呢。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免疫效應!
“對了行長……”
這個時候,小王似乎想起了什麼,試探地說道:“就在我來之前,張公子打來了電話,他說他湊巧知曉了這件事情,所以想請您幫幫忙,從中牽線搭橋,看能不能從那位客戶手中換取一筆外匯?”
“張家那個?”
見小王點了點頭,黎行長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這銀行啊,都快被透成篩子了,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被外邊的人知道了,我這個行長還不知道的業務,外邊就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風漏的有些厲害啊!”
聽着略顯嘲諷的話,小王聽了,面色稍稍有些尷尬。
大概是因為,他好像就是那股風!
“算了,不說了。”
黎志軍也不打算追究此事。
因為追究也追究不過來,畢竟不是一天兩天了,偌大的一個機構,天天和錢打交道,與各大資本糾纏不清,錢的事,這是短時間內能理得清楚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擺了擺手說道:“他再打電話來?就說我不在。他願意聯繫,就讓他自己聯繫去!”
黎志軍能猜出對方要打什麼主意。
但這種事情,他並不想摻和!
容易惹上一身騷。
畢竟,他還想消停到明年退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