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李勤佑找來了
第138章李勤佑找來了
“這個送給你。”
那天溫情和顧淑琴在房間裏說起衣裳首飾時,他就想着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店鋪送給溫情,她喜歡什麼自己去店鋪做就是,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忙婚禮的事情,這事也就一直拖着,拖到了新婚夜才真正送上。
蕭庭深心裏還是狠狠地虛了一下,畢竟當初塢堡上沒有銀錢買糧種的時候,他原本就打算把這些給她的,卻被她罵成了凶獸貔貅。
嘖——
現在這個場景拿出來總有點兒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可讓他去廢心思想想送什麼禮物,還不如拿把刀架他脖子上來得實在…
他一個武夫是真不懂要送什麼討姑娘家開心。
索性就把他身家都給了溫情算了,她想幹嘛就幹嘛,他也省得廢那腦子。
“什麼啊?”溫情睡在他的臂彎里,忙了一整天,眼睛有些睜不開,看了眼黑不溜秋的鑰匙問。
“是衣櫥里那個箱子的鑰匙。”
溫情愣怔了下,眼睛眨了眨,狀似回憶了下,“……呃,那個?”
“嗯,都給你。”蕭庭深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小妻子的表情,就怕錯過一分。
溫情像只貓似的掀着眼皮看鑰匙,指尖碰了碰鑰匙,隨即伸手捧住了蕭庭深的臉,用力揉了揉,“啊呀……你個貔貅終於知道要交家產了!”
蕭庭深:……
蕭庭深彈了彈她額頭,沒好氣道:“我是貔貅,那你就是母貔貅,我們一家是貔貅…現在我這隻貔貅要吃你這隻母貔貅了。”
蕭庭深說著就過來啃她的嘴,啃她的臉,啃她的脖子…
溫情被他鬧得癢,咯咯地笑着。
兩人鬧了會,就安靜了下來,專註地凝視着對方。紅燭下的溫情面容如雪,皮膚吹彈可破,紅唇如朱,微微張着吐納氣息,一雙黑眸里滿滿裝着一個他,蕭庭深的墨發垂在她的身上,與她黑髮交織,漸漸生出種種曖昧氣息。
俊顏緩緩拉近,薄唇溫柔地覆上她的。
…
…
翌日,艷陽高照,卻也迎來了第一波寒潮。
沒兩日就要過新年了。
塢堡上的農戶原本家中便餘糧富庶,如今又遇上世子熱熱鬧鬧的大婚,塢堡上大擺筵席三日,這倒又是省了家家戶戶的口糧,論誰都是高高興興的。
多的這些口糧,換些新衣也是有的。
臨近新的一年,綉坊上又忙上了一波,農戶們也參和了一腳,幾年甚至是十幾年都沒做過新衣裳的,如今也做上了一身。
當真是一道奇景了。
更有意思的是,塢堡門口有人慕名而來,專門為了昨日放在空中的絢爛花朵。
…
…
早上新婦需敬茶。
溫情就是再困也起了個大早,蕭庭深看在眼裏心疼不已,他緊緊抱了抱溫情,溫聲道:“等敬完茶,回來多睡會。”
溫情臉上泛着霞光,乖巧點頭應好。
夫婦倆用了早膳便是手牽着手往廂房走去,遠遠就見今日的廂房守衛似乎要比平日更森嚴,有些面孔很生,蕭庭深之前沒見過。
蕭庭深心生疑惑地頓了頓腳步,溫情見他不走,轉眸問他,“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蕭庭深深邃的雙眸在門口森冷的侍衛面上一轉,應了聲,“沒事。”
溫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怎麼說也是我緊張吧,你緊張什麼啊?”
蕭庭深輕笑了一聲,緊了緊她的手,往廂房裏走,“走吧。”
…
兩人剛進廂房就察覺到了前廳內氛圍的緊促感。
蕭庭深和溫情齊齊朝着正中首位看去,兩人雙雙僵住。
李勤佑一身墨色長衫,俊朗的面容清冷中透着戾氣,頎長身姿坐在首位如山嶽般巋然不動,漆黑的雙眸迸射着陰鷙的眸光,掃向手挽着手闊步進入的兩人,微抿的薄唇更是透着寒冬臘月里的涼薄。
李勤佑的右邊位置坐着老太君,老太君面色難看,垂頭不語。
溫情實則並不認識李勤佑,她只是熟讀書中劇情,了解男主名叫李勤佑,長得貌若潘安,迷了書中溫情的眼,最終不顧一切地嫁給他,從此悲劇的生活也就此開始。
如今算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溫情見老太君都如此恭順,立即便明白了上面這位的身份。
下一刻,蕭庭深便行了大禮,“臣蕭庭深拜見皇上。”
溫情見狀,立即反應過來,跟在蕭庭深身後行了大禮,“臣婦顧溫情拜見皇上。”
原來他就是李勤佑。
嘖——
前廳一片肅穆,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
溫情覺得跪得腿疼,終於聽到李勤佑開了口,“顧溫情?”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冰冷得讓人冷不丁打個寒顫。
蕭庭深應道:“是,內人顧溫情。”
李勤佑烏眸意味不明地看向蕭庭深,蕭庭深幽邃冷酷的雙眸不怕死地對上李勤佑。
空氣猛然間變得劍拔弩張。
蕭庭深廣袖之下的手攥得死緊,就連骨節都泛白了起來,從沒想過李勤佑竟然從北涼追到漠北來了。
一代帝王冷情冷心,說他對溫情情深義重?
騙鬼的吧!
那種冷酷叫李勤佑深深感受到了一種威脅,讓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子冷意。
他乃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底下跪着的不過是先帝親封的世子而已,蕭庭深怎麼敢……?!
李勤佑端詳底下二人的目光倏地收回,空氣里迸射的火星子瞬間泯滅,他說:“起身吧。”
蕭庭深和溫情嘴裏謝了恩,便快速站了起來。
李勤佑說:“朕自北涼一路往南微服私訪,倒是不想正巧碰上蕭世子的喜事,便留在塢堡之上與封邑上的農戶一同作樂,今早才過來拜訪老太君。老太君說起你們要過來敬茶,朕便留了下來。倒是……沒想到,蕭……世子夫人與朕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竟連名字都是如此相似。”
蕭庭深不明白李勤佑來意究竟為何,只輕輕一笑,淡然回道:“回皇上,這世上之人千千萬,有人相似也是正常。”
李勤佑烏眸掃了眼蕭庭深,“不是要敬茶?快開始吧。”
聽李勤佑這樣說,梁麽麽端了茶水恭敬進來。
蕭庭深牽着溫情的手走到老太君面前,兩人雙雙跪下,恭敬敬茶。
有皇帝在場,老太君心中就是對溫情有想法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她端了蕭庭深的茶水喝了,又端了孫媳婦的茶水喝了,喝完之後着底下麽麽拿來新婚禮,是一隻金冠飾,上面清一色鑲嵌着藍寶石,花形雕琢得十分精細,這種花飾,一看就知道珍藏久遠。
果然便聽老太君道:“孫媳婦,這可是奶奶的娘親送給奶奶的嫁妝,從前送於庭深的母親,只可惜庭深他母親是個福薄的,後來便一直由着庭深的父親保管着,這次他公務繁忙,無法前來,便叫我帶了過來。來,過來些,奶奶給你戴上。”
溫情臉上掛着溫婉的笑意,忙道:“謝奶奶。”
蕭庭深滿臉情深地看着自家小嬌妻,溫情戴完轉眸看了眼蕭庭深,“好看嗎?”
蕭庭深輕輕笑起來,“好看。”
自家小嬌妻戴什麼都好看,當然什麼都不戴的時候更好看…
李勤佑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
…
李勤佑要在塢堡上留宿一段時間,蕭庭深心中萬分鬱悶他好好的北涼城不呆,跑這兒來算怎麼回事?
就是為了證實此溫情到底是不是彼溫情?
證實了又想怎樣?
想從他身邊把溫情搶走?
想也不要想!
蕭庭深心中鬱結,但該安排的房間還是要安排的,畢竟皇帝沒有發難,他不可能先對他怎樣。
溫情安然無虞,一切都好商量。
兩人出了老太君的廂房,蕭庭深便讓溫情先回去補覺,他得去趟正房左處的廂房。塢堡不比北涼,最好的一間房就是剛剛修葺的正房,也就是他們的婚房,才剛剛住了一天的婚房哪裏可能讓給李勤佑去住?
蕭庭深立馬叫人將另一間廂房重新收拾了出來,給李勤佑暫住。
這尊佛爺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走。
…
…
溫情心中也覺得奇怪,按照原書劇情,這李勤佑可是對原書溫情十分不喜的,否則也不會把她當成藥引,做他的心頭血。可以今天的劇情發展來看,又感覺像是哪裏不一樣了。
李勤佑絕對是看出了這場騙局,可偏偏他又像是沒有要戳破的意思。
這就讓人覺得很奇怪了…
恰在這時,門房傳話,說是居長石和高杏枝找她。
溫情便暫且將那些想法拋之腦後,只回了句,“好,讓他們去前廳書房燈我。”
門房應了聲是。
站在一旁的岑夏聽到了風聲,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差點就跟正要出門的溫情撞上。
“……呃。”
“……啊。”
兩人下意識地拉了對方一把。
溫情看向一臉焦急的岑夏,問道:“夏夏,怎麼這般着急?”
岑夏一下握住溫情的手,火急火燎道:“姑娘,我聽說皇上來了,您沒事吧?皇上怎麼會過來?是發現了什麼?”
溫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什麼事。”
岑夏眼睛裏裝了害怕,“那……”
溫情不等她把話說完,“噓”了一聲,忙道:“夏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鎮定點,你現在只要記住一點,永安侯府的溫情已經死了。”
溫情說這話時目光堅定,緊了緊握着岑夏的手。
岑夏受溫情情緒的感染,目光不覺堅定了許多,她喃喃自語,“是。姑娘是顧家的姑娘。”
溫情拍拍她肩膀,“嗯,夏夏說得對。”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你們主僕在說什麼?”
岑夏猛地嚇了一激靈,朝着來人看去,就見一抹墨色撞入眼帘,再往上去看,便看清了李勤佑那張魅惑眾生的臉。
岑夏腿倏地軟得不成樣子,差點當場跪地。
皇上?!
剛剛聽她們說了多少話?
溫情面色倒是淡定,朝着李勤佑行了禮,岑夏緊咬着唇,低垂着腦袋,跟着主子一齊行禮。
李勤佑像是沒看到岑夏,眼睛直直看向溫情,“世子夫人,這是要出門?”
溫情恭敬回話,“是。”
李勤佑頓了會,突然道:“我初來塢堡,勞煩世子夫人帶我轉上一圈?”
溫情可不想與他有什麼接觸,直接拒絕道:“請皇上見諒,臣婦庶務繁忙,此刻沒有閑暇功夫陪您轉塢堡。”
岑夏……
跟着李勤佑的一眾侍衛……
誰見過這般我行我素連皇帝要求都不放在眼裏的人?
他們默默為溫情捏把冷汗。
空氣里莫名透着一股子不詳感。
可誰想到,李勤佑心情似乎極不錯,唇角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庶務繁忙?蕭庭深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新婚妻子的?我沒算錯的話,今天是你們成親的第二天,第二天就庶務繁忙?”
溫情淡聲回道:“皇上,您也知道臣婦與庭深是成親的第二天?”
所有人只覺后脊一陣涼意。
這話就是話中夾着棍子地往皇上臉上打呢!
人家成親才第二天,皇帝你一個外男就盯着人家不放了,誰這麼不要臉?
李勤佑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果真噎了噎,但是並沒有離去的打算,只說:“塢堡上有何庶務?我可等世子夫人忙完了再看塢堡。”
溫情……
岑夏……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溫情一時也不明白李勤佑究竟想幹什麼,淡淡看了他一眼,敷衍地行了禮,“那隻能麻煩皇上多等些晨光了。”
說完,便朝着岑夏使了個眼色,走了。
就這樣甩臉子給皇帝看了,皇帝竟然都沒有生氣!
這一幕簡直就是驚呆了底下人的眼睛。
溫情快步往前廳走,直到走到長廊深處,還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種眼光就像是要透過她去看到另一個人,讓人莫名雞皮疙瘩掉一地。
溫情跟跟上來的岑夏說了聲,“夏夏,你去和世子說一聲,就說剛剛李……皇上過來找了我。”
岑夏被剛剛的一幕還嚇得心有餘悸,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