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神仙有別
張德彪訝然道：“你如何知道？”
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聚焦到鐵蛋身上。
鐵蛋吸了吸鼻子說道：“剛剛聞到的妖魔氣味中有幾分香燭氣，我吃過很多和尚，對這種味道最是熟悉。”
張德彪問道：“那你現在能否追蹤到這妖僧的蹤跡？”
“能！”鐵蛋直接道：“十個新鮮靈魂，我幫你捉來。”
張德彪卻對金源拱手道：“這老鬼不懂規矩，讓金爺見笑了。”
金源哈哈笑道：“區區一個妖僧罷了，不要壞了咱們的酒興。來來來，繼續喝。”
“我敬金爺一杯。”張德彪舉杯時瞥見一位鬼差悄然隱去。
酒桌上很快恢復了熱鬧，眾人繼續一邊吃喝一邊聊着風花雪月之事。
這場酒宴一直持續到午夜子時才散場，金源拉着張德彪去了祂的廟裏歇腳。
翌日清晨。
張德彪從宿醉中醒來，掏出葫蘆灌了口酒醒了醒腦子。
趴在門后的鐵蛋開口道：“昨晚那幾個鬼差沒能捉住那個妖僧，還反被打殺了一個。”
張德彪輕嘆道：“修鍊有我佛法一旦走火入魔非尋常鬼神所能對付。”
鐵蛋問道：“昨晚為何不讓我出手？”
張德彪起床道：“反客為主的道理你不懂嗎？”
鐵蛋沉默了，恢復了一臉酷酷的睿智表情。
只聽屋外傳來腳步聲：“玄雲大仙可是醒了？”
張德彪拉開房門，見屋外站着兩位俏麗女鬼各拎着熱水與洗漱用品，客氣道：“勞煩二位姐姐了。”
女鬼掩嘴輕笑道：“能伺候大仙是奴家的福氣。”
一番洗漱后，張德彪來到前廳見到神色如常的金源。
“金爺早。”
“玄雲老弟坐。”金源笑呵呵的招呼他坐下問到：“昨晚住的可還習慣？”
張德彪笑道：“在下四海為家常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能有片瓦遮頭都是求之不得了。”
“哈哈哈，玄雲老弟真是洒脫，難怪能有此成就。”
“金爺過獎了。”
這時幾個女鬼端來了早餐，就連鐵蛋都得到了三炷上等的香火。
早餐以豆漿饢餅為主，輔以各種開胃小菜。
金源與張德彪邊吃邊聊，只談西北塞外各地風俗人情，讓張德彪收穫頗豐。
“這翻過昆崙山便是西域十三國的地界，那十三國雖自號為國，實則不過是一城之地，其疆域範圍還不如大乾一鄉鎮大。”金源侃侃而談道：“並且這些西域諸國蠻夷雜居，不通禮數，只以蠻力為尊，連妖族都不如。”
張德彪一邊記在心中一邊詢問關外可有什麼奇異險峻之地。
“要說天下第一險地當屬崑崙封魔谷。”金源說道：“據傳那谷底封印着無數域外天魔，一旦放出來便是毀天滅地之災。”
“域外天魔？！”張德彪滿臉驚訝：“什麼來頭？”
“就是來自其他世界的邪魔。”金源解釋道：“這邪魔也分三六九等，賤如尋常妖鬼，普通修士都可輕易對付。但也有強如大羅金仙的，哪怕天帝仙君出手也極難降服。通常這類強大邪神被統稱為遠古星神，算是域外天魔中的佼佼者，但卻非最強者。”
張德彪驚訝道：“這遠古星神都強如大羅金仙了，那比之更強的又是何方神聖？”
金源搖頭道：“這個本尊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這些域外天魔都歸通天帝國管。”
“通天帝國！”張德彪再次聽到了這個名稱，對這個神秘強大的神國更加嚮往了。
“玄雲老弟。”
“啊呃，金爺有何吩咐？”
金源意味深長的問道：“玄雲老弟可曾想過成仙后是要報效天庭？還是去往通天帝國搏個出身？”
“啊？”張德彪驚奇道：“還有這等抉擇嗎？修士得道成仙后不都是聽候天庭調命的嗎？”
金源哈哈笑道：“玄雲老弟你這就孤陋寡聞了，修士得道后確實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報效天庭求個封神，運氣好下派回凡間當個土地山神鎮守一方做個逍遙神仙，像是玄雲老弟這等大功德之輩授封當一地城隍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能憑自己本事修鍊成仙的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其中不想受到約束的大有人在，還有些人本就是來自古老仙門，渡劫成仙不過是走個流程。所以這些人一般會做兩個選擇，要麼是回自家仙門效力，要麼就是成為一介無拘無束的逍遙散仙。
但當了仙人也不意味着就此逍遙，畢竟神仙也是要吸食香火才能壽與天齊，所以有些散仙在逍遙夠了後會主動投靠仙門當個客卿供奉，或是乾脆加入通天帝國去三界之外搏一個飛黃騰達。”
張德彪恍然感謝道：“多謝金爺解惑。”
金源笑呵呵道：“這些常識待你成仙飛升后自會知曉。”
這時廳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一位全副武裝的鬼將出現在門口，不敢貿然擅闖進來。
金源瞥了一眼未加理會，繼續和張德彪東拉西扯。
張德彪卻知趣的隨意扒了兩口就稱自己吃飽了，提出告退領着鐵蛋出了城隍廟。
“看來那個妖僧比想像中的要棘手。”
“那傢伙已經逃出關塞了。”
“呵呵，沒想到我也有被利用的一天。”
“？”鐵蛋滿臉疑惑道：“我們都沒出手，何來利用？”
張德彪淡笑道：“不一定非要我出手才能算被利用。”
鐵蛋沉思了片刻，便悟了：“那個金城隍是故意借與你喝酒之機放跑了那個妖僧？但這對祂有什麼好處？”
“對這位金爺有沒有好處我不清楚，但對佛門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張德彪泰然自若的在街上四處閑逛起來。
“又是佛道之爭？”鐵蛋一臉訝然。
張德彪輕嘆道：“神爭一炷香，誰不想多吸一口？”
鐵蛋忽然駐足盯着一家路邊賣烤饢的小攤。
“羊肉餡的饢餅~，剛出爐的，還冒熱乎氣的嘿~”攤主賣力吆喝，引來了不少食客。
張德彪失笑道：“你不是只喜歡食靈魂嗎？”
鐵蛋卻盯着那攤主吸鼻子道：“這人身上有股香火味。”
張德彪打量了一眼說道：“這涼州多崇佛的善男信女，有香火味不是很正常嗎。”
鐵蛋說道：“但這股香火味是從他的靈魂里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