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甑寶玉送真寶玉
在那個特別的時刻,邢夫人和王夫人正面對一件棘手的事情,他們準備告訴賈政。突然,外頭傳來了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甄家的太太帶着他們家的寶玉來了。”
聽到這個喜訊,大家都立刻出門迎接,熱切地將甄家的人請到了王夫人的住處。屋內氣氛頓時熱鬧起來,大家寒暄問候,一片祥和。但今天的故事主角並非他們,而是甄寶玉和賈寶玉這兩個名字相似、相貌相似,甚至命運都有些相似的人。
王夫人看着眼前的甄寶玉,感嘆他的相貌和賈寶玉如出一轍,心想若二人能相見,定會引發無數話題。於是她派人去請賈寶玉過來相見。但回來的小廝卻說:“甄少爺正在和老爺聊天,他們聊得很投機。甄少爺已經派人來請二爺和三爺過去了,他還讓蘭哥兒在外面先吃飯,等吃完飯再進來。”
這時,賈政也注意到了甄寶玉的相貌,他大感驚訝。為了試探甄寶玉的文才,他提出了一些問題。沒想到甄寶玉不僅相貌與寶玉相似,才情也絲毫不遜色,對答如流。這讓賈政對他十分欣賞,決定讓寶玉等三人出來與他相見,並藉此機會激勵他們。
聽到父親召喚,寶玉立刻帶着兄弟和侄子出來。當兩人相見時,他們都感覺到對方熟悉得彷彿是舊相識。而甄寶玉也覺得在哪裏見過寶玉。兩人互相行了禮后,賈環、賈蘭也上前相見。
原本賈政是席地而坐的,他想讓甄寶玉坐在椅子上。但甄寶玉因為是晚輩,不敢坐在主位上,便在地上鋪了褥子坐下。現在寶玉等人出來了,他們又不能和賈政一起坐着,因為甄寶玉比他們晚一輩,他們也不方便讓甄寶玉站着。
這時賈政知道這樣很不合適,於是他站起來說了幾句話,然後叫人擺飯。他說:“我失陪一下,讓小孩子們陪着你們,大家好好聊聊,好讓他們從你們那裏學到一些東西。”甄寶玉謙虛地回答說:“老伯大人請便,小侄正想向世兄們學習呢!”賈政回復了幾句后,就自己往內書房去了。
然而,甄寶玉卻想要送他出去,但被賈政攔住了。寶玉等人先一步搶出了書房門坎,站在那裏看着賈政進去后他們才進來讓甄寶玉坐下。他們彼此交談了一會兒,說了一些久仰大名、渴望相見的話。
這時的相遇彷彿是命運的安排。當賈寶玉看到甄寶玉時,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在夢中,他們彷彿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共同度過了許多難忘的時光。而現實中,賈寶玉對甄寶玉的了解讓他堅信這個人必定是他心中的知己。
然而初次見面不宜過於冒昧,而且當時賈環和賈蘭也在場,賈寶玉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太過熱情。他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開始誇讚甄寶玉:“我一直都很敬仰您的大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親自見到您。今天終於有幸見到您我才發現您真的是一個謫仙般的人物!”
甄寶玉對賈寶玉的為人也有所了解當他看到賈寶玉時覺得這個人果然名不虛傳雖然他們可以一起學習但甄寶玉認為他們的道路並不完全相同畢竟他們不僅同名同姓還長得非常相似彷彿是三生石上的舊精魂。
“世兄過獎了!”甄寶玉謙虛地說:“我早就聽說世兄才名遠揚在這麼多人中您無疑是最清雅的一位。而我呢只是一個庸庸碌碌的愚人竟然和您同名實在是有辱這兩個字。”
賈寶玉聽了甄寶玉的話心中暗想:“這個人的心境果然與我相似我們都有着同樣的敏感和多愁善感但是你我都是男人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方式與那些純潔無暇的女孩們是完全不同的。他為什麼會把我當作一個女孩來看待呢?”於是微笑着說:“世兄過獎了!我真的不敢當!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塊頑石!我怎麼敢與世兄相比?你的品性和才情都比我高得多你真的不應該這樣稱讚我。”
甄寶玉聽后深有感觸:“年輕時,我並不了解自己的分量,總以為自己還有許多可以提升的空間。然而,經歷了家庭困境和種種苦難,我才真正領悟了生活的真諦。你一直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中,順風順水,才華橫溢,深得老伯的寵愛,無疑是家族的瑰寶。而我,只是因歷經磨礪,才略懂人生道理。因此,我真心認為你的盛名是實至名歸的。”
賈寶玉聽后陷入深思,正欲回應,賈環見狀心生不快。相反,賈蘭聽后深感贊同,道:“世叔所言極是。文章經濟之道,確需歷練才能得真知。我年幼時雖不懂文章之妙,但品味過的文字和修辭之美,比起您的盛名,真是天壤之別。”
甄寶玉未及回應,賈寶玉又道:“聽聞世兄對世俗有獨到見解,今日得見,實屬有緣。不承想你卻以世故之語回應,真令我失望。”
甄寶玉心下瞭然:“他既了解我年輕時的性格,便疑我變了。我索性明言,或可結為知己。”於是直言:“世兄高論確實可信,然我年少時也痛恨陳詞濫調。隨年歲增長,父親退休后我便代為應酬。所見大人先生皆有名望,論學談忠孝,各有千秋。我遂逐漸摒棄了年少時的偏執和痴迷。如今我仍欲尋師訪友,以啟愚昧。幸得識君,定當賜教。我絕非虛言。”
賈寶玉聽后越發不耐,但未流露不滿,僅含糊應對。此時,內傳話來:“外頭爺們用過飯否?請甄少爺進來坐。”寶玉趁機邀請甄寶玉入內。
甄寶玉點頭答應,隨後步入。賈寶玉則陪同他拜見王夫人。走廊漫長,二人無言。
至走廊轉角處,甄寶玉忽道:“聞你身有珍稀玉佩,我也有同一塊。老爺曾言你我的玉佩一模一樣,我不相信。”言罷從懷中取出玉佩遞與賈寶玉。
賈寶玉接過一看,果然與自己的玉佩相同無二。甄寶玉又欲觀他的玉佩。賈寶玉稍顯不悅,取下通靈寶玉交給他。甄寶玉細細端詳后停下腳步。
此時遠處傳來喚賈寶玉之聲。他聞聲心覺不妥,便道:“吾玉佩留汝處,權當贈禮。我們交換吧。”言畢迅速帶甄寶玉的玉佩離去。
賈寶玉進廳見甄太太上座,先向她請安。賈環、賈蘭亦上前拜見。少頃,甄寶玉入內向王夫人請安。兩位母親與兩子互相認識、問候。雖賈寶玉已婚,但甄夫人年邁且二人有親緣關係,故見賈寶玉相貌、身材與子相似,頓感親切。王夫人更是喜愛甄寶玉的穩重,與自家寶玉比較更顯成熟。再看賈蘭,也清秀出眾,雖不及兩寶玉相像,卻也和善可親。唯賈環稍顯粗俗,不免偏愛之情。。
賈寶玉進入廳內,見甄太太坐在上座,便先向她問安。賈環和賈蘭也一併上前拜見。不久,甄寶玉進入內室向王夫人問安。兩位母親與兩位兒子互相認識、問候。雖然賈寶玉已經結婚,但甄夫人因年事已高,且兩人有親緣關係,所以看到賈寶玉的相貌、身材與自己兒子相似,感到分外親切。王夫人則更加欣賞甄寶玉的穩重,與自家寶玉相比更顯成熟。再看賈蘭,也顯得清秀出眾,雖然比不上兩位寶玉相像,卻也和善可親。唯獨賈環稍顯粗俗,不免讓人心生偏愛之情。
當眾人看到兩位寶玉並立時,都紛紛過來圍觀。他們驚訝地說:“真是奇事!名字相同也就罷了,怎麼他們的相貌和身材都一模一樣呢?幸好我們寶玉穿着孝服,否則如果穿同樣的衣服,一時半會兒還真分辨不出來。”
在場的雪雁突然想起了黛玉,心裏默默地說:“可惜林姑娘已經外嫁了!如果她還在這,將甄寶玉配給她,恐怕她也是願意的。”正想到這裏,只聽見甄夫人說:“前幾天聽我們家老爺回來說,我們家寶玉年紀也不小了,希望貴府能幫忙留意一門親事。”
王夫人本來就喜歡甄寶玉,順口就說:“我也有意為令郎牽線搭橋。我家有四個姑娘:那三個就不用說了,一個去世了,一個已經出嫁了。還有我們珍大侄兒的妹妹,只是年紀稍微小了幾歲,恐怕不太合適。倒是我們大媳婦的兩個堂妹,長得都很標緻。二姑娘已經許配給了人家;三姑娘正好與令郎相配。過些日子,我給令郎作媒。不過他們家現在家境不太好。”
甄夫人說:“太太您太客氣了。如今我們家還有什麼?只怕人家嫌棄我們窮呢。”王夫人說:“現在府上又出了差事,將來不僅能夠恢復舊日的榮光,甚至會比從前更加興旺發達。”甄夫人笑着說:“但願能如太太所說。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太做個保山吧。”
當甄寶玉聽到他們談論起親事的時候,他立刻起身告辭,離開了那個場合。賈寶玉和其他人也只得陪着他來到了書房。當他們進入書房時,發現賈政已經在那裏等候了。於是,他們又開始了一段短暫的交談。
就在這時,甄家的人來回稟甄寶玉說:“太太要走了,請爺回去罷。”聽到這個消息,甄寶玉便再次起身告辭,準備離開。賈政見狀,便命令賈寶玉、賈環和賈蘭一起送甄寶玉離開。至於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這裏就不再贅述了。
那天,寶玉得知甄寶玉來到京城,心心念念想着與他見面,以為找到了知音。可誰知,見面后才發現彼此並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寶玉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寶釵看着他,忍不住問:“甄寶玉真的和你很像嗎?”寶玉嘆道:“我們只是相貌相似,但言談舉止卻大相逕庭。他只關心功名利祿,對其他並無興趣。”
寶釵聽了,有些不悅:“你怎麼能如此武斷地評價他人?功名利祿有何不好?”寶玉無奈地回答:“他和我聊天時,話題總是浮於表面,無非是文章、經濟之類,缺乏深度的思考。他與我相貌相當,但在我看來,我的這張臉甚至都不值一提。”
寶釵聽后,忍不住笑出聲:“相貌怎會不重要?再說,作為一個男子,立身揚名是應當的。你總過於沉溺於兒女情長,又怎能怪人家追求功名?”寶玉聽后,心情愈發沉重。
不久,他的病情複發。寶釵不知情,只當他因自己言語而生氣。哪知第二天醒來,他已然病得神志不清,讓眾人憂心不已。尤氏匆匆趕來,發現王夫人已在寶釵處。得知寶玉病情,王夫人焦急萬分,責怪襲人道:“二爺生病了,為何不及時告訴我?”襲人委屈地說:“二爺的病時好時壞,我們本想等他自己好轉。誰知他突然病得這麼重。”
寶玉聽了王夫人的話,心裏頓時明朗起來。他擔心他們誤會,忙解釋道:“太太,我並沒有大礙,只是心中有些不暢快。”王夫人憂心忡忡地回答:“如果你真覺得不舒服,就告訴大夫,吃點葯就會好的。要是再像上次那樣,那就糟糕了。”
寶玉安慰道:“太太若不放心,我就乖乖吃藥。”王夫人於是吩咐丫頭去請大夫。心思全在寶玉身上的她,竟然把惜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待大夫看過寶玉並開了藥方后,王夫人才放心地離開。
幾日後,寶玉的病情急轉直下,甚至開始拒絕進食,眾人焦慮不已。家中正忙於辦理喪事,無人照看,於是再次請賈芸幫忙照看大夫。
在賈璉家,他找不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來料理家務,因此請平兒來協助處理房內事務。平兒為人忠誠可靠,一直是賈璉的得力助手。
與此同時,劉姥姥那邊傳來了喜訊。據說自從巧姐兒與板兒成親后,生活日漸富裕。然而,最近在“小王山莊”里,巧姐兒出現了一些不適的癥狀。她害喜嚴重,食欲不振,還頻繁嘔吐。由於思念母親,心情變得鬱鬱寡歡。這個消息讓榮府上下一片愁雲慘霧。
又到了脫孝服的時刻,王夫人急忙去看望寶玉。她看到寶玉昏迷不醒,驚慌失措,淚流滿面地對賈政說:“大夫說他已無法救治,我們得準備後事了!”賈政嘆息不已,親自探望寶玉。看到寶玉的病情如此嚴重,他趕緊叫賈璉去處理相關事宜。
賈璉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派人去處理相關事宜。然而,他手頭的資金非常緊張,這讓他感到十分為難。這時,一個人突然闖進來,大喊道:“二爺,甑寶玉坐車過來了,現在就在門外!”
賈璉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消息對他來說非同小可。他瞪大眼睛問道:“什麼事情?快快讓他進來!”
這時,屋內又傳來一陣哭聲,說:“寶二爺的情況不太好!”賈璉更加焦急了。這時,甑寶玉走了進來,打過招呼后便說:“二哥哥,寶玉的病可能與那塊玉佩有關。”
賈璉突然想起,之前寶玉的病就是因為丟失了通靈寶玉,後來北靜王送回那塊玉后慢慢就治好了。但這次寶玉明明還戴着那塊玉,怎麼還會發病呢?
甑寶玉解釋道:“二哥哥,其實我今天是來送玉的。”說完舉起手中的玉佩,“這才是寶玉的通靈寶玉,之前他和我交換了玉佩,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顯然這塊才是他的命根子。快給他戴上吧。”賈璉趕緊帶他前往寶玉的卧室。
王夫人等人心急如焚,也顧不得真假,把寶玉身上的玉佩取下交給了甑寶玉,又換上他送來的那塊玉佩。他們對甑寶玉說:“如果你能救活他,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甑寶玉滿臉笑容:“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讓我來喚醒他吧!”王夫人感激地說:“那就麻煩你了。”甑寶玉聽后哈哈大笑,他伸出手,輕輕地拿起寶玉胸口掛着的玉佩,在寶玉耳邊大聲喊道:“寶玉,寶玉!你的‘寶玉’回來了。”
這句話說完后,王夫人和其他人都看到寶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襲人高興地說:“好了!”只見寶玉迷茫地問:“它在哪裏呢?”甑寶玉把玉佩遞給了他。寶玉緊握着玉佩,隨後慢慢鬆開手放在眼前仔細打量,然後說:“哎呀!好久不見了。”
賈璉也走上前一看,果然見寶玉已經恢復了意識,心中大喜,急忙走了出去告訴賈政。賈政聽聞這個消息后非常高興,讓賈璉好好款待甑寶玉並送他離開。
賈政走進房間,他甚至來不及告知其他人他的來意,徑直走向了寶玉的床邊。看到是父親來了,寶玉想要掙扎着爬起來,但由於身體虛弱無法做到。王夫人按住他,輕聲說道:“不要動。”寶玉微笑着拿起那塊玉給賈政看,說道:“甑寶玉送真寶玉來了。”賈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並未看出有何特別之處,但也猜測這塊玉來歷非凡。
賈政離開房間后,寶玉嚷嚷着餓了,喝了一碗粥后還要吃飯。婆子們趕緊為他取來飯菜。王夫人還不敢給他吃太多。寶玉說:“不妨的,我已經好了。”便掙扎着坐起身來。麝月輕輕地扶住他,因心中歡喜竟忘了形:“真是寶貝!剛看見了一會兒就好了。虧得當初沒有摔碎它!”
寶玉聽到這話后臉色一變,把玉一扔,身體往後一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