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死手 立竿見影
俗話說，借錢應急，要賬等死。
一個人在緊急時候，借錢，是可以借到的，但催討欠債下鍋，你就等着餓死吧。
不過，那得是什麼手段。跪着討賬，你永遠也要不回來。只有呂謀這種豁出去，逼欠債人更不要命的辦法，才能討來錢。
那裏行刑，呂謀就站在台階上，對滿院子被綁着的官員大聲詢問：“有沒有不想受罪吃苦，就把錢還上的。有，現在就寫書信，叫家人送錢過來，然後我放你走人。你依舊做你的官，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然，傷了殘了，那就是自找了，怪不得我這個債主。”
一個嚇到半死的官員，因為他新來，只是跟風借了不到萬兩銀子。銀子在家還沒來得及花銷呢。一見這次定王來真的了，知道挺不過了，於是趕緊大聲哀求：“王爺饒命，我還，我現在就還。”
呂謀笑了：“識時務為俊傑啊，給他鬆綁，讓他寫信回家，把銀子給我送來。”
一個人開了先例，法不責眾的底線瞬間崩潰了。頭羊效應出現了，所有的人就再也堅持不住了，大家紛紛呼喊還錢。
這時候目睹老爹慘狀的錢同和的兒子，也撲在了定王腳下哀求：“請王爺放了我爹吧，錢，我還，砸鍋賣鐵也還。”
呂謀就笑了：“這不就對了嗎，早這樣何必受這個罪，傷了這份和氣。來人，停止對錢大人的強催。錢公子回去取錢吧，得快呦，否則一個時辰之後，我是會繼續的。”
錢大公子爬起來：“給我兩個時辰，我需要借一些。”
其實他家地窖里，何止十六萬，只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裝可憐。
“我不是一個不通人情的，你也放心，你家到底有多少銀子，怎麼來的，我是不管的。我只要我的銀子。”
錢同和對兒子的決定，雖然心疼的嚎啕大哭如上考妣，但愛惜生命，不想被剛剛朱慈炯說的，和國舅一樣受盡酷刑被勒死，也沒有阻攔。
當然，也有的那真的還不上的，也有那愛財如命，真的準備硬挺不還的。
呂謀手下的變態太監就各展所能，折磨得他們死去活來。
呂謀即便可憐那些真還不起的，但這時候也絕對不鬆口。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鬆口，那自己的討債大業，就立刻前功盡棄。摁下良心，繼續強催。
不久，陸陸續續有官員拿來了銀子。
錢大公子也拉來了十六萬兩白銀。
前世的呂謀看到這一萬四千多斤的銀子，足足有六噸，和小山一樣，當時口水橫流，一陣歡呼。
在錢大公子幾次呼喚之後，才回過神來：“王爺，我可以帶着我父親回去了嗎？”
呂謀就拍打下萎靡不振，如喪考妣的錢同和，在其他官員在酷刑下的慘叫中，和藹可親的說道：“錢大人真是誠信的人啊。回去好好的養一天傷，後天繼續回衙門當差辦公哈。”
錢同和愣了一下，最終一甩袖子，在兒子的攙扶下，上了空空如也的銀子車回家了。
在國舅的慘叫聲中，接收了陸陸續續送來的銀子，然後呂謀看看數目：“三十萬有了，兄弟們，你們繼續。來個百人，把銀子抬上，我們回宮向父皇交差。”
然後走到死去活來的國舅面前：“好了，我的應急銀子已經夠了。你的痛苦，已經達到了效果，我不想再跟你玩了。現在，你的銀子我不要了，我要利用你的剩餘價值了，勒死你，然後割下你的人頭，給欠我錢，惡意不還的人做個榜樣。”
說這話的時候，解下了周應龍的褲腰帶，輕柔的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然後在周應龍猛烈的搖頭裏，緩慢的收緊，收緊。
周應龍的臉慢慢的漲紅，然後發青，接着發紫。
正這時候，呂謀的大腿，突然被人抱住，接着傳來周奎凄慘的哀求：“三兒，放了你舅舅吧。錢，我還，現在立刻就還。”
低下頭，看到剛剛看着自己兒子受刑，還幸災樂禍的周奎，現在已經是老淚縱橫，哭成了淚人。
呂謀沒有鬆手，搖頭嘆息：“天下只有忤逆的兒子，而沒有不疼愛兒子的父親啊。”
周奎哭着哀求：“看在我還銀子，看在一個垂垂老朽愛護兒子的份上，請王爺，不要拿他立威，饒了他吧。”
呂謀就嘆息一聲：“多好的嚇唬猴的肥雞啊，可惜了。算了吧，你命人把銀子送來吧，然後你帶着你的兒子回家。”
銀子轉眼就送來了，正好三十一萬。
看着姥爺佝僂着腰，背起嗚嗚哭泣的周應龍，步履蹣跚的遠去背影。呂謀不由感慨，不知道周應龍的哭泣，是因為銀子，還是因為最終老父親的父愛的感動。
希望是後者吧，父愛，能讓他幡然悔悟父子和好吧。
知道老爹崇禎正在心急，呂謀立刻下令朱八，將收攏到的銀子裝車，趕緊隨自己進宮。剩下的東廠太監，繼續，只要有一個沒還的，就絕不停手。
崇禎在自己的乾清宮裏，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剛剛得報，京師最後一個屏障大同總兵，向流寇投降了，百萬流寇大軍，正在向北京步步緊逼的奏摺，如雪片一樣，源源不斷的向皇宮案頭飛來。
然而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依舊窩在永平按兵不動。
而想要英國公張之及，率領十萬禁軍出京阻擋一下，雖然張之及是忠心皇室大明的，可是他手下的十萬禁軍，已經三年半沒有發放錢糧軍餉了，張之及根本指揮不動。
士兵悲愴呼喊，我們愛這個大明，但誰愛我們啊。
我們倒是願意為皇上盡忠，可我們餓得都拿不動刀槍了，我們連送死都走不到地方，我們怎麼辦。
錢，錢，錢啊，現在不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啦，而是三十萬銀子，徹底的讓一個皇帝走投無路啦。
“去問問，定王募捐到了多少，哪怕是一點點，也馬上拿來應急。”
其實，他這樣吩咐王承恩的時候，他自己都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種夢想。連自己這個皇帝號召募捐，都沒有實現，讓一個小屁孩能實現，那簡直就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