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還是東窗事發了
911這個數字，真不算多。
先不說全中國有好幾十萬個人叫張偉，單說張偉英文翻譯ZhangWei，可以是張衛、張薇，也可以是章偉、章維。
聽到911這個數字，唐納德-甘迺迪已然意識到，應該是一個很普遍的中國名字。類似於美國的約翰、羅伯特、米高和詹姆斯。
張偉這個名字，大概像是美國人叫約翰-史密斯，或者詹姆斯-威廉姆斯，大街上隨便吆喝一嗓子，有好多人回頭答應。
從九百多個人中排查一個人，而且還是在遙遠的中國，唐納德-甘迺迪直接放棄了調查張偉詳細情況的想法。
對於張偉的了解，就只有他隨着論文一同寄來的個人資料。
第一次在某個刊物上發表論文，一般是要寄送個人資料的，以便期刊對作者有所了解。
你去發個抖音，都得實名制認證，在期刊上發論文，人家不得知道作者的基本情況。
翻開張偉的個人資料，寫的也很簡單，張偉，1985年4月2日出生於中國琴海市，北京清華大學。至於有什麼學位，有什麼著作等等，一概沒有。
“1985年？這個作者論文寫的挺嚴謹，怎麼個人簡介這麼不用心，1958年寫成了1985年！”
唐納德-甘迺迪下意識的提起了筆，將1985劃掉，改成了1958。
1985年出生，今年才19歲，怎麼可能搞出石墨烯？
1958年出生，46歲，正是科研工作者的巔峰年齡，合情合理！
接下來，唐納德-甘迺迪要為這篇論文，找幾個審稿人。
學術成果自然要經過同行的深入分析，而且給出評審報告，編輯才能決定是否刊登。
《科學》這種頂級期刊，審稿流程更是嚴格，他們的審稿人肯定都是某領域內的頂級學者，其中不乏有諾獎級的牛人。
唐納德-甘迺迪不知道這篇論文的真假，所以他要找的審稿人，除了有分量之外，還得有能力驗證論文的真實性。
這個時候，唐納德-甘迺迪曾經作為第八任史丹福大學校長的價值便體現出來。他思量了良久后，終於撥通了一個號碼。
“卡爾，最近有時間么？我這裏收到一篇論文，涉及到原子級材料，想請你來審稿！”
……
史丹福大學，韋曼實驗室。
這裏是世界頂級原子物理實驗室。負責人卡爾-韋曼，正是2001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同時他也是《科學》雜誌的頂級審稿人。
此時他已經收到了張偉的那篇論文。
“《原子級薄碳膜的電場效應》，什麼電場效應並不重要，關鍵是這個原子級薄碳膜，真的有人成功製成了石墨烯嗎？”
卡爾-韋曼開始仔細的閱讀這篇論文。
他本身就是物理學家，他的諾獎成果“玻色-愛因斯坦冷凝物”，研究的正是玻原子，所以對於石墨烯這種原子級的材料，有着更深層次的理解。
看完論文，再看看那張石墨烯的照片，以及實驗數據，卡爾-韋曼已然覺得，論文的內容應該是真的。
但科學不能靠“應該”來判斷真假，真的科研成果，是可以複製的！
想到這裏，卡爾-韋曼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卷辦公膠帶，扯下了一大塊。
“用這東西真的能沾出來石墨烯？”
他下意識的將膠帶貼在了手臂皮膚上，想要試試粘度如何。
“別說，還挺粘的，以石墨的物理性質，理論上是可以用這種方法得到石墨烯。”
卡爾-韋曼說著將膠帶從手臂上撕下來。
“嗷嗚！疼！”
白種人體毛本來就偏多，膠帶沾着體毛被撕下來，真夠酸爽！卡爾-韋曼忍不住大叫起來。
聽到卡爾-韋曼的叫聲，一名助手立刻衝進來：“教授？您沒事吧？”
“我沒事！”卡爾-韋曼揮了揮手，讓助手出去繼續幹活。
助手看了看卡爾-韋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片刻后，這名助手敲了敲門，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教授，我這兒有一款很不錯的脫毛液，您試一試，肯定比膠帶好用……”助手將一瓶脫毛液放在了卡爾-韋曼的桌子上。
“呃，事情是這樣的……”卡爾-韋曼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教授，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助手說著，一臉謙遜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瓶脫毛液，這位諾獎大牛瞬間社死在當場！
幾分鐘后后，另一個助手也敲門進來。
“教授，我聽說您需要脫毛，這個品牌的脫毛液的效果很不錯！”
聽誰說我需要脫毛的！哪個大嘴巴傳出去的！嫌我社死的還不夠呢！
諾獎大牛一臉陰沉，估計整個實驗室都知道，自己用膠帶脫毛的事了。
“呸呸呸，我那是測試膠帶的粘性，怎麼就成了脫毛了！”
到了臨近午飯時間，漂亮的女助教也走了進來。
“教授，我給你帶了一份三明治。”女助教說著，拿出來的卻不是三明治，而是一瓶脫毛液。
“這種脫毛液，不光可以脫毛，還可以保持皮膚的光滑。我全身都在用呢，脫毛可乾淨了！”女助教嬌羞的說道。
全身都在用？還可乾淨了？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沒想到還有隱藏福利啊！
……
郭教授是清大電子工程系有名的科研狂人，他教課的水平比較一般，但科研能力是真的強，最近幾年已經搞出了小有名氣的科研成果了。
電子工程專業畢竟是一個偏向於實踐的專業，能夠取得科研成果的人，肯定都是實驗室里的大咖。
郭教授也是如此，只要他進入到做實驗的狀態，那是真的廢寢忘食，連續幾個星期待在實驗室里都沒問題。
也是因為郭教授對科研的狂熱，大年初五，普通工薪族的春節假期都還沒結束，郭教授便返回了清大，一頭栽進了實驗室，提前開始了忙碌。
終於，郭教授打開了那台透射電子顯微鏡。
“我的寶貝疙瘩，前些天剛給你做了保養，又讓你休息了這麼久，現在該給我賣力幹活了吧！”郭教授衝著電子顯微鏡嘮叨了一番，然後進入到操作界面。
他剛準備設置參數，卻發現參數已經設置好了。
“什麼情況？保養完畢，應該恢復到出廠設置才對啊，怎麼上面會有參數？”
郭教授再仔細檢查一番，不光參數已經有了，鏡頭對焦好了，光源也調整好了，開機后可以直接用了！
“怎麼會這樣？鏡頭已經對焦了？這不可能！過年前工程師來保養的時候，我親自看着他，將鏡頭恢復到出廠設置的！難道說，寒假期間，有人用過這台設備？我大年初五就趕來做實驗了，還有人比我更早！”
郭教授第一反應是，系裏面的某位研究生，比自己更早的返校，使用過這台設備。
隨後郭教授望向了顯示器上的設備參數，猛的一皺眉頭。
“參數不對！這不是我們的參數設置！”
電子工程系的那些研究所，但凡會用這台機器的，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也都知道該怎麼設置參數。
如今郭教授發現機器上的參數不一樣，立刻便意識到，這個參數不是本系的研究生設置的。
“實驗室里該不會招賊了吧？沒丟什麼設備吧！”
郭教授迅速的轉了一圈，發現設備沒少，長出了一口氣。
“東西沒丟，設備卻被動過，那肯定是有人偷偷進來用過設備。可這台透射電子顯微鏡，一般人可不會操作，更別說還需要重新設置參數。”
郭教授瞬間意識到，有內鬼！
他沉思片刻，立刻跑去了電子工程系的保安室。
“哎喲，郭教授啊，你怎麼來了？”保安大叔立刻招呼道。
郭教授是系裏面的名人，保安都認識。
“我問你，放假期間，有沒有人去過實驗室？”郭教授開口問。
“學生都放假了，課也停了，誰會來實驗室啊！”保安大叔開口道。
“也就是沒有？你能確定？”
“至少我值班的時候沒有，至於其他人嘛，我幫您問問？”
“現在就問！”郭教練一臉焦急的道。
見到郭教授這副模樣，保安意識到可能出事了，他馬上叫來了另一位同事。
“我值班的那個晚上，好像是1月17日吧，實驗室里的確有人，說是趁着放假了，實驗室里安靜，來做實驗。”保安開口道。
“晚上來做實驗？你就沒有懷疑么？”
“懷疑了，可那兩個人說，白天有太陽，太陽的磁場會對實驗結果產生影響，所以爹晚上做實驗！”
“這種鬼話你們也信？”
“他還給我們背物理定律來着！背的可好了！”保安一臉無辜的道。
“啥物理定律？”
“沒聽懂。”保安搖了搖頭。
“沒聽懂怎麼知道背的好？”
“就因為沒聽懂，所以才背的好！要是我這個保安都能聽懂了，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物理定律。”
“說的有道理！”郭教授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問道：“那兩個人，你們認識么？”
“都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分不清楚是誰。不過可以去監控室調監控。”
“立刻跟我去監控室，把1月17日的視頻都調出來！”郭教授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