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防禦戰
在地球上，陸大古更習慣縮在人群里，孤兒出身的他學習進步全靠自覺，除了部分老師，沒有人鞭策、督促他，三觀養成過程中缺少保護的他沒有捨我其誰的傲氣：沒有大人，缺少依靠，在外面蹦得太歡會被欺負。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大古就學會了當群體裏的隱形人、積极參加活動，但都跟在各種班組長後面，有事讓“帶頭大哥”頂上；從不惹事、老師的要求盡量完成、規避請家長，對知道自己狀況的老師請求遮掩；並且學會了編故事，隱瞞自己的真實家庭狀況。
他並不排斥當小弟。
然而現實卻向他證明了，一個人的命運，既要考慮個人的奮鬥，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
大古回望身後。
幾名軍官同他一樣騎馬趕路，再後面負重20多斤的士兵們匯成浩浩蕩蕩的人潮緊緊跟隨，其間輜重眾多，包括40門管退炮、8門氣炮、14門榴彈炮擲彈筒、5門迫擊炮，8挺重機槍、60多挺輕機槍、彈藥箱不計其數。
現在他成了別人的“帶頭大哥”，對千八百號人的生命直接負責。
現實逼迫他站出來，快速成長，思考更多。
麾下部卒大增，本該高興。
可惜，想到那句“大戰之前必有補給”，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至於塞德里克將軍的嘉勉、許諾，他只當吊在驢眼前的胡蘿蔔，自從摸清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狀況和自己的處境，大古渾身1.83米高的150斤就長了155斤反骨。
要不是只能在《指令與征服———全面戰爭》世界待六個月，他怎麼也得整點動靜出來。
前面被炮火覆蓋的則是一隊馬匪。
它們聽到動靜，興高采烈出來劫道，只一眼便嚇得亡魂大冒立刻逃跑。
“迫擊炮組，裝定射擊諸元，方向角26-00，射角06-80，開炮。”
“彭！”
平靜地看着衝天的泥土和火光漸熄。
大古率領部卒繼續趕路。
炊事連輕車熟路地收撿馬肉準備晚飯加餐，200步卒頂頭開路，幾門迫擊炮、榴彈炮由炮組士兵拖行，隨時準備炮擊來敵。
他們正在進山。
類似的山匪已經遇到兩波。
傑斯頓沿另一條山道進山，他們將在天黑前于山頂匯合。
兩方路途中都沒遇到有效抵抗組織。
當晚構建陣地，大古撥划20門炮幫傑斯頓增強火力，傑斯頓從手下2000多名僕從軍中撥划800在可能攻擊大古的道路構建陣線。
第二天傑斯頓和陸大古手下軍官率部分步卒、炮兵沿路清繳———決不能給敵軍留下任何可供修整的營地。
“我們怎麼做？”
一名執行清繳任務的軍官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小鎮，那是個中立勢力，這個時代相當於一戰前的科技水平和落後管理能力使國家的統治單位極度受限，加之奧賽爾國多山，與外界相對分離的村鎮、匪患小勢力眾多。
“咴律律律！———”
二十多人發現外來者，騎着馬拿着槍衝過來，試圖警告外來者不要輕舉妄動。
“長官的命令是，決不能給敵軍留下任何可供修整的營地。”
另一名軍官答道，同時命令部下：
“殺光他們。”
高效的清理開始了。
逆城鎮化在方圓二十公里內有序進行，有任何抵抗跡象的村鎮立刻炮擊，驅趕居民，沒有抵抗的村鎮，先驅趕所有居民，再炮擊、爆破摧毀建築，水井投入動物屍體.....大多數人能活着逃離，這已經是大古爭取過的結果。
當幾支奧賽爾人騎兵部隊抵達時，他們看到的只有廢墟，根本無法提供補給。
“我們接下來就要在這一帶死守了。”
指揮部里，兩位穿越者面對地圖，傑斯頓指着山說，大古點頭肯定：
“是的，死守。”
“我們應該積極防禦。”
“積極防禦？”
“就是說，我們不能縮在戰壕里不動，這太被動，就好比再強壯的壯漢縮着讓人打不還手，也總有被打死的時候，【火花電台】是好東西，應該利用起來。”大古的筆在地圖上劃了道半圓，他向更擅長經營人脈的同伴耐心解釋道，“我們應該讓部分部隊在防禦範圍內運動起來，實現預警機制，爭取戰鬥的主動權。”
第三天，奧賽爾軍新建起的營地遭到接二連三的襲擊，襲擊不多，但火力強悍，依靠可以單兵攜帶的榴彈炮擲彈筒以及比他們更優秀的火槍性能，攻勢迅猛。
且當他們組織起還擊，遠征軍襲擾部隊已經撤走。
平均兩天一次，不分晝夜的襲擾讓他們不得安寧。
第八天，奧賽爾軍發動猛攻。
“彭！彭！彭！彭！”
趴在戰壕里的陸大古爬起來，甩了甩頭頂的土渣，用望遠鏡觀察下方。
遠征軍對奧賽爾軍形成高位勢差優勢，但奧賽爾人依然輕易錘穿了僕從軍的防禦，打開大片缺口，衝破塔拉學派飛艇部隊巡航線的蒸汽飛艇向他們空投炸彈，山坡上成群步兵猛衝，傑斯頓部正驅趕僕從軍重新填補陣線，意圖將敵軍的迅猛攻勢拖向消耗戰。
“砰！”
大古擊斃一個敵軍。
“彭！”
敵軍炮彈落下，他蹲進戰壕，拉動槍栓，起身，再次射擊。
“砰！”
一名敵軍鋼盔被掀飛，倒下。
敵人一邊開炮，一邊射擊，一邊衝鋒，使用典型的步炮協同，己方也在開炮，這麼近的密集衝鋒，陸大古麾下的炮兵軍官完全可以應對。
“轟隆！！！———！”
巨響，震撼。
重炮轟擊在戰壕前的山坡上。
衝擊波讓陸大古感覺到明顯的熱風，他張了張嘴，感到耳鳴。
下方奧賽爾軍發起更加猛烈的衝鋒，他們很近了。
他捂着一隻耳朵，高喊：
“傳令兵！傳令兵！！”
“長官！”
一名青年士兵連滾帶爬地衝到他面前。
“傳我命令，讓氣炮營指揮官埃里克立刻把我們所有的氣炮拉到最前線！拉到戰壕來！！還有，讓他們拆掉氣炮的輔助瞄準標尺鋼板！！！”
梵西大陸的氣炮主體結構比火炮靈活，射擊角度更廣，便於瞄準。
十分鐘后，八門氣炮炮管搭在戰壕前的胸牆上。
“現在，對準敵人，自由射擊。”
大古抹了把臉上的血，命令下屬埃里克：
“告訴他們，就像打狙擊槍一樣，把炮當成他們的狙擊槍。”
“直到蓄氣箱過熱以前，不準停。”
半小時后，敵軍攻勢被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