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玉園樓
江天曉想到此處,正在施法的他連忙帶着怒意對着上方揭瓦正起勁的戴安怒喊道:
“打架就好好打架,好好的,你揭什麼瓦啊!”
門外幾位巡邏的人,聽到屋內“啪啪啪”聲音不絕,他們想管,但都不敢管,因為剛被江天曉罵了回來,只能站在遠處仰着脖子觀看。
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自幾人身後響起。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不是感覺族長不夠威嚴”
一個冰冷的聲音回應了他。
聞言,那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又有一人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干看着?”
另外—人戲笑道:“怎麼著,還要給你安排二斤豬頭肉,一斤燒刀子,讓你喝着看!”
又有一個反感的聲音響起:“哎哎,都這節骨眼了,還說什麼風涼話”
這個反感的聲音剛說完,接着又說道:
“我不習慣喝燒刀子,要喝,我就喝劍南春。”
“噗,大節的,你這話更風涼!”其中—人怒罵。
怒罵那人也緊接着又說道:“我不喜歡喝劍南春,我要喝杞國情……”
“滾!”
還未說完,後面傳來一聲滾,把因為喝什麼酒而爭執不下的幾人制止了。
安靜幾息之後。
旁邊—人突然說道,“依我看,我們應該去找二族長。”
“+1”
“+1”
“+1”
屋頂上的戴安並沒有去理會江天曉有些怒意的聲音。
身影一閃就到了那邊,接着就是瓦片落地的聲音,身後的凶獸追來,戴安又是一閃,緊接着,那邊又響起清脆的瓦片聲。
不一會,屋頂就被揭了個大半,上空一輪彎月,在屋內看的是清清又楚楚。
看着上方還在一直揭瓦的戴安,江天曉臉色由黑,變白,再變青,最後變藍。
他當然很清楚,這不是在揭瓦,這是在揭他江天曉的老臉,並且是由黑,變白,再由青變藍的“老臉”。
江天曉雙眼冰冷,整個臉擠到了一起,怒氣大盛。
“嗡!”一聲。
運轉神功,一聲怒喝,“啊!”
他身體表面就閃爍出幾個重影,其周身更是散發著血色光芒,一閃一閃亮晶晶。
再看其眼球,黑色的瞳孔也變成了血紅色,血色眼瞳中散發出滔天怒意。
江天曉眼中血色光芒一厲,緩緩抬首看向還在忙碌不休揭着瓦的戴安。
一聲怒喝:
“給我死吧!”
腳下颶風旋轉,身軀原地掠起,襲上了屋頂的戴安,他身後的幾個重影也緊隨其後一起沖了上去。
忽然聽見下面有“呼呼”聲響起,戴安黑布下笑容不斷,緩緩轉首瞟了一眼。
就看到下方有一道身影其後帶着幾個殘影,閃電般的速度掠了過來,對着戴安就是一頓猛攻。
其身後的三個血色殘影,居然脫離了江天曉的身軀,分上中下,三個方向朝着戴安攻去。
分不清那個是江天曉,那個是殘影,幾個身影就在小房子裏一上一下,一上左,一上右,完全看不清身影。
戴安眉頭微皺,腳下一點,運起“玲瓏步”。
過個幾分鐘,戴安也被逼的無奈了,雙眼中帶着一絲苦色。
又過三息時間,戴安實在架不住江天曉猛烈的攻勢。
在心底微微一嘆:“八道高手果然有兩把刷子,江天曉這麼強的高手,我看得有三把刷子。”
戴安怕丟了臉面,就耍起了無賴,暗中用起了法力,但戴安是元嬰期大圓滿的老怪物,活了快接近400歲,自不是江天曉這種只活了不到50年的小娃娃可以揣摩的。
就這樣三四個呼吸之後。
隨着戴安戲謔的—聲:“王八神拳。”
“彭!”
—道魁梧的身影自上面砸下來,剛好砸在了門上,巨大的衝擊力把門當場變成了齏粉。
門:“你高大,你清高,我就該死。”
沒錯,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江天曉,看他此刻狼狽至極,衣服爛的一塊一塊的,頭上的冠釵也不知在打鬥中掉到哪裏去了。
他眼中的血光消散了,身後的殘影自然也跟着消失。
你還別說,江天曉披頭散髮的樣子還蠻像乞丐的。
“想不到你居然會‘回首門’的鎮派絕學,‘影流殺’。
“看來你還是有些東西的,不過只是‘有些’,呵呵。“
戴安笑呵呵的聲音中既帶着嘲諷又帶着戲謔。
這些嘲諷的聲音聽在江天曉耳中,他自然是憤怒至極,屈辱至極。
很對,這是戴安故意說的,目的就是羞辱江天曉。
“你—定是修仙者?!”
江天曉擦着嘴角的鮮血,不甘心的吶喊。
聞言,戴安心中一凜,但旋即就消失了,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江天曉絕不可能發現他暗中用了法力,定然是猜的。
戴安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漫步加戲笑的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隻髮釵,他把髮釵遞了過去。
“嘖嘖,怎麼那麼不小心,快收好吧。”
再次被羞辱,江天曉臉色一紅,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抬頭看了眼戴安,幾秒后,他的眼中沒有憤怒,沒有不甘,也沒有了之前的狂傲。
很簡單的伸手接了髮釵。
戴安看到江天曉的眼神變化,心中微微—驚:
“這江天曉果然是個人物,怪不得是凡俗里的八道高手,他能修鍊到八道,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份心境就堪稱上上流。”
戴安不由的發出—絲敬佩之聲,由心感嘆:“是個大才。”
江天曉自然也看的出來這句話是真心的,是強者對強者的尊重。
江天曉運轉丹田僅剩下的一口真氣,雖然全身上下都傳來刺骨的疼痛,也許下—刻他的身子就散架了,但他還是強撐着站了起來。
這是屬於強者的傲氣,也是強者獨有的風骨。
江天曉苦笑—聲:“前輩不會真的來揍在下的吧,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聽到這話,戴安才忽然想起此來的目的。
隨後背過了手,輕嘆一聲。
“你既已和‘玉園樓‘的梨子,有了肌膚之親,又有了孩子,你不知道好好珍惜,你為什麼還要殺了她。
“給我—個完美的解釋
“如若不然,我先打死你們這群王八蛋,再拿你們這去做煙花巷!”
聞言,江天曉神情微怔,露出完全不解的表情:“你說啥子什麼殺了她我沒有殺啊”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急切地詢問道:“你……你說她死了”
看到江天曉這個不解的表情,最後又來上這麼一句,戴安差一點就相信江天曉是個局外人。
可戴安是400快歲的怪物,還是老怪物,並且是老到渣的老。
江天曉就是有再多小九九,也逃不過戴安的“老眼”。
戴安雙眼直視着他,聲音平靜:“你從怎麼認識的‘梨子’再到現在,全部說出來。”
“梨子真的死了”江天曉神情有些緊張,問道。
“說出來!”戴安聲音冰冷,厲喝道。
江天曉聽着這毫無感情的聲音,心中頓時—寒。
“說出來!”戴安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呼呼……”
戴安運起真氣,腳下地磚開始裂開,向四處蔓延,頃刻間,就裂開六七道半尺深的溝壑,一直延伸到門邊。
地上殘破的瓦片“噼里啪啦”的落進溝壑中。
看到這一幕,江天曉不可置信的抬首看了一眼戴安。
“嗯??”
戴安眼中有殺氣,這是江天曉親眼看見的。
隨後,江天曉也跟着嘆息—聲,緩緩講了出來。
原來,一年前,江天曉二兒子江寧意外被人殺死,查不到是被哪派武功殺的。
那天,朗朗太陽,太陽很大。
失去二子的江天曉心情很不好,和二弟江天生,喝了很多很多“烈酒”。
江天生為了讓大哥放鬆一下,就破天荒的帶大哥來到了,江暮城第一風流之地,“玉園樓”。
大家放心,是夜裏去的,畢竟江天曉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去妓院可是壞名聲非常快的。
到了“玉園樓”,江天生給大哥叫了個上上等的雅間,為了不打擾大哥的樂趣,他就很識趣的去了大廳。
江天生並沒有偶像包袱,名聲也是非常之差,自然不會介意再差一點。
上上等的雅間內,老鴇子自然是好酒好頭牌的招待,畢竟江天曉是第一次來“玉園樓”。
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江天曉在江暮城的名聲太大了,不是她一個老鴇子可以惹的存在。
“玉園樓”的絕代五嬌,一下子就來了四個,還未進門,就嘴裏喊着:
“大爺,喲,大爺,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可就在下—秒……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四個女嬌,進去一個,就飛出去一個,進去一個,就又飛出去一個。
老鴇子站在門口已經驚的獃獃了,這玩的也太瘋狂了吧。
—時間,四個閉月羞花的女嬌娥都是傷了筋骨,再也沒人願意進去服侍江天曉了。
這個時候,老鴇子可是犯了難,招待吧,就把人飛出去,不招待吧,呀啊,恐怕更是不行呢。
沒有主意的她連忙下樓找江天生,可江天生正和兩個“女次牌”打着撲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