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上善觀
戴安眼神—動,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喊停。
江別應聲停下。
“啪。”
剛冥想起的桌子直接落了下來,還好不高,要不然就摔壞了。
江別皺着眉,疑惑問道:“怎麼了呢?戴大爺??”
“那隻筆,還有那些黃紙可是好東西,不可以和這個桌子放在一起??”
“為什麼呢??”江別呆萌地眨眨眼。
“因為會損壞。”
“哦,這樣子啊。”
江別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黃紙拾了起來,當他撿起那個毛筆,眼眸觸動。
“以前天天用,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毛筆看起來這麼好看。”
只見江別手中的毛筆,和普通毛筆差不多大小,但毛筆前端的毛不一樣,一直在閃着綠光,這綠光直照的整個毛筆都高雅了很多,整體黑中帶白,白中帶綠,而綠中又帶些藍,甚是好看。
江別握在手心,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很是涼爽,以前可沒有這感覺。
這時,戴安走了過來,輕聲道:“這筆有名字,‘扶搖青靈月窗筆’就是他的名字。”
“這名字,真好聽。”
江別再次細看的時候,筆身就出現了異色。
筆的下方有一輪半月,半月之下,有一個窗欞,窗欞之中有了一個綠衣服的女子,長發飄動,女子雙眸凝望着上空的半輪明月,很像─幅代表了‘相思’的畫卷。
江別看的出奇,竟然—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筆,有一個異象,當你去觸碰它的時候,它就會出現這一幕。”戴安笑着解釋道。
江別心中有點納悶,彎彎細眉微微擰了擰,疑惑問道:“可是我之前用的時候,也沒有這種異象啊?”
戴安嘆息一聲,“因為之前它還屬於我。”
“現在不也屬於戴大爺嗎?”江別不明所以。
“現在屬於你了。”
江別雖然心中開心,但看到戴大爺那有些傷感的神色,心中掙扎了一下,就下定了決心:“戴大爺,我不要了。”
可江別不知道戴大爺的傷感並不是因為“筆”,而是他太軟弱。
“為何?”正在傷感中的戴安—怔。
“因……因為我不喜歡啊。”江別歪着頭,眼中露出不想要的神色。
戴安看見這情形,心中一笑,小傢伙,不錯,不錯,知道為大爺着想了。
可戴安是誰,是老妖怪,怎麼會看不穿他的心思,於是想逗逗他。
“這月窗筆可是頂流靈器,你確定不要??”
聞言,江別眸子動了一下,露出一抹不舍,但他還是嘴很硬:
“確定啊,就是不要,這很難嗎,當然確定。”
“呵呵。”戴安眯着眼,笑着:
“唉,既然你不要,我也不為難你,那總不能丟了吧,算了還是我收起來吧。”
聽見戴安的這些話,江別就像聽着兩個他最不喜歡的人在吵架,看一眼他就煩,還在他面前吵架,他更是煩啊。
—只手扣着衣角,眼神—直轉動,內心做着掙扎。
說不想要是假的,這隻筆,陪了他7,8年,早有了感情,但他想到這隻筆肯定對戴大爺的寓意不一般,心中就下定了主意,不要,絕對不要。
“你可知道為什麼你之前畫符籙的時候成功率那麼高嗎??”戴安突然問道。
江別想了一會,想不出來為什麼,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因為這隻筆的等階高,它不但可以畫符籙,還可以變大當兵器用呢。”
“這麼厲害啊!”江別眼睛閃爍了,敷衍—句。
他現在就想戴大爺能趕緊把筆收起來,因為越在這裏說,他心中的那道防線越薄弱。
看見如此,戴安很欣慰,露齣戲謔的神情,笑道:“算了,我還是丟了吧。”
說完,他就走出去,手中拿着筆,就要準備丟掉。
江別連忙追出去,口中大聲喊着,“大爺,大爺,別丟,別丟,我要,我要。”
“沒關係的,不為難你,我可以丟了。”戴安雖然笑着,但神色鄭重。
“我要,我要,我想明白了。”江別臉上嘿嘿一笑。
“那好吧,就給你吧。”戴安笑的很開心。
隨後,戴安說道,“將桌子也收起來吧,還有那些黃紙。”
江別點頭。
言畢,戴安走了出去。
俄頃,江別走了出來,就看到戴大爺的背影,聽見戴大爺的聲音:
“也行,以後,就只有這隻筆陪着你了。”
“啊,為什麼??”江別驚訝的身軀—顫。
他還在驚訝中,就聽見身後傳來“轟轟”的聲音。
—道紅光從屋內飛了出來,徑直飛回了戴大爺的袖中。
江別回頭看時,只見屋內地上的空曠之地,已經變成了泥土。
“走吧。”戴安淡淡道。
“去哪裏啊,戴大爺??”吃驚中的江別還是問了出來。
“去樂歸鎮,趙員外家。”
“啊,捉……鬼。”
江別被這—系列的事情,搞得腦子完完全全懵圈了,懵圈極了。
當他再抬首時,戴大爺已經走了出去,江別追了出去,中途踩壞了很多青菜。
還青菜呢,他可管不了那麼多,現在他最害怕的事,就是戴大爺真的被那什麼築基期的女鬼給打死了。
戴大爺還接着一個業務呢,這個業務就是給10里8村看看風水,除除鬼啊,怪異的事,都可以來綠竹院找他。
江別之前也經常跟着戴大爺去除鬼,但每個鬼物都被戴大爺手到擒來,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
這次不一樣,因為戴大爺說他也打不過,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當江別看到戴大爺把他經常練習武學的地方給毀了,他完全相信了,這是“真的”。
—個時辰之後,戴安和江別走到了城裏,戴安租了一輛馬車。
樂歸鎮隸屬於江州,距離江暮城還有些距離,於是戴安和江別就坐在了馬車裏。
江別神色暗淡,躊躇一會,一咬牙,還是問了出來,“戴大爺,你難道真的打不過那個女鬼嗎??”
聞言,倒是搞的戴安—愣,“你怎麼知道是女鬼??”
“這…這…難道還有男鬼嗎??”江別歪着頭。
“咳咳,等到了就知道了。”戴安說道。
江別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問什麼都不知道了,明明剛才還有很多很多事要問,可現在居然一條也想不起來。
於是,江別又開始用手爆自己的頭。
坐在對面的戴安淡淡—笑,“你在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江別說的很誠實。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戴安輕笑着,話鋒—轉。
江別現在當然不想聽,非常地不想聽,可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好噠。”
戴安說的下—句話,直接聽得江別血氣上涌。
“是關於,你母親的。”
江別呼吸開始急促,之前自己只是聽過戴大爺提過一句,只知道自己母親,是被江天生和江天曉殺死的。
當他突然聽見這個話題,他還是血氣上涌,呼吸急促。
他艱難的回了兩個字,“好…好啊。”
戴安並沒有說雨花門,而是編了一個宗門,“上善觀”。
這上善觀能入他的法眼,還是早些年,他路過那裏,見到上善觀一個弟子靈根頗為難得,只是出言提示了幾句,這才知道了,上善觀,三個字。
戴安講解了起來:“16年前,我達到鍊氣期15層,想下山尋求突破築基期的機緣,然而就在我不知為何,就走到了江暮城,我就混入了乞丐窩。
“當日就碰見了你的母親出來施捨饅頭,就給了我一個,就是這一個饅頭,把我的心都給勾走了。”
聽到這裏,江別突然問道:“我母親好看嗎?”
戴安本來想說臉上有一道胎記,想了—想,他還是說出了善意的謊言。
“你母親很好看,不但蕙質蘭心,還溫柔如水,鍾靈毓秀,是個大美人。”
江別—直笑着點頭。
戴安並沒有說他是如何毆打那個乞丐的,他直接跳過了。
“然而,我就這樣在‘玉園樓’後門做了一年乞丐,直到有一天,我的一個老友約我下棋。
“然而,等我回來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了??”在—旁聽着的江別直接問道。
“你的母親被江天曉這個混蛋給玷污了。”
“啊!”江別—聲驚叫。
戴安又添油加醋了—番,“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和江天生兩個人一起玷污你母親。”
“什麼??”聞言,江別直接驚站了起來,眼中掛滿異色。
因為他不會生氣,但此刻心情很不好,也許這就是不會憤怒的壞處吧。
連自己母親被江天曉和江天生兩個畜生玷污了,自己也不能生氣,實在可恨。
江別咬着牙,臉上做出憤怒的表情,“我一定要殺了江天曉還有江天生這兩個畜生。”
“嗯。”看見江別的神情,戴安點了點頭,又說了一句,“是江家滿門。”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想立刻馬上,去把江家殺的雞犬不留,然而你的母親跪下求着我,不讓我殺。
“最終我才咬牙堅持了下來,沒有去殺江家的人,直到幾個月後,我得知你母親懷孕的消息,我恨的想立刻去殺光江家所有人。
“然而你母親又是苦苦求我,她說她一生夠苦了,只願生下一個孩子,她就心滿意足了,於是我又停下了,然而就在生下你的同時他們的暴行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