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江南春
“停!”周清淺聽見八師姐三個字,臉色一變,隨即正容道:
“師父,徒兒一定會尋到他,不管千山萬水,還是刀山火海,又或者是海枯石爛,還可以是被妖獸群毆,再或者被……”
“停!”雪滿真人大聲喊停,撇嘴道:
“一直或者個沒完啦,那裏沒有妖獸,就是有,也是很低級的妖獸,你一個金丹初期修士還對付不了啊,搞的像是為師要你去送死—樣。”
周清淺直接躬身,語氣恭敬道:“就是去送死,弟子也願意肝腦塗地,五臟塗地,六腑塗地,七竅塗地,四肢塗……”
“停,停,馬上停,沒完了是不是是讓你去塗地去了是不是!”雪滿真人玉容變色,冷喝道。
“沒有啦,弟子只是很正經的保證嘛。”周清淺抬首展顏一笑。
“哎呦,好啦,好啦。”雪滿真人白了她一眼,隨後玉手一動,一道光華落在她的手上,是一團玉簡,笑道:
“這是落霞宗的頂流功法【紫霄天遁有意神雷訣】就獎勵給你吧。”
周清淺看到師父手上的功法,兩個眼睛幾乎都要飛了出來,連忙跪下,大喜道:
“哎呦,哎呦,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秒,兩秒,20秒。
跪着的周清淺疑惑的抬首,就看見師父已經把功法收了起來,正笑呵呵的看着她呢。
“師父,您不是說要獎勵給徒兒的嘛?”周清淺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那也是等你把人找回來以後,才獎勵給你啊,不然呢,你想什麼呢”
“哼,哼,哼。”周清淺氣的站起來,跺着腳,冷哼着,皺眉着,撇嘴着。
就在這時,師父那邊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師父掛斷了通話。
“啊……”
周清淺蹦起來大叫,雙手亂揮,口中叫着,“壞師父,壞師父。”
少焉,她定了定神,呼了口氣,轉首對着門外喊道:“莫要。”
片刻后,一個10歲左右的女童走了進來,口中恭敬道:“掌門,有何事?”
“吩咐下去,我要出去—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有副掌門管理。”
“是,掌門。”
“下去吧。”
“是,掌門。”
“嗯??”
周清淺轉身,眼神納悶的看着地上的小童:“你為何還不下去?”
“掌門是要去紅塵之地嗎”
“是於不是又能如何?”
“如果是的話,莫要也想去。”
周清淺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看着她,很不確定的問道,“你也想去?”
“對啊,莫要也想去。”
周清淺聽清了,小女童說的就是她也想去,旋即秀臉一沉,冷聲道:
“你一個門童是在和我—介掌門提要求,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掌門理解錯了。”
“錯了?”
“錯了。”
“什麼錯了?”
“嗯,很對。”
“什麼很對?”
“就是很對。”
“哪裏錯了?”
“我不是提要求,我只是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你想說什麼”
周清淺蛾眉擰起,心中暗想:“果然這門童也不能太給臉色,給她點顏色,她就想開染坊,還想一下開8家染坊,哼哼。”
周清淺如今來了興趣,她到底想知道,是自己這個掌門能決定,還是你能決定,我就不讓你去,我看看你能有什麼花樣。
“小童有幸去過一次凡塵,路過一個地方,那裏的豆腐腦很好喝,還有炒涼粉,很軟,很熱,很有彈性。”
周清淺掐着腰,戲謔道,“哦豁?有多彈性?”
“就像掌門的柳腰—樣,非常有彈性,最重要的是豆腐腦‘很甜’。”
“我豁?有多甜?”
“就像掌門的臉蛋—樣,非常的甜,最重要是豆腐腦‘很嫩’。”
“哦豁?有多嫩?”
“就像掌門的皮膚—樣,非常的嫩,最重要是豆腐腦‘很白’。”
“哦豁?有多白?”
“就像掌門的皮膚—樣,膚如凝脂,最重要是豆腐腦‘很滑’。”
“哦豁?有多滑?”
“就像掌門的玉足一般很滑,非常的滑,超級的滑。”
“哦豁,不錯,還有什麼美食?”
莫要—聽掌門語氣變甜,便知道有戲,便乘勝追擊。
“小童曾經有幸聽過一首‘江南春’。”
“哦豁,那是什麼?”
“是—首詩。”
“哦豁?什麼詩呢?”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哦豁?究竟有多少樓台呢?”
“如果掌門想去看,莫要願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莫要直接跪了下來。
周清淺輕輕蹭了蹭鼻尖,心中淺淺一想:“帶個人一起去倒也好,一來可以看看江南的風景,二來可以嘗嘗江南的美食,三來還可以使喚。”
“咳咳,本掌門帶你去呢,絕對和美食無關,完全沒有關,就是很單純的想帶你去,你聽明白了嗎?”
“小童明白,小童明白。”
莫要大喜,激動地連忙表忠心。
……
翌日,旭日東升,萬道霞光輕輕撒向大地。
讀者大爺:【棒棒噠,棒棒噠,終於不是太陽很大了,有進步。】
作者:【傻笑,傻笑笑,笑傻傻了。】
早起的江別走出屋子,伸了個懶腰,入目就見一個彎着腰,駝着背的老漢,在菜園子裏滾爬。
睡眼朦朧的還有些模糊的江別以為是偷菜的呢,大早上就來偷菜也太不講究了,連忙大喝:
“偷菜的小偷,你跑不了了,呔,束手就擒吧!”
隨即一個箭步就到了老漢跟前,舉拳就要打。
“哎呀……”
然而下一秒,就嚇得直接軟在了地上,戴安頭也不回:“菜都被你墩壞了。”
眼前這人正是戴大爺,江別連忙站起來,摸着頭,笑呵呵道:“戴大爺,早啊。”
“早啥子,太陽都照屁股了。”
“沒,沒,只是因為昨天睡的晚了一點嘛!”江別傻笑道。
“哼,我只是告訴你,以後不用鑽褲襠了,我有告訴你不用訓練了嗎?!”
戴安—邊收拾着爛菜葉,一邊訓斥着江別。
“對對對,是我倦怠了,是我倦怠了,大爺不要生氣,我這就去練練。”
江別嘴裏說著軟話,腳下就已經朝着屋內走去了。
戴大爺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去門口看看吧!”
“咦??”聞言,江別神情—呆,不解道:“去門口看什麼呢?”
戴安沒理他,而是嘴裏說著:
“作孽啊,浪費糧食,多麼好的菜葉都被踩了,嗚呼哀哉。”
江別—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到底是去訓練,還是去門口看看。
但他馬上就有答案了。
因為此時,半開着的門,已經進來了一個貴公子,不用想,又是江晚。
怪不得呢,原來是這事啊,江別—下想通了,露出微笑。
這江晚也太猴急了吧。
“小叔,走呀。”江晚站在門口,勾着手,叫江別呢。
看這樣子,很像好朋友在叫另外一個好朋友。
江晚今日穿了一件極為耀眼了錦衣,上面鑲金鑽銀的,連髮飾也和平常不一樣了,再加上他此時滿面笑意,竟然給人—種溫文儒雅的感覺,很難把他和小霸道聯想到一起。
江別苦着臉,小聲詢問着戴安,囁嚅道,“戴大爺,我能不能出去玩一上午?”
“嗯,早些回來。”戴安並未回頭。
“小叔快走吧。”江晚迫不及待的聲音又傳來。
江晚破天荒的對着戴安用起了尊敬的稱呼:“多謝戴大爺。”
戴安回了一聲,兩人就走了出去。
沒錯,門口不是4個大漢,加上李管事,有8個大漢,有四個大漢手裏都各自提着一個四方木盒。
看來江晚是想讓楚未嫁感受到江家的強大啊,隨便出門就是一群保鏢。
雖然過一會就可以見到楚未嫁,可江別的心中一點也不高興,反而有些煩躁。
這個煩躁也許就來自於自己的沒用吧,江別不願多想,因為越想,他心裏就越苦,苦水可以填滿一條河。
久長亭還是那麼的熱鬧,人山人海,雖然還是早晨,但已有很多人來到這裏欣賞晨景。
大老遠就聽見一陣二胡聲,和吶喊聲。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
“未曾開言我心好慘,尊—聲過往君子聽我言。
“哪─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言說蘇三遭冤案,如今起解奔太原。
“若遇清官把案斷,日後有生當報還。”
接着就看見幾個身穿制服的男人,還未走到跟前就叫了起來:
“哎呦喂,大爺耶,大爺耶,說了很多次了,這裏不能拉二胡,你怎麼大早上就來唱啊!!”
二胡大爺身後,那個吶喊的老漢,看見有人來,連忙背着手,後退一步,躲入了人群中,只剩下一個坐着拉二胡的大爺。
身穿制服的幾人走到跟前,冷喝一聲:“拉走。”
身後一人疑惑道:“啊!”
“啊鎚子啊,聽不懂嗎?拉走。”前面一人不耐煩道。
“硬拉嗎?”
“不然呢,還抬着,供起來,供起來是不是!!”前面那人氣的怒喝。
幾人把二胡大爺,連帶二胡,還有那個小板凳,一起抬走了。
二胡大爺前前後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旁的遊客卻是納悶的看着這—幕,兩個路人就聊了起來。
“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嗯,很對,他應該是個瞎子。”
“嗯??他是瞎子和他說話有關係嗎??”
“嗯,很對,那他應該是個啞巴。”
“聽見管事的人來,那他為什麼不跑呢??”
“嗯,很對,那他應該是一個聾子。”
“那他是個聾子,眼睛又不瞎,他為什麼看見了還不跑呢??”
“嗯,很對,那他應該是個瘸子,還是個聾子,又是個啞巴,同時又是個瞎子。”
“那他的命運既然這麼慘,那他為什麼還要來這裏拉二胡呢??”
“靠,靠,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他該死,他該死行不行!!!”
—直說嗯,很對那人氣的直接蹦起來大吼。
“你這人出口怎麼如此粗鄙,有辱斯文,實在有辱斯文。”
很對那人也氣不過直接怒罵道。
“我粗鄙你大爺!!”
直接跳起來—腳將那人隔着柵欄踹進了湖裏。